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激动!"孙扁知道年老性子较直,不想让他冒险.
无奈,孙果明不听他的.
"年老,我们要进去吗?"孙扁扭头问.
孙英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万一孙扁也进去的话,岂不是闹了个掉臂兄弟情谊的骂名?爽性自己主动点得了,于是乎,他点了颔首.
孙扁就知道堂哥不会漠不关心,道了句谢,催牛前行.
孙英暗啐了一句,骑着灰狼不紧不慢的的靠近那片树林.
现在的事情已经失去了他的掌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子里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平地上刮起的黄毛旋风,羽翼纷飞,凶象毕露,残枝碎屑随着沙石狂舞,随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沈稚闻为什么如此着急赶着进去呢?
那是因为他在马背上听到了熟悉的骨哨声.
这种呼呼的骨哨声是自家独占的,和人家纷歧样,通常进山的时候才会带上.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以骨哨的流传速度,可以凭着这个工具向远方的亲人求救.
会是谁在里面呢?沈稚闻一时间拿不住主意.
他离林子越来越近,树上的斑泽鹰也把他当成了敌人,从空中扑了下来.
看见了!沈稚闻看到有奇器飞来,赶忙扭头躲避.
他定眼一看,看到了一支翠绿色的箭,上面隐约有月纹.
是谁呢?这种奇器他没有见过,可以肯定不是自己人的.
沈稚闻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情况比他看见的还要更糟.
如果是有人故意埋伏,设下了这个圈套呢?
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鸟兽暴乱,看来里面另有人类修士加入其中.
沈稚闻直接动用奇力,大喝一声,持枪杀了进去.
盘马知晓了主人的心意,身躯上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原来它的体格就很结实,现在更显得高峻,全身奇力涌现,体型直接暴涨一圈,越发的威武特殊.
盘马身上的斑斓皮毛也在转变着色调,皮毛上的黑白条纹在位置是发生了变化,在奇力的包裹下,一丝丝玄色的纹路如墨水般流向头顶的透明鹿角,全身的毛色白的发亮,一尘不染.
沈稚闻舞动长枪,如银蛇吐信,又如蜻蜓点水,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贯串了十余只斑泽鹰的躯体.
盘马高头大耳,四肢强健,直接凌空跃起,踏着斑泽鹰的背部而过.
斑泽鹰基础蒙受不住这种重量,羽毛散落,在空中直接解体,连骨头都碎了一地.
用这种犷悍的方式开路,或许也只有这头坐骑能做到.
"姐!"沈稚闻在空中看到自家二哥、五妹,另有小表弟的朋友。
他们被这群疯了的黄鸟围困,处境不容乐观。
沈曼听到了召唤声,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弟弟,脸上马上就冷了下来,带着责问的语气道:“你怎么来了?”
沈稚闻也不在意,道:“我听到了自己的哨声,没想到你们真在里面。”
这里头的人满身上下都挂了彩,小脸脏兮兮的,衣裳上沾了不少鸟粪。
沈淑淑实力最弱,但被沈曼掩护的很好。两人站在一齐对比,照旧姐姐更狼狈一些,披头散发的,没有往日那么从容、冷静。
沈稚闻见到姐姐被一群黄鸟“特别照顾”,震怒攻心,持枪急刺。
虽说他脾气很臭,经常使性子,但在这种危难关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亲人,也算有一颗赤子之心。
枪影如蛇,每一下的摆动都能准确捕抓到斑泽鹰的必经之路,将其截获,了结其性命。
盘马身上闪烁奇光,顶着一对漆黑如墨的鹿角,奋起了两下,头上的鹿角凝结出一个雪花状的图案,缓慢的升上了天空。
这是一种天赋技术,随着图案离体,它头上的墨色似乎淡了不少。
雪花状的图案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强制性的牵引着周围的斑泽鹰过来,牢牢吸附在上面,不能转动.
沈稚闻掷出靛蓝长枪,枪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美霞,将一大群斑泽鹰戳爆,个个被炸得体无完肤.
短暂性的解决了沈曼的困境.
空中另有不少斑泽鹰鼓着湖蓝色的腹部,立起背上的黄褐色翎羽,扫射下来。
"汪汪汪!"
大黄狗体型比藏獒还要大,弹跳惊人,一下子窜到了树上,仰脖吠了一声,往空口一跃,叼住了一头斑泽鹰的脖颈,把它带到了地上,嘴巴一合,将鸟头都咬断了。
“轰”的一声,地上炸出了两个土坑,是大黄所为。
它身上插满了黄褐色的鳞片,一闪一闪的,抖了抖身上的血迹,一路小跑,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斑泽鹰脑袋搬了家,身上的翅膀还在无力的扑棱,无头躯体在地上旋转,画出一道道曲折的血痕。
沈风天眉头紧锁,手持一把弯刀,将身边的斑泽鹰斩杀。
古朴的弯刀没什么花纹但尖锐无比,稍一触碰,斑泽鹰的身上就会泛起裂痕,继而破碎。
在他脚下,已经匍匐着大量的尸体,血迹染红了身上的衣服,情况不容乐观。
以他的身手,本不会如此被动,无奈,身边有个累赘。
关同凌司现在就躲在他旁边,以树木作掩护,不停的放冷箭。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早上刚来的那股兴奋劲了,拇指又酸又麻,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群畜生的老巢。
如果没有二表哥的掩护,预计已经身无寸缕了。
这群大黄鸟除了搞偷袭,还专门扯别人衣服,你说气人不气人!
凌司其他地方还好,脏一点没关系,只是屁股瓣上挨了一爪子,火辣火辣的痛。
这都不算什么,问题是衣服破了个洞,一直漏到了小腿处,十明白显,逼得他不得不靠在树上,以免被女孩子看笑话。
目前来看,局面杂乱,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凌司手持日月弓,小脸绷紧,三箭齐射,箭箭命中目标。
放在平时,他已经开始自夸神箭手了,现在却依然冷漠,习以为常般继续开弓、搭箭,找下一个目标。
别看他小脸这么平静,心里头却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自己破了裤子的问题,内心一直在祈求着川辽快点泛起。
适才他已经悄悄问了二表哥了,二表哥说没带。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川辽身上。
究竟,川辽的姥姥给自己的外孙做了许多新衣服,今天早上还叫川辽穿新衣咧!
突然的一声断喝,让这个地方越发热闹了.
"沈稚闻,你在哪?"
"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忘记救你的!"
孙果明的实力一般,但心地还算不错,他骑着黄牛,挥舞着长鞭一路杀了进来.
林子里的阳光十分微弱,大部门被斑泽鹰遮住了,透不进来.
这些大黄鸟见到同伴死去并不会感应畏惧,只会越发卖力的呼朋唤友,誓要灭掉敌人为止.
到目前为止,最先的一批斑泽鹰包罗牝牡伉俪鸟早就已经被灭掉了,现在来的斑泽鹰还在不停召唤远方的同伴,形成了个恶循环.
而他们在一批批被灭掉的情况下,居然不会起内讧,一部门在树上歇息,一部门传信,一部门进攻.头领虽然会陨落,但一直都有其他头领替上,维持着这种局面.
沈稚闻没想到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还真的泛起了,还说的大义凛然,让他无言以对,倒是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
孙果明完全一股蛮力加持,一鞭使出,能影响五只斑泽鹰的航行路线,虽不能一击毙命,但能让其失去航行能力,倒是有点克制这种鸟类.
一时间,鞭影如刀般,生生刮下了一片片黄羽,孙果明杀的痛快酣畅淋漓.
沈稚闻催马上前,见他这么勇猛,好奇的问:"你不怕我骂你?"
孙果明哈哈一笑,道:"我都来了,你要骂就骂吧."
"你那个哥哥在哪里?"沈稚闻想探询孙英的下落.
孙果明闻言,脸上又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道:"要不就算了吧,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别和我哥盘算了,好欠好?"
沈稚闻嗤笑道:"你是你,他是他,你哥的事轮不到你管."
他怎么可能没看出孙果明的美意呢,不外孙英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东南偏向烟尘滔滔,孙扁手持短棍进来寻亲.
他的奇器并不占优势,只能恰好护住自身.
"哥,快走,这里的黄鸟太多了,咱们惹不起."
孙扁见亲哥和沈稚闻黏在一起,冲他喊了一嗓子.
他主要是救他哥,对沈稚闻没什么好感,管不了他的死活.
"你有什么计划?"孙果明想先问问沈稚闻的意思.
既然都来了,帮人要帮到底.
沈稚闻看了孙扁一眼,冷笑道:"你走吧,我不需要资助,你们来了反而带给我更大的麻烦,滚!"
说罢,直接调转马头,不再理他.
孙果明还想说什么,他老弟赶到了.
孙扁一把揪住年老手臂,着急地说:"哥,快走吧,他都这样说你了,还管他干嘛,等下走不了了,你忘了我们后面另有什么吗?"
他指的后面自然是蓝灵狮群,这又是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