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尔弗雷德的回忆（二）

　　“首先，你要知道这场与帕玛拉的战争背后一直有拉瓦隆王室的影子，甚至我怀疑就是王室一手挑起了我们与帕玛拉的战争。”哈罗德将疲惫的身子靠在宝座的椅背上，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为什么你会怀疑王室？”阿尔弗雷德问道。

　　哈罗德做了个手势，示意阿尔弗雷德不要说话：“现在我说，你听。待会我会和你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判断。”

　　待确定阿尔弗雷德确实在听之后，哈罗德才继续道：“其次，纵然这场战争是王室挑起的，但显然这场战争已经脱离了王室的控制——战争由领土争端升级成了全面战争，如果王室再不出头调停的话，失败的一方一定会被对方吞并。”

　　“显然，王室不会容忍一个拥有帕玛拉与诺斯嘉德全部领土的领主泛起，他们一定会支持处于下风的一方，明面上处于下风的使我们。”

　　听到这里，阿尔弗雷德不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行置信的心情。

　　看到这，哈罗德不禁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道：“没错，我隐藏了大部门实力。”

　　哈罗德摸着胡子笑道：“帕玛拉以为正面击溃了我们的士兵，却没想到一部门我们的士兵已经绕到了他们的后方。他们已经被恼恨冲昏了头脑，只知道在诺斯嘉德的领地里横冲直撞，却没有想过诺斯嘉德的冬天是那么好待的吗？到时候只要切断他们的补给，我要把整个帕玛拉的士兵通通留在诺斯嘉德！”

　　看着哈罗德意气风发的模样，阿尔弗雷德恍然间觉得兄长已经痊愈了。

　　“但是目前的要害就在于必须要控制战争的节奏，不外还好家族积累的声望让领主们能继续效忠我们，手下的士兵也能在我受伤后引发出顽强的斗志，从这点看我受的伤照旧值得的，要否则就有可能弄巧成拙了。所以我们只需要拖延战事的进程，静待诺斯嘉德的冬天就行了。”

　　“所以，我计划乘着目前战事还不太猛烈的时候向列位领主引荐我的继续人威廉，他今后会叫做威廉·哈罗德·卡索，他是你的侄子，但也会是你的领主。”

　　终于再一次说到令阿尔弗雷德感应不自在的事情了，他感应对这个陌生的侄子很是抗拒，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推迟这次引荐：“就不能等到战事结束吗？到那时候不就能够从容的为威廉铺路了吗？”阿尔弗雷德觉得说出侄子的名字都感受不自在。

　　“可是我等不到战事结束的那天了。”哈罗德和阿尔弗雷德那双充满震惊的眼睛对视着，又重复了一遍：“是的，我活不到这个冬天了，我的生命会停止在这个秋天。”

　　阿尔弗雷德看得泛起在哈罗德的平静并不是伪装的，他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生死。但就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给予了阿尔弗雷德极大的震撼。

　　“为什么会这样？你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哪里像是受了致命伤的样子吗？你是不是一直在逗我？”突然阿尔弗雷德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哆嗦的问道：“难道你用了那个玩意？”

　　“没错，我把家族里留下来的收藏给喝了，看样子放了那么久，它居然还没失效，要我说的话它味道还不错。”哈罗德说完还冲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

　　阿尔弗雷德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在家族的藏宝室里翻出了那瓶被称作死亡恢复的药剂时，哈罗德还说过哪有人会喝这种药剂的话，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卡索家族藏宝室的药剂在阿尔弗雷德三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直到现在。

　　这瓶药剂能保留这么久的原因在于它奇特的功效——他会将人的生命力压缩到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无论你受到何等严重的伤，都市完全恢复，但是一个月之后，饮用了药剂的人肯定会死亡。

　　虽然，在贵族圈子里曾有人想以此来续命，但是没有足够的生命力，这种药剂的名字会直接酿成死亡而没有恢复，因此恒久以来再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服用这种药剂。

　　“我的伤势很严重，但是一时半会还要不了我的小命，但是我肯定是熬不外诺斯嘉德的隆冬的。这样的伤势只能让我虚弱的躺在床上等死，而这无疑会引起正在前线战斗的领主们的恐慌，这会影响我的战略，也会动摇卡索家族在诺斯嘉德的统治，所以我在你来之前就喝下了那瓶药剂。”哈罗德解释道。

　　阿尔弗雷德看到哈罗德的脸色明显比之前虚弱的状态好了许多，这说明药剂开始起效了。

　　“所以我必须在这一个月内确立威廉的继续人身份。”哈罗德直接下了定论。

　　“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做你的继续人？”阿尔弗雷德瞬间不满的道：“这真是个糟糕的决定！”

　　“关于这个问题，第一刚刚的考验你没有通过，纵然现在你体现的异常恼怒，但是只要我差异意你仍然会接受，哪怕你再不满再不宁愿宁可你都市接受。”

　　“你有着远超一般贵族的正直，这在领地繁荣平稳的时候会很是合适，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将那个对我来说除了具有我的血脉却未必充满情感的孩子拿出来做继续人。”哈罗德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阿尔弗雷德视察他的反映。

　　“而目前领地的情况是，有可能走向辉煌，但是这一定会招来王室的攻击，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冷酷且坚决的领主；而如果我们的战略失败了，那么如果那孩子能侥幸在王室的扶持下保住诺斯嘉德领主的位置，那么他就要学会圆滑学会奴颜媚骨。而这两点都是你学不会的，因为你的正直已经融入你的灵魂，你高尚的灵魂不会允许你违背自己的理念。”

　　“但是威廉这孩子还小，他还具有可塑性。”哈罗德提到威廉时之前严肃的神情也不禁放松下来，哪怕他之前才说和威廉没有情感，但是这种温柔的神情却不会骗人。

　　“我知道你虽然不喜欢贵族的那些虚伪，也不屑于去体现那些虚伪，但是你清楚明白那一套工具是什么回事，所以我要求今后由你来教育那孩子。”

　　“那是在制造一个堕落的灵魂。”阿尔弗雷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的恼怒不再来源于自己无缘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而是因为这样的教育违背了自己的理念甚至是人生信条。

　　“或许你可以这么理解，你是在教这孩子怎么生存。因为如果你凭据教育你儿子弗雷德的方式来教育威廉的话，他未来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整个卡索家族一起。”

　　哈罗德酷寒的话语回荡在阿尔弗雷德耳边，他再次开始怀疑哈罗德对威廉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