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凭据现代的释教早课和晚课一般早课的内容是念诵《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心经》各一遍，会在寅丑之间，丑时即是凌晨一点到三点钟，寅时，即凌晨三点钟到五点钟，凌晨三点钟乃为寅时初，凌晨四点钟乃为寅时中，凌晨五点钟乃为寅时末。

　　艾晴柔站在小佛堂内的佛龛前，念诵着鸠摩罗什所翻译的《心经》和《金刚经》，晚课内容则是念诵鸠摩罗什所翻译的《佛说阿弥陀经》在开始前后都有梵呗赞偈，最后有回向偈。

　　在这是十七年里，鸠摩罗什除了在鸠摩罗什寺和门生们一起翻译佛经和讨论佛经之外，有时也会在姑臧山即莲花山的雍凉大寺，即莲花山大寺，在这十七年里每年的水陆法会鸠摩罗什都市在此主持，佛祖释迦牟尼的舍利有十九所在中国，此处就是史书纪录的凉州姑臧故塔。

　　这十七年里，每年的水陆法会，

　　艾晴柔也都市来，但是她每一次都市在法会之后，

　　所有人都退出大殿之后，才进去参拜，

　　鸠摩罗什也

　　都市在躲在金身佛像之后，她的每次许愿，她许下的心愿，不开心的，开心的，他都默然铭记在心。

　　她牵起女儿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殿，殿内，站在鸠摩罗什的身边的是他们的儿子，现在，应该称谓心远小沙弥。

　　心远问道:“父亲，为何你叫住母亲和妹妹呢”。

　　鸠摩罗什没有回覆，只是呆呆的望着大殿的门。

　　半晌，才道:“她有她应该做的事情，你也有你应该做的事情，相互明白对方的心意，不说出来反到是好事，有些话，说出口，就覆水难收了，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此时，已经七岁的心远似懂非懂，望着父亲徐徐消失的背影发呆。

　　心远二字，取自陶渊明的诗饮酒（其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而且这个名字照旧艾晴柔取的，就似乎她与罗什，虽然身在骚动的红尘之中，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像他的父亲一样，心中没有车马的喧嚣，心如明镜，心如莲花一样洁净，心中有着远大的理想，所有的爱恨情仇，尽在不言中。

　　自从鸠摩罗什搬进了鸠摩罗什寺，就很少与艾晴柔母女晤面了，偶尔也会带着儿子回来看看她们，有时候是在白昼，有时候是在黄昏，有时候，罗什也会在晚上单独前来。

　　他们在一起，也险些是在学习和讨论，好比新翻译了什么佛经，那里需要修改的一起讨论和修改，

　　艾晴柔也会将外面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与他分享。

　　临走时，鸠摩罗什总是会把自己最新加持过的佛珠留给她们母女，艾晴柔也会将最新缝补好衣服，和最新缝制好的新的衣服和新的鞋袜递到罗什手中，两人没有言语，就似乎那句诗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没有言语就是对对方最好的祝福。

　　二人，对望，艾晴柔合十行礼，罗什合十回礼，相顾无言，泪水早已经打湿了二人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