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王与首相

　　纪元1028年9月30日，克德兰与圣巴利安两国领土笼罩起了一团遮天蔽日的阴云。

　　两国的公民人心惶遽，“赫流沙公爵遇刺事件是否会引发战争”成为了人们所热议的话题。

　　在这天，圣巴利安国王格雷克里特三世撕毁了贸易总协定，下令隔离了与克德兰的一切贸易往来，全国大部门的军队都被秘密集结了起来。

　　而克德兰领土各概略塞也增添了比以往更多的军力。

　　早在七年前，克德兰的前任国王便主持在界限修建了五座碉堡，每座碉堡都扼守住了前往森林要地的门路。

　　而且，在沿线那些高度有十五米以上的参天老树上，基本都制作了大巨细小的树屋，国王还部署了射手在内，一是当做哨站，二是当做防御塔。

　　这个防御工程被称人们为“神木防线”，据说除了火攻外，没有任何措施能够突破它。

　　然而在中古大陆约定俗成的规则中，使用火攻焚烧森林是一种鄙俚的手段，不切合骑士精神，没有任何一个想要取得统治权的国家会企图烧毁森林，因此可以说，“神木防线”险些是圣巴利安人无法逾越的障碍。

　　糟糕的天气，人们的恐慌，频繁的军事运动…种种征兆似乎都预示着一场席卷两国的“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刺杀事件或将成为灾难的引火线，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最终的发作。

　　而最终决定一切命运的事件，将发生在“圣山帝都”克列昂的王宫内，一间幽暗的议事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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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议事厅建于七年前，圣巴利安先王刚刚迁都于克列昂的时候。

　　这里巨细不大，虽然相较于王宫而言，制作的时间比力晚，但是却显得比王宫还要老旧，随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连悬挂在墙面上的神鹰王旗都显得灰蒙蒙的，像只弥留的秃鹫，没有一丝生气。

　　这间密室的作用是秘密商议国策，也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内阁聚会会议”的雏形。

　　吊灯摇曳的烛火下，圣巴利安神座鹰家族的第十七任国王格雷克里特三世在火光中来回踱步，时而隐入黑暗的阴影，时而立于明亮的火前。

　　他的两旁，站着十几位爵士和大臣，他们不敢议论，都在静静期待着国王的讲话。

　　“陛下，恕我来迟了。”一个身影在气氛紧张的时刻突然走进议事厅，向国王行了个宫廷礼。

　　“路德维希卿，你最好告诉我这几天你去了什么地方。”格雷克里特三世停下脚步，略微带着怒意说道。

　　——事实上，他只是想在列位封臣面前一出风头而已。这位国王尚且只有三十二岁，仍处于人生中的黄金时期，他渴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令人敬畏的君主，像父亲“征服王”格雷克里特二世吞并“圣王之国”罗斯里克那样，打下一片山河，让所有人都屈服于他的意志之下。

　　诺亚·路德维希，这个右眼失明的首席大臣，心中的眼睛是明亮的，他很清楚这位虚荣的君主想要什么。

　　“禀告吾王，属下在寻找一个能让王上早日入主克德兰森林的措施。”路德维希谦卑地回覆道。

　　“哼，你怎么就能知道本王一定要对克德兰宣战呢，我的首相左右？”

　　“因为，众所皆知，您不仅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也是一位‘公正者’。”路德维希首相不慌不忙，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答道，“赫流沙公爵是您的叔父，也是您最忠实的仆人，他无故惨遭克德兰刺客的杀害，死不瞑目，全天下的人都在期待陛下的裁判，希望给予克德兰人应有的处罚，以显陛下之隆威。”

　　格雷克里特三世听后，尽管心情上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波涛，内心上却已大快了许多，“我会给予公正的裁判的，首相左右，这件事不必你费心。”

　　“陛下，万万不行轻易对克德兰宣战啊！”一位留有八字胡的年轻伯爵从众爵士中走了出来，“二世先王曾说，克德兰虽为七王国中领土最小的国家，但却也是最难以捉摸的国家。那里大片的原始森林，随处都可以成为埋伏的好地方，而我们却不熟悉地形，方阵难以派上用场，也没有……”

　　“我说过要对克德兰宣战了吗，铁山伯爵潘德拉先生？”国王直接打断了年轻伯爵的话。

　　这位伯爵似乎十分年轻，若忽略掉那弯弯的胡子，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还未加入过成年礼的孩子一般。

　　铁山伯爵一时语塞，究竟是年轻人，他对于臆测国王的想法尚欠缺火候。

　　而路德维希首相却差异，他看出了一个时机，识趣行事，乘机故意说道：“我的伯爵左右，陛下虽然考虑到了这一点，现在国内又没有一个能真正压制克德兰射手的战术，在那些连续不停的弩箭攻击下，我军取胜几率渺茫。陛下又怎可能让圣巴利安勇敢的士兵们白白去送死呢？所以不用你说，陛下虽然不会……”

　　“我虽然不会放过克德兰人！”格雷克里特三世被首相乐成激怒了，“放心吧，只要等那个‘工具’完成了，谁死还纷歧定呢。”

　　激将法奏效了，路德维希心想，但还要在合适的时机添上几根柴火，这样才气烧的旺盛。

　　“可在没完成前，我们仍然没有必胜的掌握。即即是完成了，也不知道那工具实战性如何，为了谨慎起见，我们照旧不要宣战，以制止像七年前那样的失利而丧失颜面。”

　　格雷克里特三世再也忍不住了，同时指着路德维希和铁山伯爵两人厉声喝道：“你，我的国王之手，另有你，你们究竟是我圣巴利安的封臣，照旧克德兰派来的特工？还未开战就自损我军士气，你们认为本王打不外他们吗？很好，我不仅计划要宣战，而且是立刻开战，纵然没有那个武器，我也能让克德兰一败涂地，俯首称臣！你们等着瞧吧，七年前我国的羞耻，必将由本王亲自来洗清。”

　　铁山伯爵不敢再说话，乖乖退到一旁，其余的大臣们见到国王暴怒，也都一片骇然，低头默不作声。

　　只有路德维希仍继续说道：“我相信陛下的决心，如果您盘算了进攻的主意，那么属下也必将鼎力大举支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我有一个计划，比让军队正面挺进克德兰领土更能省时省力。”

　　国王仍未消气，“哦，你说说看。”

　　“如果，您能将军团的一半交由属下指挥，那么我就能找到一条绕过克德兰领土要塞的要领。虽然，如果您不信任我，也可以由您自己决断。”

　　格雷克里特三世见首相一改之前的态度，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到了作用，不由得有些自得，“我相信你，路德维希卿，你从本王被立为皇储之始就一直辅佐本王。你想来办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路德维希俯身以示谢谢，“放心，吾王。我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