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白清瞬间懵逼，他什么时候允许帮白鸟楠处置惩罚人界事务了？
“你不说有需要资助的就找你嘛，现在我就需要资助。”
白鸟楠一副“我就讹上你了怎么着吧”的样子。
“灵界大使殉职，我就只好留在人界暂时取代他的位置，可我是大天使诶，用你们人界的话说就是个专精战斗的大老粗，大使这个职位别看只差一个字，可是天天都有一大堆文件摆在我案头上，怎么都看不完，我都快烦死了。”
白鸟楠对着白清大吐苦水，脸色的痛苦之色不像是装的。
白清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不行能，想都不要想，我另有一堆事呢，马上就要参军了，我另有许多几何工具没学......”
“没关系，我教你，横竖关于灵力的工具都是从灵界传下来的。”
“可是把时间都用在你这里我怎么去挣军功？没有军功就升不了职......”
“靠，老子可是大天使，人界老子最大，除了军团长的任职需要灵界事务所审核外，其它什么都能给你...你觉得副军长怎么样？”
“……”
白鸟楠见白清低头不语，觉得有戏，眼中充满希冀的望着白清。
“...照旧不行。”白清给出答案。
“为什么？”白鸟楠失望至极，语气也变得有些酷寒。
“就像你一样，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白清耸耸肩道，“我想做的就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站稳脚跟，这会让我充满成就感。”
这次轮到白鸟楠缄默沉静了，他转过身背对着白清，拿起餐桌上准备好的清水，小口得饮用着，显然心中十分纠结。
白清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又何尝不纠结？
父亲的仇，恶魔王阿斯菲尔的要求，就像两座大山一般压在白清的肩上，追在白清的身后，欺压着白清去努力，去拼搏。
而一旦允许了白鸟楠的要求，当上了猎魔军团的副军团长，再加上白鸟楠的亲手教导，有了白鸟楠撑腰，白清险些可以在人界横着走！
这对白清来说无异于一步迈上了半山腰，看起来似乎可以更快的完成那两件事了。
可事实上呢？那时候的白清就只能完全依附在白鸟楠身上了，对白鸟楠言听计从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命运也会和白鸟楠绑在一起了，一旦白鸟楠失事，他也将万劫不复！
看着白鸟楠有些落寞的背影，白清有些不忍，再三思索后，终于开口道：
“我们各退一步，我会在通过军团考核后抽闲来你这帮你处置惩罚文件，你也不用给我职位，只需要教我些工具就好，这样更公正，怎么样？”
白鸟楠喝水的行动顿了一下，转过身，笑容重新变得阳光起来，他手一伸，把剩下的半杯水递给白清，笑道：
“相助愉快！”
白清嘴角微微上扬，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然后全部喷了出来！
白清脸色蜡黄，心情痛苦而扭曲，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抓狂的道：
“靠，为什么是鲜柠檬汁？照旧不放糖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
……
*********
在人界极西之地，有一处看似普通的窟窿，它的洞口很明显，四周也没有任何遮蔽物，距离很远处都能轻易发现它的存在。
可奇怪的是，窟窿的四周没有任何人类和动物敢靠近，更没有任何动物敢在里面栖息。
原因很简朴，这就是号称无人生还的【梦魇窟窿】！
只是因为无人生还，所以也就无人得知，这梦魇窟窿是一个恶魔族群的老巢。
这个族群的名字叫做恶灵！
窟窿之内同样是黯淡无光的，再强烈的阳光也无法穿过七弯八绕的甬道，进入到窟窿的内部。
如果你进入甬道，在阳光消失的地方再向前走一步，你便会听到种种奇怪的声音，会做种种各样奇怪的梦。
你的发丝会在无风时莫名的飘起，你会感受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些工具，有时是一小块石头，有时会是一片树叶。
对了，请无论如何都不要焚烧！
那样做会激怒它们，你会被噩梦缠身。
你的头发不再是被轻柔撩拨，而是被奋力的拉扯，直到头皮被扯下来，塞进你手中的工具也会酿成一团散发着恶臭的烂泥！
更恐怖的是，那些烂泥不止会泛起在你手中，还会泛起在你的嘴巴里，你的鼻孔里，你会在恶臭中窒息而死，然后...永远消失。
因为，这是恶灵的土地。
而恶灵族的族长自然会在窟窿的最深处，在一块长满了柔软青苔的平滑石头上。
一个淡淡的虚影轮廓漂浮在石头前方，似乎在和石头上的黑影交流着什么。
“首领大人的意思是，您找到了杀害我妹妹的凶手，而且只是人界学院里的一个学生？”
一个声音响起，如同往生的幽媾之音，诡异而恐怖。
话音刚落，平静的窟窿中突然响起阵阵尖锐而杂乱的噪声，隐约听出几个字：
“杀了他！杀了他！”
“闭嘴！”
“——”
洞**的声音刹那间停止。
“哼，首领大人真当我温蒂是疯子呆子吗？一个小小的学生，也能杀死我亲爱的妹妹？”
那诡异的黑影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恼怒的情绪溢于言表。
漂浮在石头前的虚影似乎被巨物击中，身形险些瓦解，黑影发出降低的声音：
“温蒂小姐别生气，阿比盖尔也叫我一声姐姐，我一直将她当亲妹妹看待，请相信，我心中的伤心不比你少，况且我只说凶手疑似那个学员，因为他曾经去过那个巷口......”
“哈哈，疑似？首领大人竟也说得出这种假话吗？你想利用我的恼怒借刀杀人，当我看不出来吗？”
“温蒂小姐那边此诛心之言？”那虚影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些怒气，“我原来只是美意送你一个发泄的时机，不想看你们恶灵一族因恼怒而失去理智，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便而已，我手下良将无数，还愁找不到人手？告辞！”
虚影说完，身影便立刻消散，也不知是否刻意，消散的光点在窟窿里留下了大片灼烁，常年不见光的恶灵们受了惊吓，窟窿里又是一阵杂乱。
光线使窟窿增加了一些能见度，隐约能看清坐在巨石之上的是一名紫衣紫裙的女子。
女子全身呈半透明状，连衣服也不例外，裙下空荡荡的，没有双腿。
她慵懒的侧卧在巨石上，眼神酷寒。
“哼，我想泄愤还用你给时机？付托下去，命令所有外出恶灵停下手中任务，全力寻找那个学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