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看着躺着床上的絮洛嘴角洋溢着微笑,陶醉在香甜的美梦中,她有些不解,明明身受巨大的痛苦,为什么她却还能如此辉煌光耀的笑。
“也许这就是恋爱的力量吧。”陆渊走近栖梧。
“恋爱?”
“小栖,你有没有爱过人?”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又算得了爱。”
话虽如此,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一身玄色长袍和他冷峻俊秀的面庞。
“陆渊,你懂爱吗?你对染染的情感是爱吗?”
陆渊皱着眉头认真思索,“爱是相互的,我不知道染染怎么想,我们之间现在只能说得上是喜欢,怕也算不了爱。”
“呃……”絮洛一声呻吟,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可感受好点了吗?”栖梧轻声询问。
“我睡了多久?”絮洛挣扎着想起身,胸口又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
“呃……”拳头紧攥,牢牢攥住胸口的衣服,絮洛艰难地喘息着。
“你先躺着,别乱动。”栖梧扶她躺下。
“想不到你竟然用自己的内丹精元来盛你相公的灵魂。”陆渊叹息道。
“只要能救他,就算耗尽我这万年修为又能怎样,只可惜照旧徒劳无功。”
“并非徒劳无功。”
“师傅……”
陆诚将煎好的药递给栖梧,“把这碗药给她服下。”
“这是调息汤,能解你调息不顺之症,你体质至阴,修炼所出的内丹精元自然纯阴无二,凡人灵魂本阴阳和谐,但你相公为妖藤所伤,死于横死,阳寿有余,游魂中阳胜于阴,你用内丹吸入他的游魂,就如向一潭静水中掷入一枚石子,波纹层层,阴阳失调,你才会遭受这反噬之苦。喝了这碗药,我再替你运功疗养一番,使你内丹精元中的阴阳慢慢和谐,便无大碍了。”
“多谢陆族长。”絮洛身子一倾,体现谢意。
“父亲,您刚刚说并非徒劳无功莫不是她相公另有救?”
听到陆渊的话,絮洛原本死寂的眼神重新闪着希望的光线,看向陆诚。
“人死不能复生,在他离世那一刻,即是他三魂七魄开始消散的时刻,既成了游魂,便再无复生的可能。”
闻此,那双眼眸终是失了颜色,泛起了泪光。
“不外,他的灵魂被你的内丹吸收,如今合二为一,他便融入你的血肉,至死不会再疏散,虽不能时时看见,可却能日日相伴,梦中相见,你们二人命道殊异,这已是万般凄楚中的圆满了。”
“没错,已经足够了,只要我还能感受获得他的存在,纵然只能在梦中相见,我也很满足了。”絮洛轻轻捂住胸口,闭上眼,感受心脏的跳动,“相公……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离开了。”睫毛轻轻哆嗦,落下那不知是伤心照旧幸福的泪水。
栖梧默默从房间退出来,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闲逛,絮洛的恋爱让她心疼,她不懂男女之情,可在看到絮洛落泪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些许,恋爱纷歧定要长相厮守,只要心在一起,就足够了。
栖梧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的护魄睡莲已经绽放了一片花瓣,心中惊喜,连忙跑去告诉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