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爷，刚刚是笑了吗？自她入王府以来，见王爷笑的次数不凌驾一个手指头。

　　宁王妃陶醉在宁王爷刚刚昙花一现的笑容里，不能自拔。

　　门外的李嬷嬷见宁王爷离去，进来便瞧见自家王妃一脸呆楞的样子。

　　她奇怪地轻唤两声：“王妃？”

　　宁王爷离开宁王妃院子后，立马去到书房，将刚刚获得的点子，告诉刘吴等几人，让其分析其可行性。

　　直接加入铺头治理生意的刘吴两位先生一听，双眼放光，直呼：“可行！可行啊！王爷！

　　与其纠结于眼前的困境，不如放开眼界，破釜沉舟，放手一博！妙啊！”

　　张幕僚主要是卖力在政事上出谋划策，盛先生是账房先生，万大管事主要是府里往来事宜，以及一些大的供应商的来往。

　　三人对于此要领可行不行行，同宁王妃一样，没什么底。

　　但既然刘吴两位先生说可行，那就有七八成的可行性了，听闻刘吴二人的呼声后，齐齐松了口气，看向宁王爷。

　　宁王爷本就觉得有五成的掌握可以试一试，如今刘吴二人大叫可行，心里也踏实不少，面色马上缓和。

　　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那接下来，还请刘吴二位先生，立马派人全面收购京城四周的高梁！

　　另外，买即送的运动，从明日起，在所有酒楼酒坊，以及相助的批发酒商和酒坊中，全面推行！

　　各酒坊制造厂，立马紧急加派人手，连夜酿造，一定要确保在本月内，不会断货！

　　各酒坊、酒楼、相助酒商那里，现在马上派人，将此消息先通报出去！”

　　“是！”几人齐齐应道。

　　“另有，”宁王爷面上的神情瞬间平静无波，双眸中却射出冷光，“二皇兄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给本王。

　　礼尚往来，本王也得送份大礼给二皇兄才是。”

　　“王爷的意思是？”张幕僚问道。

　　“趁着二皇兄自得之际，攻其不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莫安生离开宁王妃院子没多久，就碰到了苏侧妃。

　　苏侧妃一见到她，笑容满面，柔声道：“安生，身体好些了吧？”

　　“谢苏侧妃体贴，安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莫安生略一行礼，“苏侧妃您这是要去王妃那吧，安生不阻您时间，先告辞了。”

　　苏侧妃笑眯眯地伸手拉住她，“安生，不急，本侧妃先说个好消息给你听！”

　　原来苏侧妃是来向宁王妃请示出府的。

　　绣像纨扇的样品出来后，扇中人物活龙活现，见惯好物的苏侧妃，都爱不释手。

　　在样品出来后，苏侧妃外出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主要是去加入一些别府姨娘们的聚会，另有些品级低些的官家正房太太们的聚会。

　　这些正房太太们，请不动宁王妃，只能请府中侧妃姨娘，几多也能跟宁王府搭上点关系。

　　以往苏侧妃是不屑于去加入的，如今为了推广绣像纨扇，只要有邀约，她通通不放过，然后尽心尽力地推销。

　　绣像推销之事，比她想像中简朴且顺利许多。

　　当苏侧妃手执绣像纨扇泛起时，立马就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

　　众人纷纷围过来，对那栩栩如生的绣像，赞叹不已。

　　若碰巧那绣像上的花旦，是某些姨娘们的偶像，姨娘们甚至会高声尖叫惊呼，恳求苏侧妃将纨扇转让给她们，价钱随开。

　　苏侧妃趁此时机，鼎力大举宣传了一番，并道七日后，她名下的铺子里便会有同样的纨扇出售。

　　种种材质的都有，各个花旦的都有，惹得那些姨娘们心动不已，恨不得七日后快些到来。

　　莫安生听完后，也十分兴奋，绣像纨扇卖得好，她也可以多获一份利。

　　“苏侧妃，上市那日，若需要安生资助的，尽管开口。”

　　“哎哟，”苏侧妃笑得花枝乱颤，“安生，如今本侧妃可不敢使唤你。你呀，放心多想点好点子就成。”

　　“好的，苏侧妃。”

　　莫安生嘴上虽如此应着，心里确不是如此想。

　　究竟她早晚要离开宁王府自立门户，真有什么好的点子，也不行能全部托出。

　　——

　　第二天，一款名为“思祭”的酒，在全大明国宁王府名下的酒坊酒楼上线了。

　　习惯了一早去买酒的酒客，见到店门口贴着“买即送”字样的大红纸条，好奇问道：“小哥，这什么意思？”

　　“张老爷，早啊！”店中伙计露出辉煌光耀的招牌笑脸，同来人打着招呼，然后顺着他手指的偏向，看了眼墙上的大红纸条，笑道：

　　“说起这事啊，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去年九月的时候，咱们宁王府举办的流水宴？”

　　“虽然记得啊！这么惊动的事情，怎会不记得？”张老爷肥胖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这王府的厨子就是纷歧般，老爷我有幸吃过那么一遭，真是今生无憾了！”

　　“那您还记得为什么办流水宴吗？”

　　“似乎是宁王爷奶娘的生忌，是吧？”张老爷有些不确定隧道。

　　“哎哟，张老爷，您记性真好，可不就是咱们宁王爷奶娘的第一个生忌！”

　　伙计夸张奉承，“今年啊，咱们宁王爷想着这流水宴只能在京城摆，地方有限，也不能人人都去，于是换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张老爷好奇问道。

　　伙计手往那大红纸条一指，“那，就是这个！这个月啊，您啥时候来买酒，都是买三坛送一坛，买五坛送二坛！”

　　“这么划算？”张老爷有些不信，“这酒的利润不高，谁都知道。若这个送法，岂不是要亏？”

　　“哎约，张老爷，咱们宁王爷是谁，做这个事，就是想着替奶娘她老人家积福，想她老人家能转世投胎到户好人家，哪里想着挣银子的事？

　　只是这人工费啊，质料费啊，多几几何得收回一些，所以才做买就送，否则肯定白送了。”

　　张老爷边听边颔首，“这话说的是，任谁也不能白白亏那么多！

　　而且这次差异上次三天的流水宴席，来的人有限，这一下子全大明都送，好歹得收点成本银子。”

　　“张老爷，您实在太明事理了！而且您想必也明白，若是白送，只怕有些刁民会瞅着这空子，不知往家里搬几多酒回去。

　　到时候再拿出来自制卖，扰乱坊间酒价，让其他酒商怨气连天的，可就真是美意办坏事了。您说是不是？”

　　张老爷连连颔首，肥胖的脸上肥肉乱颤，“小哥说得在理！成，给老爷我先来十五坛吧！”

　　“好勒！”伙计笑眯眯应道，转而压低声音道：“张老爷，看在您是熟客的份上，小的才告诉您。

　　这运动一出啊，想必抢购的人不少，数量有限，说不定基础支撑不到月底就卖完了。

　　您看这过年也没两个月了，到时候肯定得需要大量的酒，若不趁此时自制，多入些在家里存着，到时候再买可就不划算了。

　　再说了，这酒越放越香醇，就算您喝不完，送给那些酒友也成！”

　　张老爷听得心动，“成，听小哥你的，给老爷我来一百坛！”

　　“哎哟好勒！”伙计今儿个一开门，一个客人就卖了他以往三天的总量，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您先拿坛回去，剩下的小的给您送到贵寓！”

　　“那多谢小哥了。”张老爷原原来愁着怎么将酒搬回去，如今听说可以直接送到贵寓，担忧一消而散。

　　“张老爷您太客气，来，这边付银子！”伙计笑嘻嘻地引着他往里面走，边走边道：

　　“张老爷，回去后还得麻烦您多帮咱酒坊宣传宣传！”

　　“没问题！”张老爷拍着胸膛应道，“这有利益，自然得大伙一起分享才是！”

　　——

　　中午的时候，宁王府名下在京城的酒坊和酒楼，已快速地将上午的销售数量报回了王府，顺便订下了未来七天的需求量。

　　收到数据的刘吴二人，在办公房内一跃而起，直奔宁王爷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