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擎之后，我们紧接着有了一场战役。”慕族长对这段历史十分了解，他从小耳濡目染听到的就是这些，“那个时候，岐族照旧弓屿族，这块东大陆上漫衍着无数大巨细小的势力。”
“我知道，他们见大宁日渐兴盛，感受到了自己的职位受到威胁，于是开始联手攻宁。”楚彦虽然不知道那段时间慕族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段时间的战争局势照旧很清楚的。
“是的，其时的东大陆可以说的上只有两股势力。”慕族长还指在天擎图肮亓手向后轻轻一划，落在了后面满是小人的图案上，“大宁，和反抗大宁的势力。”
“天擎竟然能搪塞那么多势力的进攻吗？”慕岸凑近了看那副图，虽然许多地方已经模糊了，但是，依稀能看出人与人之间刀剑相向。
哪怕是大宁强盛，在这样的进攻陷，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利益。
慕族长沉思片刻，照旧道：“简直，天擎威力无比，在战争中险些无人可敌。”
楚彦看见慕族长眼中的酸楚，心中，隐隐有推测：“是不是这种胜利需要支付昂贵的价钱。”
“没错。”
“什么价钱？”慕岸不解地抬头。
在他心里只要是胜利，应该即是正确的。实在是想不出这样强大的武器，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价钱。
慕族长瞪了慕岸一眼：“这是每一个慕族人都应该知道的事情，我们在教授武艺讲述历史的时候，你在哪里？”
慕岸尴尬地摸摸头，简直，每当这种时候，慕岸都市偷偷的溜下山。去听山下的人讲一些山外的故事，或者直接跑出去游玩。
慕岸，从小就打心眼里觉得这种不出深山就是错误的决定，所以对慕村封存习武代代如此更是没什么兴趣。
他又没有怙恃，慕族长平日里也不见得有空来照顾他，他相当于是没有人管制的。
知道自己不占理，慕岸欠美意思的笑笑：“阿伯，您接着说、接着说啊。”
楚彦道：“我所了解到的历史，是大宁取得了胜利。但不久之前翻阅古籍才发现，大宁胜利的同时，那一代慕族长带着全部的慕族人撤离京城，整个京城，只留下了男后唯一一个慕族人。”
慕岸小声的嘟囔：“难怪我们现在都藏在这偏僻的深山不能出去，原来是和那场战争有关系。”
“不错。”慕族长深深叹了口气，“慕岸，旁的你都不知道，但是你可知道为何我慕族一直称自己为罪族？”
“这……”慕岸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慕族长摇摇头，徐徐道来：“因为天擎是我们所造，我们必须向亡灵忏悔。”
楚彦道：“这种价钱到底是什么。”
慕族长苦笑：“价钱就是生命……不仅仅是敌人的生命，另有我们自己千万将士的性命。”
“然后制造天擎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完善。但在那种大宁生死生死的时候，除了使用天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领。”
“而等到真正将它运用到战场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天擎真的是一种毁天灭地的武器……”
“如何毁天灭地了。”楚彦的视线还停留在那张模糊的天擎图案上，脑中却在随着慕族长的讲述来还原那一场战争。
“天擎要射出威力巨大的滚火石，一次性需要二三十个将士站在天擎的射口处操作。”
“如果敌人密集在一起，一个滚火石能消灭四五十小我私家。但是射口处强烈的震动和灼烧，以及直接的攻击力，我们的将士也会死掉二三十个。”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器，在短时间之内资助我们快速的取得了胜利，但是令人惊恐的是，我们的将士人数也急剧的淘汰。”
“可是其时那种情况是，如果不使用天擎，我们在无数敌人的进攻陷，大宁会立刻被颠覆。”
楚彦目光变了：“没有打不赢的仗，以少胜多也并非不行。这样的胜利……呵。”
慕族长知道五殿下骨子里的狂傲，但是其时的情况又那里是几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远在皇城的女帝终于获得了情报，在了解到天擎的危害之后，开始下令紧急停用天擎。”
“已经来不及了。”楚彦将那场战争复盘之后，不用问也知道了结果。
“简直，说什么也太晚了。”慕族长眼眶之中有些湿润，“我们的将士有大量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场战争中，这是一场最为惨烈的战争。多数死去的将士并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自己人的武器下。”
慕岸喃喃道：“何其讥笑啊……”
“这样的消息传回了京城，黎民开始恼怒。”
死在战场上的都是黎民家的子女，他们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总要让朝廷给一个交接的。
黎民的怒火险些淹没了朝廷。
而制造出天擎的慕族，也应该支付相应的价钱。
“厥后呢……”慕岸的声音有些哆嗦，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的了解过慕族的历史。
慕族长低下头：“黎民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我们罪简直在于缔造出了天擎。”
“我们最大的罪，即是我们的武器沾染了无数同胞的血。”
“男后在历史上依旧没有污点，但只有了解过，其时历史的人才知道，女帝就算再痛爱他，也没有免除他的罪责。”
“男后终生不得踏出皇宫一步，而慕族所有人被逐出京城，且获得了女帝的密令，代代守卫天擎，绝不行被敌人拿去，天擎在慕族就在。”
慕岸从通道口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井底正下方：“所以……我们每年向井底投下的铜钱，都是为了赎罪？”
“不错，这是从百年前慕族留下的传统，希望因慕族而死的大宁亡灵，可以在地下永远获得安息。”
楚彦朝通道口的最里面走去，一扇小小的门已经被慕族长打开，还没有接近那扇小门，楚彦已经能感受到微凉的风迎面吹来。
直到现在门口，楚彦的瞳孔才缩了缩，目不转睛的看着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