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母拎着一些蔬菜回来了。
虽然,不是买来的菜,是他们菜园子里种的。
一进门,林母的疑惑的目光便落在了韩歌身上,随即望了望林父:“啥子事情?”
林父嘬了口烟嘴:“当明星的。”
林母有些发愣:“啥?”
韩歌见状,觉得让林父解释又得半天,爽性自己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林母听完后,微微受惊:“真的假的?”
“或许……是真的。”林父应道。
“那也不行。”林母摇了摇头,有些警惕地扫了韩歌一眼:“让女娃子一小我私家到城里,我可不放心,你不担忧吗?”
林父认真所在了颔首:“担忧。”
韩歌闻言,有些无奈了,但人家担忧也是正常的。
就算偏僻的地方多数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女孩究竟一ㄇ人家的孩子。
“你先回去吧!我们再合计合计。”林父朝韩歌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回家了。
韩歌想了想,暂时也没再多说。
他俩都已经这样说了,这个时候再纠缠下去可能适得其反,倒不如就让二老好好想想。
横竖两家离得比力近,他想过来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叔叔阿姨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再过来,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的,到时候咱们可以再好好商量。”
听到韩歌这么说,林父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犹豫。
韩歌觉得他可能是想说不需要自己再来了,不外最终他没说出口,说明他心底其实没有真的把自己拒之门外,就照旧有戏的。
想到这里,韩歌也就转身离开了林家。
“爸妈,我去送送他。”林子幽征求了一下意见,见两人没有说什么,她才小跑着跟上了韩歌的脚步。
“如果我爸妈真差异意就算了,你不要生气。”
“肯定不会。”韩歌侧头望了一眼,笑道:“你是怎么想的?”
林子幽抿了抿小小的红唇:“我没什么可想的呀……我听爸妈的。”
“好吧!”韩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当明星呢?因为长得悦目吗?可是……长得悦目的人也有许多呀!”
“除了悦目,虽然另有其他的原因。”韩歌笑道:“我觉得你唱歌也很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
韩歌想了一下,笑道:“听你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了,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也差不到那里去。”
其实韩歌这话并不靠谱,只是拿来搪塞林子幽的。
因为唱歌需要的不只是声音。换句话说,声音好听的人,唱歌未必好听。
“那可能是被你蒙对了吧!”林子幽的心情却很认真:“我唱歌似乎确实还……还可以。”
韩歌笑了笑没有接话。
岂止是还可以啊!只要好好练一下,你唱歌能秒杀许多人。
幸亏此时是夏季,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不外也已经灰蒙蒙的了。
到了村口,林子幽便和韩歌作别回去了。
沿着影象中的路线,韩歌也朝家里走去。
路上,他还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他到哪儿了。
回抵家里的时候,怙恃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不是说五六点多抵家吗?怎么这都七点多了。”饭桌前,母亲王月荷似是说家常般自然地问道。
但韩歌听起来,却觉得她的声音陌生多于熟悉,一时间照旧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我那个……路上有点事情延长了。”韩歌笑回道。
“妈,你就别问这些了,老弟应该早饿了,赶忙用饭。”说话的是哥哥韩乐康。
由于常年下地干活的缘故,他的皮肤色泽比韩歌稍重些,有着康健的小麦色,身体也壮实许多。
他的名字就比力简朴易懂了,快乐康健的意思。
韩家只有他和哥哥两兄弟,没有姐妹。
在许多较为贫穷的家庭中,一旦怙恃供不起两个孩子的时候,首先就会偏向男孩。
如果两个都是男孩,一般就会偏向年纪小的那一个,他们总会对哥哥说,你大一些,应该让着弟弟。
然后什么好的就先给弟弟,似乎年纪小一些,就应该多获得一些痛爱似的。
韩家也一样,所以韩歌上大学的时候,韩乐康早已经辍学在家里和怙恃做起了农活。
所以当韩乐康还打着王老五骗子的时候,家里已经张罗着给韩歌相亲了。
饶是韩歌自觉和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念及至此,心底照旧会有暖流激荡,至少他们如今待自己依然如当初那般美好。
“老弟,你喝酒不?”韩乐康笑呵呵隧道。
“咱家就你一人爱喝酒,别拉着安歌,酒又不是什么好工具。”王月荷没好气地啐道。
似乎大多数女人对酒都没什么好感。
“妈,什么叫咱家就我一人爱喝酒?你这是不把爸当人啊!”
“臭小子,你爱喝酒关我什么事了!”父亲韩松怒瞪了韩乐康一眼,还朝他使劲挤了挤眼睛。
韩乐康咽了口唾沫:“儿子失言,失言……”
韩松对韩乐康“哼”了一声,转头又朝着王月荷“腆着脸”笑了起来。
王月荷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端汤了。
韩松急遽端起杯子杵到韩乐康面前:“给我倒一点。”
韩乐康撇了撇嘴,为他斟了二两酒。
韩松把酒一饮而尽,满意地啧了啧嘴。
看到王月荷来了,他顺手就把杯子放在了韩乐康面前,一边还嘱咐道:“酒这种工具,你得少喝一点。”
“这话得听你爸的。”王月荷随着嘱咐道。
“是是是……”韩乐康连连颔首。
看到这一幕的韩歌觉得又暖又可笑,挺久没有过这种温馨的感受了。
吃过晚饭后,韩歌躺在了家门口槐树下的凉席上,斜着脑袋望着晴朗的夜空,这儿绝对没有所谓的雾霾。
韩乐康从家里拿了一瓶花露水跑过来:“朝身上撒点这个就没蚊子咬了,管用的很。”
“谢谢。”韩歌笑道。
“谢什么啊!”韩乐康随着和韩歌并排躺在了凉席上。
听着似乎就在头顶盘旋的鸟儿清脆的叫声,韩歌的心境一时间也平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韩乐康突然幽幽感伤了一声:“老弟,等哪天有时间了,你得带哥去城里瞧瞧,活了半辈子了还没出过山呢!都不知道外面是啥样儿。”
微风拂来,有阵阵酸涩的青草味,韩歌突然觉得心里也酸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