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天香阁」的马车之中,三人皆是长舒一口气。
然后,北堂扶煊从怀中,取出一根用布包裹着的黑炭和一张白纸。飞快地用黑炭,在白纸上写着字。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因就是晚饭的时候,北堂扶煊提及此事,冯昌给出了一条重要的情报:“天香阁”疑似是高辛用来收集情报的机构,特别是在房间、包间里头,要特别小心,慎防信息泄漏!
因此,为以防万一,他们在马车中,也用写字交流。
只见,北堂扶煊借着马车车厢里头挂着的那两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在纸上写着:『要小心适才提及的“两人”,他们也许是殷天佑(殷丞相)派出来和我们做着同样的事的人!』
皇癸伸脱手,北堂扶煊递出炭和纸,皇癸接过来,写着:『同意!』
冯昴颔首体现明白。
北堂扶煊突然想起什么,拿走炭(笔)在纸上写着:『一会要如何换装?小心为上,到茅厕换?』
但是皇癸和冯昴看完,皆是一笑,都体现“放心!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北堂扶煊见两人此等反映,特别是冯昴,指着皇癸直比“赞”,一副“照旧你有先见之明啊!”的模样,也就不多问了。
马车缓慢、平稳地行驶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驾车的不知道算是龟奴照旧算是马夫的人,此时礼貌地先敲了敲车厢的门,才喊道:「冯少主!另有两位贵客,“画院”到了!」
北堂扶煊收起炭和纸,便随着冯昴、皇癸下了马车。
进了「画院」的大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挂满了画。有黑白的水墨画,也有色彩鲜艳的彩笔画,下面都有详细的“作品介绍”以及“价钱牌”。
「画院」门口的龟奴连忙上前行礼,正要要引路,冯昴却向他抛出了一个金币,挥了挥手,龟奴接过金币之后,就退下了。
其实,从大门的贞妈妈开始,到马夫,再到现在这个龟奴,甚至整个「天香阁」的事情人员,后勤人员不算,全都是高辛的情报人员。他们也许未必都市武术,但是都明白窃听技术。而且还很会看别人脸色,好比现在,这个龟奴收了小费就离开,是因为他多次接待冯昴之后,知道冯昴赏小费,就是不想有人打扰,而且他发现冯昴没带侍卫,肯定是招待外国皇室级此外贵客,因为半坡的“待客”之道,从来都是这样。
做戏,要做全套!所以,三人真的在评论走廊两边的画。虽然冯昴和北堂扶煊并不止一次两次看这些画了;但是皇癸真的是第一次看。
皇癸还在叹息着自己不懂欣赏这些画,以及其价值的时候,就已经走完了这条走廊。
这里是真正的「画院」。除了对着走廊的「服务台」,据冯昴和北堂扶煊所说,后面就是一个「拍卖会会场」,两边是种种稀奇离奇的画的「展示厅」,最后面,就是种种巨细的包间。
服务台的服务员一看见冯昴,马上就要上来,冯昴依旧给了她一个金币,道:「先不急!我们去“展示厅”走走,自己会去包间的!你先去准备准备吧!」
可这次的服务员和先前的贞妈妈和龟奴差异了,她收了打赏的小费,还依旧笑着走了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道:「谢谢冯少主的打赏,不…不外…」
「不外什么?有话快说!不见我在招待贵宾吗!」冯昴很是自然地本色演出着。因为,他以往都是这样的。
「是…是这样的!冯少主你们往常用餐的包间,被…正好有客人…正好有客人给了四倍价钱,包了七天…」服务员怯怯地说道。
「哦?这没什么!横竖我们都没有付订金的,谁爱谁去!不外…对方是什么人?脱手竟如此阔绰?」,冯昴问道。
「详细的…小的并不清楚…但是…也是三位来自在奥的贵客!」服务员回覆道。
「行!我待会有空去会会他们!那你给我个包间吧!我们也是三人!」冯昴背对着服务员说完,一脸得瑟的模样,向北堂扶煊和皇癸做了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行动。
「要不…去“天字一号”的包间?其实“天字一号”才是“画院”最好的包间!」服务员说明道。
「好吧!“天一”就“天一”吧!」冯昴颔首同意道。
「哦?我很好奇,冒昧地问一句,四倍价钱的包间竟然不是最好的“天字一号”?」“皇任”问道。
「哦!“九天子”有所不知,我们常用的包间是“地字一号”!原因嘛!因为我父亲太胖了,不喜欢爬楼梯…让“九天子”见笑了。」冯昴丝毫没有口误。
于是乎,三人先去了「展示厅」。
这「画院」两边的「展示厅」中,果真陈列着种种稀奇离奇的“画”。譬如:什么“颅骨画”,就是在骷髅的头盖骨处,用镌刻刀镌刻出来的“画”,其中不乏人的颅骨;另有“皮画”,很明显就是在剥离出来的动物或人的皮上面,刺绣的“画”。等等,等等…
“皇任”体现“恶心”!
旅行完毕之后,三人从楼梯上了二层,进入了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天字一号”的包间。
包间设计很优雅,确实称得上“第一”的名号。三人坐下来之后,就有许多下人上来,服侍三人。什么擦手啊!摆放餐具啊!倒茶啊!…
另有适才楼下「服务台」的那个服务员,她拿着三张“传单”进来,交到了三人手上。
北堂扶煊一看,问道:「半个时辰之后,楼下的「拍卖会会场」将会果真拍卖“四大花魁”的…呃…呃…第一夜…」(注:好吧…第一夜…这个注明应该不用注明吧?)
「哦?“琴院”又选出了新的一届“花魁”了?」冯昴问道。
问的自然是那个服务员了,除了她,其他下人都是后勤人员而已。她回覆:「是的!冯少主,待会要不要下去凑凑热闹?也投一个“花魁”?」
冯昴笑了笑,用服务员的原话,问“皇任”道:「“九天子”,待会要不要下去凑凑热闹?也投一个“花魁”?」
“皇任”回覆:「热闹可以凑凑,“花魁”就免了!」
这个服务员适才就知道了,这个“九天子”即是在奥的「九天子」。一来是她记得,二来是大门那边的消息也传过来了,要重点“留意”。她为何会如此记得这个「九天子」呢?因为两年前,他来的时候,也是碰巧遇到“花魁陪夜”的竞投。其时他只留下了一句…
正好,这时冯昴问了句“为什么?”,只见“皇任”笑着回了一个字“脏”!
服务员一听,心道:果真照旧和两年前的回覆一样吗?看来这个“九天子”简直和听说一样,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个信息要纪录好!
之后,冯昴开始点菜,完毕之后,服务员便带着下人们退出了包间,只留下一个卖力跑腿的下人。
在期待上菜的时间里面,“皇任”突然在北堂扶煊的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北堂扶煊起来,把话又在冯昴耳边说了两句。他们在说什么呢?
原来,假“皇任”,也就是皇癸。他多年“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监控着这个包间!”于是他低声提醒了北堂扶煊,北堂扶煊也就把这个信息,传给了冯昴。
果不其然,其实不止这个包间,整个「天香阁」,岂论大厅照旧包间,都有夹层,夹层里头,有专人卖力监控整个大厅或者包间,他们会把看到的、听到的,用条纪录下来。
因此,三人就一直南辕北辙的聊起闲话来了。
席间,“皇任”真的内急,便出去找茅厕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