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庞大思绪

　　从纪医生出来，她的心情庞大极了。边走着边陷入了沉思。

　　从来不知道看起来阳光而能量超凡的施然，竟然自己背负了这样一段极重的历史。

　　纪医生说过，他不是那种可以对情感随便的人，那么他其时在圣诞夜的讲明也是出于真心吧？自己这样决然地拒绝，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他？也许自己其时应该委婉一点，留有余地一点。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自责起来。

　　但是，如果他是重情感的人，那么他又为何这么快就移情别恋选择和千千在一起？

　　她有点想不明白了。

　　不外也是奇怪，资助施然的应该是千千越发合适啊，怎么会找她呢？今天倒是忘了问了。

　　不外似乎他们也没让千千知道，他们是精灵这回事。

　　为什么？

　　想着想着她突然抬起头，发现差点就一头撞上电线杆了，幸亏身边有人拉了一把。

　　她转头已往刚想谢谢，看到的是释木的脸。

　　“啊，你怎么在这？”

　　“我适才就看见你了，叫了你几声，你想工具太入神都没听见。好险我在旁边，要不你就撞上去了。”

　　“嘿嘿，多亏了有你啊，释木兄。下次注意。”她吐吐舌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没什么。”

　　释木对于她不想说的样子，倒也没在意。

　　“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喝杯咖啡好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似乎也不想争得她的同意，就拉起她的手上去这幢大楼的二楼咖啡厅。

　　“欸……”她觉得莫名其妙，想挣脱又挣脱不掉。

　　今天的释木有点怪怪的。

　　“说吧，迫切火燎地找我什么事。”她坐着有点奇怪地看着释木。

　　释木却很是认真的样子，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那个，小夏。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我为人怎么样？”释木问的时候的眼神很专注地看着她，似乎等着她的审判。

　　“你？我觉得你人很好啊，对朋友也很好。Perfect!”她做了一个金星的招牌行动。

　　“不要开玩笑了好吧？我是说……你觉得……”释木开始吞吞吐吐。

　　“嗯？”她用勉励的目光让他继续说。

　　“我是说，你觉得我当你的男朋友够格吗？”释木喝了一口咖啡，终于说出来了。

　　“嗯？”她觉得美意外。男朋友？

　　“嗯。我喜欢你很久了，小夏。”释木伸脱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可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咬着嘴唇说道。

　　“不是的，我一直以为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没有讲明是怕吓到你，怕你再也不理我了。可是，当那天晚上我看见施然，我好怕他把你抢走。我觉得我再不说出来就晚了。”

　　“施然？呵呵，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千千的男朋友吗？他怎么可能把我抢走？你想多了。”她摇摇头苦笑着望着窗外说道。

　　“相信我，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朴。我开始没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他就是千千的男朋友而已。可是你不了解他，你以后不要再接近他了，好吗？”他一把有力地抓住她躲在桌子边上的手，握在手心，似乎怕她再次躲开。

　　“为什么？难道他会吃了我不成？”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皱了皱眉头地问道。

　　“你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你太单纯，许多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包罗那位纪医生的话，你也少听。好吗？”

　　今天的释木真的好陌生，他怎么了？

　　“释木，你听我讲。”她认真地看着释木。

　　“其实我有心上人了，叫刘子阑，是我高中同学。他当年没有加入高考就去了美国念书，之后就没有了音信。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可笑，但是虽然没有联系这么多年，但是我一直在心里记着他。”她说完，垂下眼帘，缄默沉静。

　　“既然你都知道可笑，知道等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很不切实际，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做？”

　　“你这么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答你。也许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不想改变什么。而且也没有那个非要让我改变的人泛起。”她说到这里，看向释木说，“释木，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觉得我们做朋友越发合适。如果我们最后因为其它做不成朋友，是我不希望看到的。甚至在我心里，朋友也许才是更恒久的存在。”她说的其实都是她现在的肺腑之言，没有虚言。

　　而释木听了，却冷笑了一下，“朋友？你只当我是朋友是么？你要当我的朋友，能给我什么呢？一直都是我在支付，你能给我什么回报？”

　　听到此话，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原来他一直竟然是这么想？

　　“朋友是可以相互利用的，然而，你对于我，有什么利用或者资助价值？”

　　“所以，我在你心里，是没用的？”

　　“是。除非是当女朋友。”释木的脸转向窗外，不看她。

　　原来要和他做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也真够坦白。

　　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她有点惆怅。

　　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市伤害相互。

　　想躲。

　　她站起来，说：“我走了。我们改天再聊。”

　　拿起她的包急遽逃离。

　　释木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挽留和追上去。

　　过了许久，握着咖啡杯，静静地说道：“你以为你会伤害到我是吗？就是因为你这样，才容易被人利用。”

　　回抵家，一个大字躺在床上，脸埋在被子中，想放空一切，什么都不想。

　　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多人要逼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怎么会和精灵打上交道？早知这么麻烦，她一定会选择不认识他们。

　　她隐隐约约感应一丝的不安。

　　她的生活原来就是想好好事情，未来和千千一起住别墅一起老去，这么简简朴单就好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变得庞大起来。

　　她从未看见过释木那么紧张的样子，也从未见过纪医生那么认真的样子。

　　而她，却似乎饰演一其中间的角色。

　　然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哐当。”她听见关门的声音，是千千回来了。

　　“千千，你和施然分手吧？我们搬去其他地方好欠好？”她一个箭步地跑出去，抓住千千的双臂，急切地说道。

　　“为什么？夏，上次因为你想躲施然，我们已经搬过一次了。这次又是为了他吗？”

　　“我觉得他不适合你，千千。”

　　“不适合我？那谁适合？你吗？”千千的语气变得奇怪起来。

　　千千甩开她的手，目光锐利地看着她，“陈小夏，我受够了你的自我为中心、自以为是。你以为，全天下人都要让着你吗？”

　　她是这样的人？千千这样认为？

　　“千，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算了吧，是对于你，最好的选择吧？上次就因为你一句想躲开施然，我就随处找新的住处让我们可以搬出去。以前我那么傻，掏心掏肺为你，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意识到你是何等的自私。”

　　“夏，我照旧当你是好朋友。可是，麻烦你不要再加入我和施然的事情了好吗？是好照旧坏，总归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好。”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一肚子话但是无法说出来。

　　真说出来了，也许千千也是要和自己决裂的吧？

　　她知道此时和千千说这些很唐突，她也不行能理解。可是她内心的隐隐不安，让她选择了如此鲁莽的方式。

　　千千现在对施然的情感，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她现在也是恨透了自己吧？

　　命运将他们这些人纠葛了在一起，却没有指出偏向。

　　将他们丢进了迷茫和张皇的漩涡，受尽了苦头。

　　也许这就是青春吧？

　　哪个凡人的青春不迷茫和张皇？只有历过千帆的父老才有看透一切的淡定之心吧？

　　她脑子里还在回响着释木的“朋友”论。

　　她在想，原来世界上另有人这么看待朋友关系的。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评判他？难道她和释木天方交朋友，就不存在私心吗？她难道不是贪恋与他们一起的快乐和温暖吗？如果他们不能给她这些，那么她和他们的朋友关系可能也就无以为继了吧？

　　所以，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商人”，情感商人。

　　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谁都不比谁高尚呢。

　　都是普通人。

　　可是，那么施然又为什么要救她？

　　纪医生说他们不随便资助别人，资助也是认为须要而不要求回报的，他们不是商人。

　　她有点糊涂了。

　　到底哪一个才是精灵的真实想法？

　　也不知道现在施然怎么样了？

　　那天看见他面无心情地回去，不知道有没有事情？也没有见千千说起。现在施然这个词，是她和千千之间的禁忌。

　　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

　　他和她之间，连正常的体贴问候都不能，她又怎能帮上忙？

　　她竟然在担忧他？担忧他？

　　施然宿醉醒来，发现自己的家一片狼藉，随处是酒瓶子。

　　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纪宇西肯定是来过了，他也是能忍。

　　他摇摇晃晃自己收拾起来。

　　无论何等累，他都不会容忍家里一片凌乱。

　　收拾完毕，累得一小我私家坐在地板上看着整洁的家，突然看见门口有张卡片，是千千的字。

　　“我敲了很久的门也没见人开门，不知道你现在怎样，我买了些水果和食物，放在门口，别把自己饿坏了。”

　　这个女人。他突然感应有点厌烦。

　　哦，忘了没有给她钥匙。自己为什么没有给她钥匙？

　　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想。

　　作为一个精灵，他也算是失败的吧。

　　屡屡看不透自己的内心，包罗现在随意开始一段情感，到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和继续。

　　如果不是释木重提往事，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下了。

　　他现在想做的，只有逃避。

　　只是失败。

　　原来他一直不明白，如那边置惩罚一段亲密而恒久的情感吧。

　　“咚咚咚。”

　　他厌烦地锁起眉头，计划看成没听见。

　　突然，有钥匙插进锁孔，随即，门开了。

　　“我就知道你在。怎么，忏悔给钥匙给我了？看你那阴郁的脸，哈哈。”

　　除了纪宇西，另有谁？

　　也只有这个好基友，有他家的钥匙。

　　他没有睁开眼睛。

　　只听见纪宇西走进，在他耳朵边轻声说道：“说老实话，你现在是不是照旧喜欢着陈小夏？”

　　“我的女朋友是徐千千。”

　　“如果她不是陈小夏的好闺蜜，你会和她交往吗？”

　　“会。她善良、体贴。”

　　“你计划骗你自己到何时？施然。是不是你认为，骗久了自己也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