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令发出的第三日，终于有了青训先生的消息。
林清听白芨说完后，抚着额头甚是头疼道，“竟是喝了百日醉在无涯谷睡了一个多月，难怪四处找不到他的踪影。一把年纪了，竟照旧这般嗜酒如命……”
“先生也就这一个喜好……”白芨想到此次青训先生差点误了她家小姐的事，便没敢再多说。
林清冷静脸，端起桌上的茶杯语气沉沉，“他简直就这一个喜好，要是误了我的事，我让他一次将百日醉喝个够！”垂眸呡了口茶，长长的睫毛在茶水的雾气间忽闪，像蝶翼一般，“他几日能到？”
白芨算了下，就算不分昼夜的赶路，从无涯谷到帝都也得两日，于是回林清道，“最快也得两日。”
林清放下茶杯，长出了口气，“那燕莺楼那边可有消息？”
“林献倒是没去过燕莺楼，那女人名唤闵欢，她倒是这三天每天午后都市被一定青顶小轿给抬到五堰巷的一处宅子里，经查那宅子的主人姓南，名双木，是外地刚来京城的一个商人。闵欢每日去，但不见有人出来。由于是新买的宅子，里边也没什么下人，所以我们的人也尚未进入内部。”白芨停了停，“依我看，这其中有猫腻。”
“每日午后？”林请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快到正午时分了，林清忽地站起了身，“将我前几日准备的男装拿来，我们去趟燕莺楼。”
林清嘴角微扬，眼中是狡黠之色一闪而过。
——
燕莺楼。
林清站在燕莺楼门前的路中央，看着眼前的三层高的五彩缤纷、大门紧闭的花楼，光看它此时的模样便能想到夜色阑珊时这里是何等的纸醉金迷，花天酒地。
一身青衣的林清负手而立，对同是男装的白芨道，“去敲门。”
白芨上前，抬手拍了拍大门，粗着嗓音道，“开门！开门！”
没见声响，便又越发用力地拍了几拍，“快给小爷我开门！开门听见没？”
过路的几位念书人看到此情此情，悲愤无比地说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青天白日之下，大好男儿竟然在青楼门下如饥似渴。唉……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林清一脸平静地转头看了眼那几个悲愤无比的念书人，于是淡淡一笑，“列位小哥哥，要不要一起？”
那几人差点没站稳，看到这少年竟这般恬不知耻，丝绝不觉得丢人羞愤，于是越发鄙夷地看了眼林清，掩面而去。
“谁啊？”屋子里传来了龟奴的声音，懒洋洋的，似是没睡醒一般，他将门开了个小缝，“谁啊，不知道白昼不营业呀？”
白芨从腰间掏出一枚银锭子在门缝处晃了晃，“白昼不营业？那我这银子可真没处花了，真是可惜……”
鬼奴一见银锭子，绿豆般的眼睛马上一亮，门也一下子大开了，谄笑道，“爷，里边请。”
“不是不营业吗？”白芨斜撇了一眼鬼奴，转身对路上的林清道，“令郎，里边请。”
林清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由于是白昼，门又都关着，所以有些昏暗，而且一夜花天酒地事后的气味很是难闻。
在这种场所混的龟奴，一个个精的很，一眼就看出了林清嫌弃，便随手拿了个蒲扇在林清周围扇，赔笑道，“令郎稍等，小的这就叫女人们。”他说着就扭头朝二楼大叫，“姑……”
还未喊出，便被白芨给拦住了。
“我家令郎今日是来找闵欢女人的，不必叫其他女人了。”
鬼奴笑的脸同菊花一般，“闵欢女人进来真是受接待，小的这就带您去。不外闵欢女人呀，这每日午后都要被南大爷接出去，也不知……”
“不知什么呀不知。”一个特工的妇人声音传了来，闻声看去，便看见一深玫红纱衣的老鸨模样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来，“干我们这行的，还不是哪个大爷给的银子多，就服侍哪个大爷呀。”
老鸨说着朝鬼奴使了个眼色，老鸨立马会意地朝楼上先跑了去。
林清看了眼鬼奴，想来是上去向闵欢通知，让赶忙洗漱了。
老鸨赔笑地对林清道，“我说令郎……”这话才出口，就笑意一僵，眼尖的她看到了林清耳朵上的耳洞，心下见责不怪道，竟是女子，适才猛一看，倒是没看出来，如今再一细看，还真是个水灵灵的女人。
不外女人如何，令郎又如何，只要给钱，都是大爷，于是老鸨继续笑道，“奴家这就带您去闵欢女人的香房。不外这……”她说着意有所指地低笑了起来。
林清明白她这是要收钱的意思，“白芨。”
白芨闻言从腰间掏出了两枚银锭子，放在了老鸨的手心，“这下可以带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