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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大唐

第六章 草铺夺鸡(求收藏!求推荐!)

醉梦大唐 吃包子的妖怪 2284 2017-07-14 23:23:59

  大理寺卿李朝隐归朝的日子是在十一月初。

  算定行程之后,令郎与信鸿一路直奔北都并州府而来,凭据时日来看,脚程慢些,尽管也能赶到,只是想着天兵军马快,朝廷特地派人来查族叔一个县令,这中间的变数又恐太多,两人倒也不敢延误。不数日,便赶到了潞州上党郊外,想要入城,也就只差了三五里了。

  “令郎,咱们歇一歇吧。”信鸿提了提肩上的包裹,哈了一口气。

  “也好。信鸿,这些日子可叫你受苦了。待会儿进城寻个邸店,咱们把工具押了,也省了许多事。”令郎轻展扇面,对着信鸿扇起了扇子。

  遥望上党郡城隐约可见,二人也就不急在一时半刻,徐徐又行一阵,见道边有个浅易小栈,便准备寻上去喝盏清茶。

  “哎呦。客官里边请!来两碗茶解解渴吧。”这开栈的主人眼尖,眼珠儿在令郎和信鸿身上一转一扫,还没等二人开口,已经拉着两个客人在一张方桌前坐下。

  “客官,看您二位赶路想是累了,潞州城就在前边不远,歇歇脚再走,吃些点心吧?咱潞州的点心可是一绝啊。”店家嘴里连珠般的说着,声音却低,混不似一般潞州人嗓音洪阔。

  “啊。店家,我主仆二人赶路累了,这个小兄弟只吃点心还怕他填不饱肚子。可有些肉食拿来与他?”令郎指着信鸿道。

  “这个。客官,咱家这点心做得香,多吃些也好果腹。肉嘛,今儿,今儿个实在是没有的了。”店家陪笑说着,不经意歪了歪脖子。

  “差池吧?”信鸿皱着眉,用鼻子嗅了几下,便走到草棚下扣着锅盖的锅前,只一掀,蒸腾的肉香就扑鼻而来,似乎胃里的妖精翻了个跟头,大喜道,“老早咱就闻见了,你这东家好怪,我们又不是没钱给你,怎么说没肉?”说着在锅边捡了个勺子,便要去捞。信鸿随着令郎念书识字,本也是知礼之人,只是少年心性,生动好动,加上腹中实在饥饿难耐,竟也做出“抢肉”的举动。

  “哎?哎?哎。”店家见信鸿掂起勺子,慌忙凑上来抓住道,“小客官,这肉吃不得。”

  “吃不得?”信鸿朝锅里凑了鼻子上去,“令郎,这肉香这呢。”信鸿嚷了一句,对着东家笑道,“这锅里炖的,是泽州野鸡不是?我们就是从泽州走过来的,一路可没少吃,听说这野鸡是泽州土贡,连当今圣上都要吃呢。来一只,就一只也好,又不短了你的银钱。”信鸿大喜过望,伸手就要去捞锅里的肉。

  “小客官。真的吃不得。咱做生意的,哪有人买不卖的原理,这一锅鸡肉,都是卖出去的了。”东家慌忙道,紧握着信鸿的手不放。

  “哎?这一大锅肉,总有五六只野鸡,谁那么大胃口,吃得了这许多?就卖半只与我们,其余的你还留着,这总行吧?”店家将信鸿双手握的越死,信鸿越觉饥饿难耐,这鸡肉是吃定了的。

  东家不敢大意,转头求助坐在位子上吃茶的江宁令郎,“客官,您给说说原理。这鸡肉,今日认真是卖不得的。客官想要,明天我自然做好送你。今日却是不行。”

  令郎见店家说的真切,心想离城不远,暂吃些茶点也无故障,便开口道,“信鸿,先来吃盏茶,待会儿进城寻个酒家,你想吃什么,都点给你就是。”

  信鸿折腾半天也无结果,撅了嘴正要放下勺子,只见道边对侧的密林小道里突然冲出一记快马,初时本无人留意,待到觉察,人和马都已经欺近身前,马上人飞身滚下马鞍,指着信鸿叫道,“你这小厮是谁?也敢来动咱的工具?!”

  听来人一问,令郎与信鸿都是一愣,旋即明白这人当是东家说的买了这一锅野鸡肉的主顾。“哎。小张爷爷,您回来了。肉都在,肉都在呢。”东家人拉着来人走到锅前,用大勺搅了几搅,肉香就扑鼻而来,来人看了看锅中分量丝绝不少,颔首笑道,“说是三百只,就是三百只。一只也不能短了他姓窦的。”

  令郎吃茶不语,眼中却仔细审察来人,见他年纪与信鸿似乎,也不外十六七岁,只是身形矫健,步履轻捷,却比信鸿沉稳许多,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只是凭他一人襟怀,一顿又怎能吃这许多肉?他说的姓窦之人是谁,那更是全然不知了。

  来人将锅盖举起盖住,横扫了一眼令郎与信鸿,满是不屑,转身走到快马前,自顾自卸起“货”来,那“货”是一只驮在马背上的大口袋,那人把口袋拖到店内草棚下,松了口袋,拽住袋脚来了个底朝天,一股脑倾出一地鸡毛,再一用劲儿,又倒出来三十几只野物,竟然多数是肥大的泽州野鸡。

  “店家,这里是三十二只野鸡,都快些煮了装好。那五只兔子,也煮了我吃。”店家允许着,急遽收拾,那人栓好了马,找了个近便的桌子坐下,又道,“对了。兔子分两只给他们,省的有人当狐狸,专爱抢咱的鸡吃。”信鸿听了急气,却被令郎一把按住。

  令郎见来人年纪虽轻,倒有特殊气度,坐在茶铺里对着一地的野物指指点点,倒似乎是指挥着千军万马,虎虎生风,加之不盘算嫌隙,送兔子与绝不相识之人,自然生出好感,有意结识,立即起身谢道,“承赠物之情,敢问小兄弟高姓台甫。”

  那人听问,仍旧慢慢喝了口茶,放了茶碗笑道,“也承你不拿咱野鸡肉的情,敢问大年老高姓台甫?”

  令郎笑道,“在下虽然痴长几年,却是不敢作兄,只听人相互称谓有叫“年老”的,不知小兄弟所说的“大年老”,又有何深意。”

  “深意那是一点也没,浅意倒是有一些。子夏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咱也只听过江湖上人兄弟相称,兄即是兄,弟即是弟,却没听见开口叫人小兄弟的,既然叫小兄弟,那小兄弟长大了,又怎么叫呢?所以子夏说四海之内皆兄弟,而不说四海之内皆小兄弟、大兄弟、长大了的小兄弟,那是高明得很了。只是你既然称我‘小兄弟’,我叫一句年老,自然就显得不够敬重,那也只能礼尚往来,叫你一句‘大年老’好了。”

  令郎听罢不觉莞尔,心想着这人既有趣又不俗,倒和自己秉性颇合,便朗声道,“解得好!承问,在下这个内疚得紧的‘大年老’,草字少伯,江宁王昌龄即是。”

  那少年说罢话后本正端着茶碗大口品茗,听见对方说‘草字少伯’时也不在意,只听到“王昌龄”三个字时,一大口茶水“噗”地一声从口里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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