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内侍被教训
帝高阳翻了一页书，淡淡的道:“太嫔客气。太嫔可另有其他事？”
“嫔妾告退。”明太嫔规行矩步的行了一礼。
帝高阳淡淡的嗯了一声，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词话。
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明太嫔心中更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离去。
……
如此过了几日，帝聿未有懈怠的每日扎上两个时辰的马步，一开始还会大汗淋漓、气息不稳，到如今虽不说稳如泰山，倒也差不离了。
等两个时辰后沐浴过一番，又会来请教作业，帝高阳倒也都耐心解说了，碰到帝聿看法出彩的时候还会夸上两句。
小内侍这几日也在内学堂随着众人学着文武艺，每日倒也勤勤恳恳，看上去颇为用功。
这日，给帝聿讲完作业之后，帝高阳就招来内学堂里，给小内侍上课的张、杨两位师傅，划分询问了文武课程的进度以及小内侍学习的情况。
教武艺的张师傅觉得小内侍天赋极高，不仅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如今已经将一套拳法学了八成，剑法也学了五成。
授文学的杨师傅提起小内侍，却始终皱着眉，言语间多有不喜，说是他连着几日都未曾跟上课程，部署一些简朴的诗句给他，也一句都背不出来，看着勤勉，却不知实际是否真的如此用功。
帝高阳点了颔首，体现对这些情况都了解了，然后让人送了张、杨二人离去。
她并未直接叫了小内侍过来询问，而是在第二日巳时，小内侍过来找她的时候，才问道：“这几日在内学堂学习，感受如何？”
小内侍原本站的笔直，闻言却身子微微一颤，犹豫了一下才道：“尚可。”
帝高阳心中已然有数，面上却不显，只是随意的问着：“你也跟我学了几日的修炼之术了，如今修为如何了？可有上进？”
也不待小内侍回覆，帝高阳就又道：“过几日内学堂会选出几个资质尚可，有练气五层以上修为的内侍或宫女，随着几位郡主世子去雁荡山脉历练，我恰好需要那里的一味灵果，你可有掌握选上，替我去寻来？”
小内侍这才张皇起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支支吾吾了许久，最后在帝高阳有些发冷的目光压迫下，才说磕磕绊绊的说道：“奴，没有掌握。”完全没有意识到帝高阳在诓骗他。
若是内学堂真的要选人去雁荡山脉，哪会一点消息都不走漏。
帝高阳露出浅浅的笑意，又问道：“那你总想好了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吧。”
小内侍闻言，将头垂得更低，喃喃说道：“没想好……”
若非帝高阳修为高深，怕是都听不到他的话。
“是不是我未给你限定时间，你就觉得可以搪塞了事，所以你才会把取名字这件事情，随意的抛在脑后？”帝高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内侍，声音有了几分冷意。
“奴，不敢……”小内侍急急的说道。
“不敢？”帝高阳眯了眯眼，又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想来是真的没想好了，我临时算你将取名的事情慎重看待，所以才这些天已往了还没个进展。”
小内侍闻言刚要松口气，却听帝高阳又说道：“昨天我向教你的杨师傅问了你的学习进度，你就把你昨天学的文章背给我听听。”
想了想，她又增补道：“若是昨天的你不记得，那便背前天的，或者是你记得哪一天的，便把哪一天的背给我听一听。”
小内侍身子微微哆嗦，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帝高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反而是语气淡淡的又问了一句：“若是这些都不记得，那我这几日一直教你的御风术，可记得要领了？”
小内侍再也支持不住，无话可说，低头跪下，带了一点哭腔道：“主人罚我吧。”
“罚你？你当我堂堂摄政王有多空闲不成？”帝高阳声音平淡的反问了一句。
小内侍本就担忧帝高阳会因此觉得他是个不中用的，对他厌弃，将他赶走，听了这一声反问，更心慌的不行，紧咬着唇将哭声压抑下去，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帝高阳不是没见过人哭，相反的，她见过许多，早就已经麻木到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垂泪，都难以勾起她的同情了。
可现在却不知怎么的，看到小内侍不停地掉泪珠子，明明都落在地上，却恰似一颗一颗的都砸进了她心里一样。
她不由得软了些语气，道：“不外念在你初来我宫中，怕是还未曾领教过我的规则，我今日便也给你的时机领教一番好了，以后要是在犯错忤逆，或是搪塞了事，心里也能有个数，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小内侍闻言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不仅没有畏惧，反倒带了一点点的激动，声音另有些嘶哑道：“请主人责罚。”
想了想，小内侍又觉得凭他的身份，怕是还没资格让帝高阳亲自教训，便又急急的增补道：“奴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劳烦主人……奴可以去慎刑司领罚。”
帝高阳却是懒得理他，她的人什么轮获得外人教训了？
意念一动，她手中就泛起了一条金色短鞭，约有两尺长，微微泛着灼烁，远远瞧着很是悦目。
她行动有些粗鲁的，将小内侍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丢到旁边的榻上，素手一挥，小内侍身上的衣物就全都碎成了烟尘，无声的消散不见。
小内侍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身后就已经“啪啪啪”的被帝高阳抽了二十来下，骤然降临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抓点什么工具，最后一只手抓在了帝高阳的长裙上。
隔着裙裳，帝高阳依旧可以感受那只抓着自己小手，这会儿正微微哆嗦，可是却始终将唇咬的死死的，未曾呻吟作声。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被那些人打的奄奄一息，却始终都咬牙坚持，未曾发出什么声响，可是身上的伤却极为严重。
她这一下子，该不会把人给打碎吧？
要知道她帝高阳可是寿与天齐的永生之人，有着数万年的修为，即是轻轻的力道打在凡人身上，那也是能要了半条命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激动。
可想到小内侍这几天，在她面前始终是一副勤恳努力的样子，实际上却并没有真的学到什么工具，她心里就照旧有火气，但照旧控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