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禄死后,无主的蜃景精灵生怕被苏泽杀蚌灭口,只能缩在角落装石头。原本它藏得好好的,就连黑水的寻宝功效都没有将它发现,不想却被金刚豹的猫鼻子杀了个措手不及,还被苏泽这个冤家逮了个正着,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蚌壳轻颤,蜃景精灵生怕自己把壳张开会将苏泽掀翻,所以只能撑开一道小口,用它自己的方式向苏泽无声告饶,乞求原谅。
自然精灵都不会说话,黑水还能依靠身体发抖来宣泄情绪,而蜃景精灵那团藏在蚌壳里的软肉,苏泽看都看不到,鬼知道发生了什么?幸亏球球似乎能把万物语言猜个八九不离十,帮苏泽翻译道:“它说它知道错啦,还说它愿意认你当主人呐!”
“我不需要!”苏泽没好气地踩了蚌壳几脚,在雪白的蚌壳外貌留下了七八个脏兮兮的大脚印,“不是说自然精灵死不了吗?防御才5颗星,今天咱们就拿它做个实验,炭火烤河蚌,看看它到底死不死?”
一听这话,蜃景精灵都快被苏泽吓尿了,赶忙继续轻微张合蚌壳,越发虔诚地乞求他的宽恕。
见状,球球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一边用毛茸茸的身子蹭苏泽的脸,一边撒娇似的说:“随着那个臭老头干坏事,它也是身不由己哒!它还说,只要你饶了它,它还要向你献宝呐!”
“献宝?”苏泽心说,胖胖可是在窟窿里藏了足足四块灵魂晶石,各个都是召唤师心目中的至宝。自然精灵虽然不如遗迹兽,但也不是什么地摊货,它的宝物或许值得一看呢?
想到这,苏泽徐徐收回了脚,然后用极其酷寒的声音对蜃景精灵说:“你的宝物最好能让我眼前一亮,否则今天一定让你忏悔泛起在这世上。”
此时,蜃景精灵终于可以完全打开自己的蚌壳了。只见它灵活一翻,将蚌壳竖了起来,然后像对开门一样徐徐张开,露出了里面鲜嫩多汁的软肉——然而里面并没有肉,有的只是一团浓缩到发鹤发亮的雾气而已。
苏泽很好奇,像蚌壳这种动物,会用什么方式移动呢?
似乎是在回应苏泽的疑问,蜃景精灵突然开始扇动蚌壳,然后以牛顿爷爷恨不恰当初坐在树下被榴莲砸死的要领,将两扇厚重的蚌壳当做翅膀飞了起来,而且格外灵活地落在了石台的骨椅旁。接着,它用半边蚌壳将骨椅推开,露出了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石质拉环,这才转身面向苏泽,示意他宝物就在下面。
苏泽本以为蜃景精灵是计划带自己去它的巢穴,却没料到这祭祀大人的宝座下面还另有玄机,当下一步踏上石台,伸手就要去抓那个石环。
就在这时,金刚豹元宝却一步冲了上去,伸出爪子拦下了苏泽的手,低吼一声提醒他小心有诈。然后它开启金钟罩,主动替主人拽动了拉环,随时准备帮苏泽阻挡冷箭。
拉环发动了石板,然而里面并没有射出什么伤人的暗器。一人几兽探头望去,却发现里面连条暗道都没有,只是一个十分狭小的石板夹层,但是这夹层里的工具,确实是引起了苏泽的注意。
只见石台的夹层中间,竟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行十列共计一百枚香梨巨细的瓷瓶,每个瓷瓶外貌都用青花书写着一列小字——封魂露!
“封魂露……”看到这个名字,苏泽心有余悸。虽然他这次没有着了李家兄弟的道,不外谁也不会让腐朽精灵整天待在肚子里不是?既然已经选择与黑樱桃为敌,而且还被误认作罗琼而遭到了通缉,比起严防死守,果真照旧主动进攻更切合他的性子。
苏泽顺手捻起一枚瓷瓶,拔出瓶口的软木塞,将瓶中伪装成糖豆的封魂露一股脑倒在手心,细细一数,正好十粒。
一瓶十粒,一共百瓶,那就是整整一千粒封魂露!以苏泽肚子里仅有的那点坏水稍加酝酿,立即就想到如果把这些药丸全部投入井中,就算是无差异攻击,至少也能坑死一个镇子的召唤师啊!仅仅一个分部就储蓄了这么多的封魂露,黑樱桃这是计划搞事情么?
看看腰间小小的钱袋,苏泽悔不应当初认为十几枚金币够用就把包裹给扔了,这下想把封魂露全带走都不行能了。
打开钱袋一看,里面躺着十几枚金币、二十几枚银币,另有从张勾尸体上捡回来的两枚徽章。现在再往里塞两瓶封魂露,就能让它鼓得像个气球了,剩下九十八瓶封魂露也只能销毁。
抓着蜃景精灵,用它防御5颗星的蚌壳当石头,敲碎了石台夹层里的九十八瓶封魂露之后,苏泽才松开它,然后满意地拍拍手,说:“你这宝献的不错,多得我都拿不完,‘天堂’那笔账,我就不追究了。然后呢,你计划自生自灭吗?”
听到苏泽终于问出了这个最要害的问题,蜃景精灵激动得像只蝴蝶一样,拖着长长的白雾尾巴,绕着苏泽飞来飞去。
球球翻译道:“苏泽,它说要对你不停鞠躬,鞠到死为止呢!”
“小笨蛋,那叫鞠躬尽瘁,死尔后已。”苏泽哭笑不得地揉揉球球,然后伸出魂力大手,将打了鸡血一样的蜃景精灵纳入魂屋,这才对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金刚豹说:“元宝,从今往后,它就叫扇贝了。除了二哈,我又帮你找到一个可以笑话的工具。”
笑话一个弱于自己的魔兽算什么本事?笑话一个凌驾于魔兽的自然精灵才有成就感呢!
听到“扇贝”这个名字,元宝兴奋得眼睛都在放光,连忙伏在苏泽脚边以示忠心: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金刚豹收回魂屋之后,苏泽才扭头看向余光一直在往自己身边瞟的赵家兄弟,然后面无心情地带着球球离开了山洞,依旧对他们不理不睬。
走下石台的瞬间,苏泽的左右余光正好将石台下的四把石椅尽收眼底。这个瞬间,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几把石椅是给队长坐的,刽子手张喜占一把、叛逆者李家兄弟占两把,那另有一把又是留给谁的?
横竖山谷中的黑衣人已经死绝,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苏泽的重视。此时的他还太嫩,还没明白一个原理——人生路上,错过任何一个不确定的细节,都是要支付价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