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夜幕降临。甜睡的它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推迟回归的时间。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空虚千年的王座啊——空空如也的王座。本应是震慑四方的武器,却沦为被灰尘埋没的又一件骨董。甜睡的王者,只因为偶然的心结,终究不敢在世人的面前展露自己的力量。
难道,只有当残酷的影象回来时,才气解开那个传说的谜吗?
——很久不见,我的主人。
谁在说话?
那玄色的记事本漂浮而起,又像在叹息,化身为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终于说出了千年事后的第一声。它究竟阻遏了几多年,它也不知道,它有影象的那一段仅仅是那场战争所带来的一切悲痛的改变!
“呃……”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袋抽风了,竟然一脸懵逼地伸脱手摸了摸玄色记事本。平滑的触感,玄色的封面上面散发着暖暖的气息,让她稍稍安了放心。
——您的那一面已经很久没有苏醒了,这是好迹象呀。它说——只是,两年之后,就很难说了呢。
它封面浮现出微微的红光,被围绕的血芒五角星尤为显眼,像一只想要睁开的恶魔之眼。不外如果它真的可以睁开,流出的也许是血,但也有可能是泪吧。
“为什么?”她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两年后,必有一场灾难,会来向你拿回以前没有拿回的工具。
“什么工具?”
——最重要的工具。
那一刻,她似乎感受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工具要绽裂开来。一瞬间,钻心的痛。
她犹豫了。
“那,我会死吗?”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句话。
——说不定哦。险些是注定的吧。不外呢。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又突然破灭。
——不外呢,照旧有希望的。
很渺茫吧。
灼烁永远不会消逝,但总是很渺茫。
不知道谁曾这么说过。
“那一面?”
——没想到这钟楼已经破损成这样子了,唉。玄色记事本没有理会女孩的疑惑,只是突然换了个话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难道以前这座钟楼比现在的要更辉煌、更雄伟?”
——是啊,真纪念那段日子。那时候,您......”记事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止住了话题。
“那我的亲人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女孩十分坚信,自己的亲人并没有被所谓的“圣光”扑灭。而从那些记事本提供的影象碎片中不难猜出,自己的亲人们极有可能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什么样的呢?
——唉……那一切……还要从那场残酷的战争开始说起……记事本并没有回覆她的疑问,现在像是酿成了一个渡过了千年岁月的沧桑老人,虽然它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物品,但是能感受到它语句中蕴含着的真挚情感,或许说是悲壮更为合适吧。它开始徐徐讲述起了那段被尘封的惊人历史,那是血一般的历史。
很久很久以前,这座钟楼生活的“人”曾是血族两派中的秘族的一支主要分支,被称为“渊族”。
“渊族”,全名是“秘渊族”,是由“梦渊”取名而来,而“梦渊”到底是何物,没有“人”可以说得出。
“渊族”,是秘族永生不老的真正秘密所在,他们不用频繁地吸食血液,而正因如此,他们与凶恶的魔族分道扬镳,不与人类接触,变得与世阻遏。
孤苦,总是如此地神秘。
只有孤苦,才气理解孤苦。
在血族一次超大规模的“千年圣战”之时,“渊族”由于拥有永生不老的秘密而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狂热的信徒,贪婪的人类,终于向大自然深处的生物伸出了以“消灭邪恶”为借口的掠夺之爪。
邪恶亦可以很美丽。
那个时候啊,所有的血族也遭受了这场战争的致命攻击而迅速衰弱,没有人能准确地描述出其时的情形。
因为他们不复存在。
火焰席卷了一切。无论是蝙蝠照旧,的乌鸦在上空化成无数灰烬。
曾经,这里有许多人。
他们是如此地执着,正如他们的一位先祖。
那也是最后一代“该隐”存在的时代。
“该隐”不是一个“人”,它是一种象征,它象征着秘族最为强大的希望,只要“该隐”还存在,秘族就永远不会衰弱。
虽然,说“该隐”是血族的焦点之一那是毋庸置疑的。
其时啊,人类仍处于教皇的统治之下,血族像是凭空出世一样,严重威胁到了教皇的统治。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教廷极端渴望永生不老的力量。
而教廷最为畏惧血族的不是他们的嗜血与永生,而是他们的炼金术。
四大古术之一的炼金术。
炼金术是一种基础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技术,它就像魔法。
而很有可能的是,血族和龙族的炼金术来自于同一个祖宗。
这个祖宗,种种证据讲明,它很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另一个世界是存在的吧。
于是,想象力富厚的炼金术们,开始脑洞大开,先是与血族相助,又想去解开龙族的秘密,他们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证明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第一代“该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领导血族迅速崛起,成为一股丝绝不弱于教廷的力量。
若不是因为血族厥后分成了两派,相互勾心斗角、阴谋百出,血族才不会因此衰亡。
而我——玄色记事本,就是第一代“该隐”和炼金术师的产物。
除了我一件,此外另有五件血族传承,也是来源于那个时代。
再厥后啊,因为炼金术师被拥有科技的人类进行了多次“灭巫”而开始销声匿迹。
没有人知道,炼金术师们到底有没有证明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或是打开异世界的大门,这个传说和“梦渊”的传说都逐渐成为了被尘封的历史,成为了一个禁忌。
——再也没有人去实验。
玄色记事本悬浮在空中,女孩听得聚精会神,她已经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仍由于紧张而剧烈地哆嗦起来。
一时间好平静。
只能听到自己的极重呼吸声和频繁的心跳声。
自己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工具一闪而过。
被尘封的历史啊,它其实真实存在着,只是从不想被世人们所知晓。
那是一个禁忌啊。一个永远的禁忌。
“那……这王座……不会就是‘该隐’的吧?”女孩皱着眉头轻轻地问,努力克制着自己莫名的心痛。
——也可以这样说吧。记事本似乎在微笑。——我们并不全是该隐的传承之族,
——属于您。
——属于您。
——属于您。
声音回荡,惊起心中拍天的狂潮骇浪。
“呃……”
就像你贫穷得快连一包辣条都买不起的时候,突然宣告你中了一千万亿的巨奖。
这何止人生的终极落差。
这简直是从航空飞机上到地心深处的落差。
这剧情……难不成已经突破光速了?她似乎藏身于一团巨大的迷雾中,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人生之路,从来都不会凭据你想象中的去走。
她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似懂非懂。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好啦。他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摸摸她的头。她才这么小,真是难为她了。
他抬头。
璀璨的星空。
她并不懂。
不懂为什么他的眼角常有泪水。
——我开心啊。
他照旧这么喜欢笑。
璀璨的星空没有了。而他,又在哪里?
——好啦!有我这个智勇双全的血族传承之物在,怕什么。玄色记事本突然又卸去了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并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一言不发。
——笑笑嘛,别总是苦着脸的。
她笑起来。
——这样才对嘛。
——我可是掌管着‘影象’的传承之物,那些小妖小魔我哪怕不动都能吓死它们。
它说。
“铛!铛!铛!”
——听起来……似乎某个老家伙又在吹牛逼了。一个降低的声音悠悠地在上方响起。
——怎么是你!破钟!
——是你!老本!
——照旧像以前那样呢。她突然这样想道。
玄色记事本封面的血芒五角星猛然发光,紧随着,一道血色射线直直地往穹顶插了已往。
——还不快给老子过来!主人还在呢!几十年没见本事没咋上进,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记事本愤愤地吐槽道。
——你个老本怎么没被灭掉!这不应该啊?一口古钟竟然一边飘了下来,一边嗡嗡地说。
——你大爷我都不知道大了你几多个辈分!灭我?多修炼个几千年我照样劈死它们!记事本喷道。
——好好好!大爷你厉害!古钟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悄悄吐槽道——我为了守护这里都不知道着力了几多。你个死老本还在装逼。当年跑得最快的就是你。
——你这小子想啥呢?记事本盯着古钟说。要不是它实力大不如前,要是“听”见古钟的想法非打个你死我活不行。
她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吧。
“喂!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这传说究竟怎么回事啊?我隐约似乎记得这里有个档案室的!”她也是无奈,这两个活宝真是让自己有种一巴掌扇已往的激动。
——噢,档案室啊?在这边在这边,主人我带你去。记事本说完便徐徐地朝某个偏向飘了已往。
——马屁精。古钟悄悄地在后面小声说。
“……”笑笑。
途中她了解到,原来这古钟和那王座也是“该隐”的一个产物,不外因为是最后一代的“该隐”,所以本事算不了多强大,顶多搪塞普通人。
在女孩随着两件“该隐”产物离去后,原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泛起了一个黑衣人,他满身散发着离奇的气息。
这个黑衣人贪婪地盯着这“血之王座”,口中念念有词,“如果能拿到记事本,加上我的面具,解封古老卷轴,‘重获新生’的时机到了。”
他只是用充满饥渴的眼神盯着王座,并不敢触碰,因为他知道凭他现在的血统将会受到怎样的“价钱”。
“小猫,我们走吧。”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