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考上燕京影戏学院了。”
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的木云愣住了,“你说什么?”
“哥,我说我收到燕京影戏学院的通知书了。”木青青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什么时候加入艺考的?”木云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他有的只是惊慌和恼怒。
“就是去年冬天啊!”木青青自得地说道,似乎自己做了了不起的事情。
木云心中咯噔一下,“青青,跟哥说,你艺考的时候没有出什么事吧。”
“艺考能出什么事啊?”木青青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有没有被别人占自制,有没有……”
木云刚说道这里,就听木青青高声喊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木云松了一口气,“青青,你没事就好,哥只是担忧你。”
“哥,我知道,你不用担忧我,我很好。”
“哎!”木云叹息一声,“青青,爸妈走得早,哥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所以,别去影戏学院了,换个其他学校,好么?”
“不!我要上影戏学院,我要当明星,我要着名。”电话里传来木青青坚定的声音。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木云大喝道,“你只看到那些明星外貌的风物,你可知道他们背后支付了几多?你知道他们失去了几多么?你要知道娱乐圈里是很乱的。难道你想去实验那些潜规则?”
木云越说越心痛,他的眉头皱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木青青缄默沉静片刻说,“哥,我相信通过努力一样可以乐成。”
“我认可,确实有人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乐成,但那究竟是少数。而且,就算你真的着名了,你首先获得的不是粉丝的追捧,而是满世界的质疑,以及意图不轨的非法分子。”木云说得更高声了,他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让木青青幡然醒悟。
木青青再次缄默沉静,良久才说,“哥,你说的这些确实有原理。可我照旧坚持上影戏学院。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掩护自己。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所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勉励我,而不是消极我、阻止我。”
木云听了越发生气了,“别说什么你能掩护自己。没有我给你学费,我看你还怎么上学。”
“那我就自己赚学费。”木青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木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整小我私家都傻眼了,这照旧木青青第一次这么挂他电话。
着急的木云连忙又回电话已往。
木青青坐在床上,看着响起的手机,坚决地选择挂断,然后直接将手机关机。
木青青并没有生木云的气,她只是不想听木云唠叨。她知道木云说得是对的,可是她有必须坚持的理由。
“哥,为了你,我一定会乐成的!”木青青心中坚定道。
木云看着手机数数十次无法买通的电话,感受心疼地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会这样?!”木云大吼一声,猛然将手机砸在地上。
浑浑噩噩的木云拿了一瓶五粮液,跑到了屋顶上。
乡村的夜很宁静,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星斗的辉煌,却不见月亮的踪影。
六月月朔!明天就是木云怙恃的祭日。
六年前木云的怙恃开着三轮车遭遇暴雨,在路上翻了车,双双离开人世。留下木云和木青青一对兄妹。
其时,十六周岁的木云刚读完高一,而妹妹木青青刚刚小学结业。
两个未成年孩子没了怙恃,自然需要其他人作为他们的监护人。
只是,木云的怙恃因为早年和家里闹矛盾,和所有的亲戚都脱离了关系。木云的那些姑姑、舅舅们哪里肯收留他们这两个拖油瓶呢?
公安局最终也没有给木云兄妹找到监护人,他们也就成了孤儿。万般无奈之下,木云毅然决然地选择退学,到工地上打工,供妹妹木青青上学。
木云这一干就是六年时间。二十二岁的木云原本应该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可如今却像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
不外,木云一点都不忏悔。木青青是他唯一的亲人。掩护妹妹,让妹妹长大,木云觉得是他必须做的。
而木青青也在木云的掩护下长大了,原本十二岁的孩子,成了十八岁的大女人。明眸皓齿、柳腰翘臀,端是美女一枚。
每次木云看到妹妹,木云都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因为这是他
他不求妹妹如何如何酬金他,他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考上好大学,找份好事情,然后平平安安地生活。
可是他没想到木青青竟然去考艺术学校了!
这不是要他的命么?艺术学校那是什么人都能上的么?先不说学费有多贵,实在是木云不想妹妹踏进娱乐圈这趟浑水。
“明天我该怎么和爸妈说呢?”木云默默地灌了一口酒。
那酒就是木云为祭拜怙恃买的,他的父亲最爱喝白酒,他每次回家祭拜怙恃都市买些酒。
木青青也知道自己怙恃的祭日,以往她都市回家来和木云一起祭拜怙恃。
这一次木青青是故意没有回来祭拜怙恃的,她就怕木云知道了她考上影戏学院的事,没收了她的录取通知书,不让她去上。
现在她没回来,木云也找不到她,也就没措施阻止她了。
而她打电话告诉木云这个消息,是希望木云能在祭拜怙恃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怙恃。
木云躺在房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他并不是恨木青青,他只是恨自己没本事。
如果他有权有势,即便木青青进了娱乐圈又如何?
“以后还能掩护好她么?”木云说着灌了一大口白酒。
酒很辣,呛得木云眼泪都流出来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这眼泪是不是酒呛出来的。
醉翁之意只在愁,就像木云看着天空,却没有注意到一道流光朝他冲过来。
木云猛地将瓶中所有的酒灌进肚子,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大脑已经一团迷糊。他终于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愁,忘记了一切的一切。
而那道流光就在木云闭上眼睛的刹那,从木云的胸口融进了木云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