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时忘却营营
曾巩微微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好吧,是这样,他家族不是遇到麻烦了吗?其实我知道他今天这样,也是逼不得已,他想哪怕在京城也帮眉州家族做点事嘛,可是他找错人了,就算他跟眉州知州之女谈得来又怎样,能影响到千里之外的眉州知州吗?不行能嘛!”
“就是!”芷兮觉得虽然曾巩有时候说话遮遮掩掩的,但这番话说的在理!
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简朴的原理,苏轼竟然会不懂?苏轼哪怕有那么一颔首脑不清楚也便而已,默默几多能增补点苏轼的情商吧,怎么他这一点作用也没起吗?
“那个李清照,我一看就不靠谱!聊聊诗词还可以,真要做事基础不成气候!”芷兮不是爱小看人,她就是看李清照差池眼!
曾巩抚掌道:“我也这么认为,而且你知道的,我不行能不管我这位兄弟,虽然他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可那只是他一时糊涂,我相信他最后会明白我的,总之我不会坐视不理,我也在想有什么门路可以帮到他们,还真让我想到一小我私家。”
芷兮保证自己现在对苏轼没任何好感,她告诉自己问出来也只是礼貌而已,“什么人?”
“我的一个世叔,浮生,现在是眉州通判,我爹小时候带我去眉州经商的时候,我可不是只认识苏轼一家的,还认识了他。”曾巩沉吟道,“我有点没想定的是,如果是我爹开口,浮生一定会卖我爹面子的,但如果我直接修书给他,他未必会听我的请求。”
芷兮眼睛一亮,“可以啊!曾巩,这种事虽然不用麻烦你爹了,你就自己写信给他,让他尽可能照顾一下他们家呗。”
曾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不是说不管他家怎么样吗?”
咳咳咳,自己似乎是有点食言而肥了?不外没关系,都说吃胖点才有力气减肥!
芷兮漫不经心道:“你不外也就试试,能不能帮上忙看看再说。”
曾巩很是明了她现在必须得给她自己一个台阶,只是笑笑不答话。
……
饭后,曾巩差另一个丫鬟春兰来请芷兮一起去勾栏听戏。
春兰到了门口,被秋雁给拦住了。
“秋雁姐,怎么了?”春兰很是不爽,少主人派下的事,也是你个丫鬟敢挡的?
秋雁基础没拿正眼看她,瞅着外边的空气说:“你没看见吗?芷兮姐在认真看小报,她交接过了,什么人一律不见。”
春兰语带讥笑道:“哎哟,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仗势欺人啊!要害那人也不是母老虎啊,秋雁姐你站错队了吧?你到底向着哪头的呢?莫非你觉得曾令郎又有女主人了?照旧个保镖?”
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沅芷兮,春兰一脸不屑。
秋雁何尝不知道春兰对曾令郎的想法,比起自己来是一点不会少,只怕是多几倍的欲望,她的年纪其实比自己大,只是进曾府的时间比自己晚,按资历叫她一声“秋雁姐”的。
面对春兰的咄咄逼人,秋雁照旧比力淡定,“横竖你要不信的话,尽管回禀曾令郎,让他来试试啊,不外话说在前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芷兮姐一开始就说清楚的。”
“哼。没见过这么傻逼的。”春兰转过身走掉,不忘往边上狠狠啐了一口,“连主子的话也敢挡。”
秋雁跟他们这帮人混了这么多年,虽然想见的到春兰会去跟曾令郎怎么说,不外他相信曾令郎一定会明辨是非,不会听这些个宵小挑衅是非!
不多时,曾巩果真泛起了。
“怎么了?我刚约了朋友回来,就听说有事?”曾巩走到秋雁面前,脸色沉静如水。
“少爷,我适才跟你……”春兰在侧后方禁不住囔。
曾巩厉声道:“你下去。”
“是。”春兰大气都不敢出,忙不迭地退下去了。
“说吧。”曾巩边说着,就边准备敲门。
他觉得自己够尊重芷兮了,没直接推门都算好的了,她又不是在里面沐浴易服或者睡觉,有什么欠好进去的?
秋雁连忙拦住他,“曾少爷,真的很歉仄,芷兮姐真的说过什么人都先不见的,如果曾令郎来,也请他稍等片刻,她正在琢磨一个点子。”
“啥?她在想点子?”曾巩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身手好他是知道的,也算有些见识,也有做词的急智,但是他真搞不懂她在屋子里搞什么。
他是透过窗户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看小报。
那小报铺的,把整张桌子都占满了。
然后就看到她把一张纸小报一一剪已往,似乎是把有用的部门留下来,没用的那些被她绝不犹豫地弃之于地,弄得地方随处都是破窟窿的小报,一片狼藉。
秋雁看得也有点尴尬癌犯了,她自己喜欢洁净,她也知道曾少爷是喜欢整洁的,芷兮姐这样做,真正是在曾巩心里减分。
原来,她是很希望能在曾少爷心里占个位置的,其他女人在他面前体现欠好,她应该兴奋才对,可是她已经认定随着沅芷兮,未必比直接一心奔着曾少爷去要差,曲线救国也未尝欠好。
这可如何收场?
就在秋雁都要忍不住去拭去额头的汗珠时,听到曾少爷“咦”的一声。
秋雁才重新注意往里看。
只见沅芷兮似乎是有纪律地把剪好的各小报部门摆好,接着还把它们分了条理,上下摆放,还在其中用毛笔画上线,打上箭头,有的地方还写了几个字。
真是让人越看越糊涂。
这是曾巩和秋雁配合的困惑。
因此当曾巩再次想推门的时候,这次秋雁不拦了,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正在此时,沅芷兮抬头了,不外照旧没看着前头他们那,只是仍盯着桌案若有所思道:“进来吧。”
我去,还真有女主人的范。秋雁暗自心想,而且就算是绝大多数大户家里的女主人,也不会做派到这田地吧?
曾巩忍不住道:“芷兮,你在忙什么?原来想请你……”
“我知道,听戏嘛,对不?”芷兮已经想通了其中枢纽,也盘算好了,心满意足地笑道。
曾巩挑了挑眉,“嚯,原来你都知情啊,那你就让我的丫鬟之间内斗?”
芷兮淡淡道:“有这须要吗?你用什么样人,我可管不着。”
曾巩声音不由低了三四度,“其实这事也不是秘密,特别秋雁也在这,她知道的,那个春兰是以前帮过我爹的一个商人之女,厥后那人犯事进牢房了,就把他女儿托给了我爹,进曾府资助做事。其实圈子里许多人不愿意接收他女儿,不外我爹心软,就应承了下来,但是这小女人拎不清,还像以前小姐一样脾气,我爹不想受恼,这不就把她几年前派给我了。究竟有上一辈人的情感在那,我也是无可奈何呀。”
芷兮照旧那副神情,静静等他说完,才道:“扯完了?”
曾巩呆愣,“完了。”
“照旧那句话,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芷兮最后再瞧了瞧桌上那些个剪报,拍了拍手,“搞定!”
“我是不想你误会,以为我不会识人用人。”曾巩心里犯嘀咕,我都说到这一步了,你懂的。
“是啊,你就爱玩权衡博弈之术嘛!你们这些男人就爱这样。”芷兮早就看透这一切,秋雁虽然性格、见识、服务都更靠谱,但也是曾巩他爹派给他的,他未必日常事就一心倚重秋雁。
曾巩难免有些尴尬。
倒是秋雁帮他解围,“芷兮姐,看你又忙活了泰半天了,出去放松放松呗。”
“走吧。”芷兮一招手,就往外走。
曾巩有那么半秒钟没反映过来,落后了半拍。
芷兮一转头,“不是说听戏吗?是改不去了?”
曾巩见她宛若回眸一笑百媚生,心都酥了,一连声道:“去!去!虽然去了!我们走吧,那个秋雁,快去招呼那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