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哄回来?”卢嘉骆将外套随手一丢,解开了袖子上的纽扣,看着满桌新开的红白洋啤,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聚会了。而且不是离开的五次,而是连续五天的第五次。
“哄不回来了,下午刚问了,赶着出去见情郎呢。”明煜说着,把酒一灌,看了一眼季文儒,又接着往杯里再倒了一杯白酒。
“要我说,直接动手抢,抢回来关家里当媳妇得了,何须还那么费事?”林之默摊着两手,说出了卓识。
“阿儒要是能抢还等获得现在,那不早就请回家供奉了吗?要害是这位姑奶奶不是省油的灯,你是没见过她杀我们家祖楼那喝酒的劲,我都怕了。”明煜忍不住嘴角上扬,清秀的五官立刻生动了起来。
卢嘉骆看见,一声坏笑,扑了过来,便将他搂在怀里,挑起了下巴,“你畏惧那是正常的,阿儒这么男人,肯定不会畏惧啦。”
这么男人?这时候听起来特此外难听逆耳,季文儒看着杯中的冷酒,更觉得不舒服,眉头一皱。
“要不你们俩去茅厕吧,我看着恶心,阿儒应该也不会好受。”林之默看了一眼,嫌弃得直摇头。
明煜一边的嘴角一扯,抓卢嘉骆抬起下巴的一只手用力一拧,立刻传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我错了、我错了,煜哥,放手……放手……”
季文儒抬头瞥了一眼,将手边的瓶子递了已往,“喝了它,阿煜再放手。”
“好叻,我最喜欢做这种监视的事情了”趁着卢嘉骆还没伸手,林之默已经起身夺过连瓶子,瓶嘴一塞,便抬起给卢嘉骆做起了灌酒服务。
“咕咚咕咚”卢嘉骆被放倒在了地上,林之默和明煜则在一旁暗笑。
本月连续的第五天,季文儒可以说已经是心力交瘁了,可是不喝酒的话会更累,连觉都睡欠好。天上地下全是那个女人的身影,居然还听说交了个男朋友,是魏家的老三。这混不惜的女人,就只知道惹祸蹚浑水,偏偏为什么就非她不行了呢?
环视了一圈。“阿晟和阿赫怎么还没到?”
“阿晟在家哄老婆呢。他那个宝物老婆又开始闹了,说他出轨,他又要开始惊天动地开始哄了。”林之默痞气一笑,“阿赫则是连着几个晚上喝醉回家,今天被他老爹留在家教育,现在剩下的就我们几个了,够意思吧。”
“惊天动地开始哄”季文儒留在心里却只有这几个字。要是可以这么哄,怎么闹恐怕他都愿意吧。
“我说”卢嘉骆总算从地上爬连起来,“他老婆怎么三天两头地闹,就阿晟那样,还能不出轨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叫情调,闹一闹才有情调。阿晟就宝物他老婆这一点,从当初追她的时候就宝物得不行。”林之默回覆。
“宝物得不行”季文儒又在心里重复了这一句,难道他就不宝物她了?难道现在是开始跟他闹情调的时候?这情调闹得可真揪心!
“就你懂,也不见你找一个宝物宝物?”卢嘉骆反唇相讥。
“哼”林之默冷笑一声,要不是看透这一切的套路,恐怕早就找了,照旧身边最近的那位,方韵的身影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他不敢想,赶忙端起眼前的酒杯又喝了起来。
“说来还真是奇怪,这么多人里面,论长得悦目,明煜当属第一位,可是为什么桃花运最旺的却是阿儒呢?阿儒,你身上是不是施了巫术,才气把女人都吸引到你的身边?”卢嘉骆不解地望向了季文儒。
季文儒悠悠转动手上的杯子,要是施了什么巫术,还能让人就这么跑了?抬眼看了一下林之默,嘴唇微张,又下了指令,“弄他!”
“好叻,老板最大!”林之默接收连指令。三下两下便再次把卢嘉骆按到了沙发上,撬开了嘴,直往里面灌酒。
“年老我错了,年老……我错了……”又灌下了三瓶啤酒,卢嘉骆涨得气都喘不出来了。
“错哪了?”明煜拍着卢嘉骆俊美的脸。
“你说哪错哪就错!”卢嘉骆求饶。嘴最欠的就是卢嘉骆,刻苦最多的也是卢嘉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是受伤的总是你,而是我们愿意伤害的总是你。”林之默补刀。
似乎受伤的总是我才对吧,季文儒在心里喃喃。
“不外阿儒,我们家老头子可是在问了。他说深望这小妮子要是闹腾起来,以后云中的项目可是会全交给她做?老头子一辈子拼下那点工业,着急得狠。”明煜眼光一闪,不仅是老头子要问,他自己也要问一问。看这架势,以后的天姓什么还纷歧定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交给她做啦。你看阿儒这样子,别说项目了,预计只要她颔首,连云中都可以交给她。”林之默心直口快。想起之前整冯平那一出,季文儒一个三言两语便设计出战略,对着苏素也是绝不留情,任小女人怎么求都没有用,就是只要心里的结果。那才叫一个“狠”。
“不会吧”卢嘉骆刚想开口,慌忙又捂住连嘴巴。
“阿儒……”明煜又再问了一遍。
“嗯……”季文儒脸色平淡无奇,又再喝了一口酒。
“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照旧让明煜一激灵,满身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天理不公,世道都变了!“那……我明天就让把我办公室给腾出来,让全大同的人都喊她大嫂?”
“大嫂”季文儒又是一声苦笑,这个称谓不是喊过了吗?在酒窖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她叫,她也不厌其烦地允许了。温顺地坐在他身边,手拉着手,时不时冲着自己笑。纵然知道她是为了攻击齐玟霏,但是看到她温柔灵巧地在一旁探出脑袋加入各人的话题,内心就忍不住地震容。她开心就好,其它什么都不重要。半夜搂在怀中还说什么他一定会找到爱他的宝物。不是说了吗?她才是一生唯一的宝物!她要是愿意,他的命都可以给,更况且是小小的云中。
明煜冷汗都下来了,看来大同不是要毁在他手上,而是要毁在陈喜的手上了。
林之默在一旁幸灾乐祸,还好没有人对娱乐行业感兴趣,要否则自己的默乐恐怕都保不住。
卢嘉骆不敢吱声,不知道大嫂对艺术品会不会也同样感兴趣。
“嘭”的一声,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一个高峻的身影泛起在门口,同样是悦目的五官,却多了几分坚贞正气。
“对不起,来晚了。老头子明天要去中南海开会,晚上吃晚饭就多聊连几句。”叶赫然说着,外套一扔,坚决自罚三杯。
“适才还提到你了呢,阿默说你喝醉酒被你们家老头子留下去教育呢。”卢嘉骆笑着瞟了一眼林之默,总算有个同一阵营的泛起,局势开始逆转。
“是吗?”叶赫然眼神一瞥,拎起XO的瓶子便坐到了林之默身旁,“陪我喝几杯?”
“……别……我也就是听叶修靖说的……”林之默怨毒投回卢嘉骆。
“喝三杯吧”叶赫然倒满了酒。
“卢嘉骆他说,你是被你媳妇给留下教育的。”反咬一口指向了卢嘉骆。
“我没有!我没说!”卢嘉骆急了。
“我可以作证,说了,绝对说了!”明煜临时倒戈,卢嘉骆即是孤掌难鸣。
“阿儒,你说这酒喝不喝?”卢嘉骆最后求救季文儒。
“嗯……”又是一声,局势便明了清晰了起来。喝,怎么不喝。要不是喝了那天晚上的红酒,他还未曾为她着迷。扑在身上,甜香甘醇的酒从她口中渡出,混淆着属于她的香味,哪里还能忍得住?推倒的那个滋味,用销魂都不足以形容,真是令人难以忘怀。
三小我私家抱着酒瓶又喝了一轮,林之默还行,叶赫然刚来,苦的是卢嘉骆,一口气喝了这么多,胃酸都快上来了。
“不行了,我今晚不能再喝了,我要求休息一下。”卢嘉骆捂着肚子,瘫坐在一旁。其他几小我私家看了相视一笑,也没有去管他。
叶赫然看了一眼季文儒,见他双眼泛光、郁郁不语,心中已经明白了一泰半,“看这样子,还没哄回来?”
“没呢,那姑奶奶,没那么容易,阿儒这次,算是认栽了。”明煜还没从适才的危机感中走出,感受自己也是栽在这姑奶奶手里头了。
“想不到,过尽千帆,终于是遇上了。”叶赫然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少年时候季文儒的神采,怎么也是没想到。
“过尽千帆”这句话说得真好,季文儒无奈,举起酒杯对叶赫然点连颔首,一口气又干了一杯。
少年时候的季文儒意气风发,可以说是这几小我私家的灵魂人物了。为人豪爽课本气,又有勇有谋,还总是能在要害时候为各人闯下的祸事出谋划策。所以,理所虽然聚集了一帮朋友,虽然,另有一帮崇敬者。大学时代的他,流连与图书馆与球场之间,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是属于无疾而终地那种。用他的话说,那是因为大丈夫志在四方。但是他哪里知道,那只是因为他还没遇见恋爱而已。
研究生结业以后回国,他被理所虽然部署到了方韵那边。他觉得也是应该的,论品貌、论才识,也只有方韵才气与他的整个季家相配。可是当他跟方韵提出结婚的时候,却被方韵拒绝了。方韵说,在他眼里,看不出有光。
“有什么光?”他问。
“就是那种心动的光。”说着,她望向了林之默。
季文儒看了,也就明白了。确实是有光,方韵眼里看向林之默的光,那么耀眼、那么明显,原来,这才是恋爱。
所以,季文儒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谈过恋爱,再也不热衷于种种暧昧,变得越来越纯粹。他也在期待,某一天某个能让他眼里发光的人泛起。
“要不,来出英雄救美吧,我给你部署几个小混混,然后你在要害时候泛起救人,那就顺理成章以身相许了。”林之默抓破脑袋又提出了卓识。
“拉倒吧,就你这馊主意,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明煜提成了异议,都21世纪了,怎么另有这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戏。
“呵呵”叶赫然看了林之默摇头一笑,满上了杯子。
“要否则,就给她找个竞争者,女人一嫉妒,就会失去理智,那就什么都手到擒来了。”林之默又说道,脑海里泛起的身影照旧方韵。想起那个夏夜,方韵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急得他上串下跳,冲上前抢过她的手便跑。那个旖旎的夜晚,才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心动,心跳到无法言语的激动。
“这个……可以一试。”叶赫然思考了一下,赞同所在颔首。
确实可以一试,季文儒心里也有些同意。想想自己在见到魏家老三搂着她的时候,也就是急遽那么一眼,可是内心的野兽却差点挣脱了牢笼。要不是咬碎了牙,还真的忍不住上去就动手结果了魏家老三。
嫉妒和恼怒才是让人丧失理智的最佳毒药,他有信心,虽然不是很足,但足以撩起陈喜的怒火了。“赌一把”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一把定输赢,看陈喜会选谁。
“嘭”地一声,门又突然被推开。向外望去,一个修长的花花绿绿身影中,叶修靖满是醉意和怒意的面容正挑衅地走了进来。
“季文儒,你这个忘八!”叶修靖冲了上前,抓起了季文儒的衣领。
众人一跃而起,马上便将两人离开。看着叶修靖的怒容,季文儒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一半原因是他正在谋局,另一半原因是他知道了叶修靖的来意。
“靖然,你喝醉了,赶忙回家。”叶赫然死死按住了叶修靖的手,堂兄弟两个,年老肯定不愿意看他被打,也不能纵容他肇事。
“我不叫叶靖然,我叫叶修靖!”他挣开了叶赫然的手,有些颤颤巍巍却依然坚定地站着,“我今天来就是警告让你离陈喜远一点!她为了你遭来那么大的罪,季文儒你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已经没有时机了。接下来,不用再劳你费心了,如果你另有一点良知的话,就离她远一点!”
季文儒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凭什么自己的女人需要他来指手画脚的。
“靖然,赶忙回家!”叶赫然连推带搡地一下子便把他拖出了包厢。
闹剧一结束,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明煜把一旁的卢嘉骆叫醒,又喝起了酒,一团和气之下只剩下了各怀心事。
明煜想着相助项目的事心另有些余悸。
卢嘉骆不想被灌酒,却忍不住细细思量,没想到陈喜魅力这么大,两个表兄弟都为他闹了起来。
林之默摇头,方韵的微笑以及那天晚上的春景越来越清晰在脑海中浮现。
季文儒缄默沉静,除了缄默沉静照旧缄默沉静。他的女人,陈喜只能是他的女人,这么能招蜂引蝶,要是再留在外面,预计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端来。是时候下手了,要尽快把她抓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