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假山里等了又等却没有等来太晨仙君的身影,心里十分焦急。
太晨仙君昨日应该是进入院中打探消息去了,既然约好了今天碰面交流信息,如果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他是不会放我鸽子的。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心中突然充满了恐惧。如果连太晨仙君这样仙法超群的仙君都在里面难以脱身,这小院子到底是怎样凶险的境地?
虽然知道这院子一定有问题,但我清楚不能轻举妄动,悄悄回到房中,想着应对的战略。
纵然不能将太晨仙君从院子里带出来,也应该先摸清那院子的基本情况才好。
于是,当白凤来时,我道:“白大神,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右护法。听了关于他的事情,我对他很是钦佩,也充满了好奇,所以想亲自拜会。”
白大神道:“他已经好几万年不见客了,连我都见不到,怕是他也不会见你的。”
我惊讶道:“为何?”
白大神道:“那日受伤之后,为了减轻妖术对他身体的影响,他一直用药,从未中断,那些药药性猛烈,对身体影响极大,所以他的外貌发生了不良反映。所以他拒不见客,就连云楼每日也只是将药送到他屋里,基础没时机见他。”
我道:“没事,不见也不碍事,我就到院子里看看就好。”
白大神斜眼看着我道:“怎么?你就这么好奇那院子?那明天云楼进去送药的时候,你跟他一起去吧。”
第二天,左护法铁青着一张脸,领着我进了院子。
进院门前,左护法道:“你别想搞什么花样,进去以后不许靠夜江太近,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隔着帐子讲话就行,别偷看,明白吗?”
我道:“左护法你就放心吧,我不是来惹事的。”
进入院中,便有一种很怪异的感受,院子里的树和山石,看似随意,但似乎是凭据某种特定的纪律排布。我想这花园中一定排布着某些阵法,于是,我随口问道,“左护法,你们魔界最近几年人才培养得如何啊?我们神界可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左护法冷哼一声:“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可是知道你们神界如今新飞升的小仙,可都不如之前的太晨仙君之流。”
我佯装不屑道:“哟,左护法,你似乎对神界蛮熟的?”
左护法道:“好歹交过手,也算有些友爱,那些鼎鼎有名的上古之神没剩几个不说,飞升的仙也就那仙道三杰另有些看头,剩下的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笑道:“左护法此言差矣,要说仙道三杰确实是名声在外,实力也不容小觑,但是他们之所以威震六界,也是因为遇上了动乱的时候,在大战中立下劳绩。但是有些人飞升得晚,纵使有惊世才,世人也是一无所知。”
左护法道:“真有这样的人物?”
我笑道:“虽然。”
几百年前我刚成仙时,那些小仙可都是这么评价子扬仙君的,说他若是早飞升几年,遇上大战,那就不是仙道三杰了,而是仙道四杰了。而且我的师傅禹陶仙君不光打心眼里认可子扬仙君,还被他吃的死死的,半点自制都讨不到。
左护法顿了顿,道:“究竟是谁?”
我微微一笑,终于上钩了。
我道:“这段时间将整个神界闹的沸沸扬扬的阵法你知道么?”
左护法道:“知道一些。”
我道:“那些与妖魔勾通的魔族一定对阵法很熟悉吧?你们魔族也是卧虎藏龙啊。我有几个关于那个阵法的问题想弄清楚,你找个会阵法的来,我就告诉你那个本应列入仙道四杰的是谁,怎么样?”
左护法道:“要说这阵法,其时大战时,我们确实也使用过,但是那并不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是其时的魔帝和妖王不知从那边得来的。最近那让神界亏损的阵法,是不是那些主战的魔族想出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魔殿里,还真找不到通晓阵法的人。”
我道:“这莫大的魔殿居然找不到会阵法的人?”
左护法道:“那磨磨唧唧的阴险阵法,只有你们神仙喜欢,我们魔族不屑做此等费时艰辛之事,刀剑相向更快意。”
我小声道:“那阳明山上的阵法,还不是有你们魔族加入。”
左护法道:“那些犯上作乱之徒,与妖族为伍,基础不配为魔。”
我心道,你不是还与神族为伍么,你随着身世神族的魔帝混,和他们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异啊。
既然左护法已经明确体现魔殿里并没有人熟识阵法,那么这院子里的阵法是谁布下的呢?看来这个院子果真大有问题。
我道:“这座院子是特意为右护法而建的么?”
左护法道:“其时魔帝确实有计划为夜江重新制作府邸。但是夜江推辞,并坚决要住进这间院子,谁劝都不听,说是喜欢这院子的清净。听说这院子原本是前任魔帝一个姬妾所居住,那个姬妾身世妖族,厥后她被指控为妖族内奸,图谋不轨,被赐死了。那之后这院子空置了许久,院前空空荡荡,草木都死绝了。照旧夜江住进来后,找人重新打理了这院子,才有了这雅致的小花园。”
我心道:这么说来,这阵法还真和这个右护法夜江脱不了关连呢。
我又道:“左护法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妥讲?”
左护法冷哼一声:“最烦你们这些迂腐虚伪的神仙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什么当讲不妥讲,我说不妥讲你就不讲了么?”
我尴尬地咳嗽了声,道:“你看,这右护法是魔帝的救命恩人,怎么感受似乎被囚禁在这院中一样?”
左护法怒道:“你知道什么?当初,夜江何等风雅,何等风姿,要不是被妖术击伤,又怎么碰面目全非,性情大变。自从受伤后,他就不再出院门,也不让其他人进入院子,甚至连我和魔帝都愿意见。没有人囚禁他,是他自己将自己封锁在院中。”
我道:“对不起,失言了,我并不知道右护法他受伤后破相这件事,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左护法冷哼一声后,不再说话。
见想问的情报都问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再多说,只随着他继续走着。
走过蜿蜒的小径,视察着旁边凭据阵法排布的花卉山石,一路看着照旧看不出阵法发动后会取得怎样的效果。真是忏悔当初学习阵法时没有向禹陶仙君和玄理多多请教,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连是什么阵都看不出来,更不要说破阵。
看似狭小的小院花园,因为差异寻常的排布,显得越发蜿蜒幽深,我们走了许久才来到主屋外。
左护法推开门,道:“夜江,我来给你送药了。”
门一打开,那股怪异的气息便扑鼻而来。因为这次离得近,那仙、妖、魔混淆的气息特别浓重,倒有一种腐肉的气味。我一时无法适应,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不许进来,今日为何有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