第七十八章：旧城区的小女孩

　　正处在亢奋状态，又自封车神的王枫，丝绝不在意路况恶劣，当成是在玩郊外越野。

　　小绵羊欢快地跳来跳去，螺旋走位，闪电跑法，灵活穿梭其间，花哨地通过种种障碍，王枫玩得不亦乐乎。

　　由于路况不适合高速驾驶，王枫也只好慢慢开，顺便欣赏着路两边的老修建。

　　虽然只能借着昏黄的路灯看个或许，但是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反而让这些古老的修建物显得越发沧桑古朴，庄重而迷人，别是一番滋味。

　　那个年代为绿化门路而种下的榕树苗，如今已经长成需要几个成人牵手才气围抱住的参天古树。

　　树根盘绕，犹如一条条有生命的巨蟒，用强大的力量挤破束缚住它的水泥花园，树根向四周蔓延开来。

　　斑驳的老墙上爬满了藤萝植物，有一片碧绿的爬山虎，也有翠绿中遮盖着朵朵白色的牵牛花。

　　一切看起来都显得那么有历史的沧桑感，让人流连忘返。

　　王枫很喜欢这些上了年纪、看起来很有故事的老修建，决定下次有时间应该白昼过来好好旅行一下，拍几张照片。

　　“嘟~嘟~嘟~”

　　小绵羊喷着烟，穿过一条石板铺地的小巷子。

　　小巷子很狭窄，两边的石墙上充满了青苔，还好对向没有来人，否则还真有点难闪避。

　　好不容易才开出巷子，一栋自带小院子的七八十年代老式居民楼泛起在眼前。

　　小院门前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招牌，证明了它的年纪，上面写着“興盛公寓”四个大字，有种影戏《功夫》里的包租楼的即视感。

　　王枫对这四周比力熟悉，知道这栋有点像危楼的老屋子，是旧城区的包租楼，不外现在还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外地的员工，因为这里的租金最低，又距离市区不远，所以很受这些肯刻苦的外来工人的青睐。

　　此时正好遇上下班时间，可以看到一个个满身都是泥土的修建工人或是带着口罩、栉风沐雨的清洁工人，他们纷纷下班回到公寓。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绝大多数人已经吃过晚餐，所以市集上许多肉菜摊子赶着收摊回家，将一些卖剩下的工具自制甩卖。

　　下班的工人们正好遇上大甩卖，一个个开开心心地拎着一袋自制的肉菜回来。

　　或是三五成群的工友，或是成双成对的伉俪，陆陆续续地回到公寓，就像外出觅食的鸟儿天黑归巢一样。

　　可惜鸟儿回的是它们的家，巢里另有嗷嗷待哺的小鸟在等着她们，而这里只是这些工人的一个临时遁迹所，并不是他们的家，因为他们是外出的打工者，小孩老人还在遥远的家乡期待他们赚了钱回去团聚。

　　有亲人的地刚刚是家。

　　辛苦劳动了一天，又累又饿，不外想到回去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做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再倒上一小杯酒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自己，一张张疲惫不堪、历经沧桑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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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王枫的视力很好，突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觉得有几分熟悉，他忍不住松了松油门，放慢速度，往那边靠近了些，仔细确认了一下。

　　王枫看清果真正是今天在冷饮店遇到的那个可爱的小服务员。

　　此时已经下了班，她已经换掉了那身服务员的事情服，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一件黄色的衬衫很旧，已经漂洗得发白，一条宽松休闲裤一边的膝盖处还打了补丁，不外王枫怎么看都觉得这条裤子是男款的，背着一个破旧的军绿色书包。

　　身上的衣裤虽然旧，但是都洗得很洁净，没有一副脏兮兮的模样。

　　小女人并没有发现站在远处偷偷视察自己的王枫，此时她正蹲在公寓门口的空地上，一只玄色的流浪小狗围在她身边绕圈，欢快地摇着尾巴。

　　只见她慢慢地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待她摊开袋子，王枫才看清里面是几根不完整的火腿肠另有一些碎面包和薯条，看得出这些食物都是别人吃剩下的，应该是店里收拾后准备扔掉的食品残渣。

　　她将食物放在地上，对着不停摇着尾巴的小狗道：“快吃吧。”

　　“旺~”

　　小黑狗可爱地叫了一声体现回应，然后便低头狼吞虎咽吃起食物来，显然是早就饿坏了。

　　小女孩拉好书包，坐到一旁的花园边上，静静地看着小狗吃工具，脸上洋溢着甜甜的微笑。

　　看了一会，小女孩才起身准备进入公寓楼。

　　吃完工具的小黑狗灵巧地摇着尾巴跟在她的后面，准备和她一起进去。

　　“不行！小黑，等下包租婆会拿棍子赶你出来的，快走开。”

　　小黑狗貌似没听懂，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每次都不愿让它跟进去，只是发出“嘤~嘤~”类似小孩子恳求的声音。

　　包租房划定禁绝养宠物，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一条多余的划定，因为那些农民工谁会有心思去养宠物？自己的吃食都舍不得多花钱。

　　女孩也没措施，只好跺一下脚，狠心凶了一下小黑。

　　小黑狗很伤心，低头丧气地走开，小女孩才转身走进公寓。

　　看到这个年龄可能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的小女人，居然独自一人在陌生的都市打工生存，还住在这种地方，王枫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小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王枫才打着车，静静地离开。

　　一路上，王枫心里对这个善良的小女人充满了同情，同时也对自己没有能力资助需要资助的人而感应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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