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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十一)万不得已

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蝶之妖妖 2388 2017-05-14 19:30:00

  清河府的春夏温暖宜人,可一到梅雨季节,漫天席地没完没了的雨丝总会缠腻得让人心生烦闷。

  华想容百无聊赖地趴在房间的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沿。

  原来跟曹烈约好要去清河滨放纸鸢的,可惜天公不作美,梅雨季提前来临。纸鸢是放不成的了,恰好张瀛下帖相邀祥云楼一聚,曹烈就随着莫晗一起去了。原来他是要带着她的,可是华想容不能放纸鸢心情烦闷,闹别扭没有允许。

  见她不愿去,曹烈也没勉强,三个男人一起反而更好说话,加之莫晗请托,留下的华想容恰好可以跟莫晴作伴,也便好生督促她定时服药。

  华想容伸展酸胀的胳膊坐起身来,趴得时间久了,她居然不知不觉睡已往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迷迷糊糊喝了口凉茶润喉,才想起莫晴吃药的事情,忙起身赶已往。

  出门上楼,正见到福婶捧着空托盘从莫晴房间走出来,显然是刚送了药进去。福婶朝她摆摆手,华想容明白莫晴约莫也是刚醒。莫晴这几日总是十分疲惫的样子,白昼黑夜的渴睡,精神照旧靡靡,人人都怕扰了她,总是放轻手脚。

  所以福婶没有跟华想容说话,华想容会意,用了轻功蹑手蹑脚走已往。看到的一幕却让她大吃一惊——

  福婶离开时虚掩的门缝处,那道单薄的身影正立在一盆兰草旁,从容地将白瓷碗里褐色的药汤徐徐倾注其上!

  华想容一惊,没有站稳,扑进房间里时重重撞到门上,砰然响动的同时发出一声痛呼。原来应该受到惊吓的莫晴反而淡定,将已经见底的药碗搁下,伸手笼了笼快要滑下肩膀的轻薄春衫外袍:“容容,当心一些。”

  “晴姐,你……”华想容望着她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她越来越萎靡,原来药全都被她自己倒掉了。

  “容容不会告诉阿晗的,对吗?”莫晴完全不担忧华想容会泄密,朝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华想容作为相府嫡女,虽因幼时在随丈夫靖海将军白康驻守东海府的姑母处住过几年,养成离经叛道憧憬江湖的生动性子,但究竟回到京师这些年,也当了多年各人闺秀,骨子里照旧个有传统礼教的女人。她能下决心跟曹烈私奔到江湖,却不行能接受身为幼弟的莫晗对长姐莫晴的觊觎。况且她当年同吴聿珩订婚忏悔婚诈死,虽然两人都明白两家世交相识一场,虽顶多是兄妹情谊,可是连累吴聿珩被传出“命硬克妻”的谣言,华想容照旧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用以弥补,就好比她知道吴聿珩钟情莫晴以后,曾无所不用其极地祝福并努力拉拢两人,哪怕之后两人划分挣扎在生死一线形同陌路相互成仇。

  莫晴将华想容看得很透。她偏帮的是吴聿珩。虽然这个认知让莫晴对华想容辛苦做出的无用功很有些无奈,却照旧计划利用一下。她便又补上一句:“也不会告诉阿烈的,是吧。闺阁间照旧帮相互守旧秘密比力有趣味些。”

  “晴姐,那是药,这样欠好。”

  “是药,照旧毒,谁知道呢?”

  总说“是药三分毒”,她这个却是彻头彻尾的毒药。华想容想不到话再劝,只得低下头,手却被一阵微凉覆住了。

  “容容,我也想要好好在世的。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总会知道。所以托付你了,你且放心,不到万不得已……”

  真到那个“万不得已”,又怎样呢?华想容看着莫晴像是反照在水中一般淡薄的身影,突然有些迷茫,木然所在了颔首。

  一连下了几日的雨,即便年年如此早已习惯,路上的行人照旧日渐稀少,寥寥几个行色急遽的身影,总像是水墨上浓淡不经的青影。

  整日待在房内,时光悠闲,长日无聊,人便会变得怠懈。可熹斋内却情形相反,气氛压抑,人人忙碌。阿贵整日忙在世,生怕湿润的天气毁了新进的纸墨;福伯福婶四处检察屋顶,一旦有一点渗水的迹象就要仔细修整;华想容却是闷得狠了,曹烈趁着雨势减小,带了她往清河西郊的西山游玩了……

  “人人自危”不为旁的,全因莫晗一人而已。

  那日莫晗和曹烈同赴张瀛祥云楼之约。平日原只有莫晗和张瀛还好些,这日加上了喜爱热闹的曹烈,梅雨烦闷难免划拳听曲儿取乐,久别重逢把酒言欢间便饮得多了。

  自从莫晴“患病”以来,莫晗从未曾放弃过寻找任何可能救治她的要领。“相思结”是个离奇的蛊,甚至知者甚少,所以探询获得的消息也寥寥无几。于是现在莫晗即便面上言笑,心头萦绕的仍然是莫晴愈加虚弱的身体和消沉的气色。

  “看阿晴如此痛苦,我这心,认真如刀割火烤,恨不能替了她去。但凡能有法子医治,上穷碧落下黄泉,哪怕是让我以命相换……”莫晗并非夸夸其谈之人,这样的话语也只有酒酣耳热之际说与挚友倾听。醉眼迷离间语声清澈,他的脸上甚至挂着迷茫的浅浅微笑,却在这潇潇细雨间生生衬出凄凉无助。

  张瀛即是这时心头一软,迷蒙中不留心便将埋于心中多时的秘密呢喃而出——原来三年前茅沣医治莫晴时曾经言道,凡中相思结者,取其相思之人“眼中相思泪、心头相思血”,或许可解。

  他此前守口如瓶,莫晗从未听闻只言片语,昏沉中竟是怔住了,半晌才道:“……令阿晴寻到‘相思之人’谈何容易?这人如若是我,倒可……”

  “谁说师父没有‘相思之人’?!她不光有,而且恰巧,此人如今就在这清河府里!”曹烈酒后真言,醉意上头嘴上松了把门的,将莫晴的嘱咐抛诸脑后,把她与吴聿珩三年前于京师相遇相知相背相恨的故事横三竖四讲了个七七八八。

  曹烈醉了没关系,张瀛闻言却是清醒过来,却已然收势不及,就只能看着莫晗因被欺瞒的痛苦而愈来愈阴沉的面色慢慢填满寒霜,因解开了某种疑团而愈来愈清明的目光徐徐充满寒意,以及瞳仁深处那一点凌厉的寒芒,透着愈来愈浓烈的恨意。张瀛明白,这藏了三年的秘密,终究是再也瞒不住了。

  听说那日,祥云楼里有书生因故友重逢酒兴大发,竟将满桌酒宴横扫落地杂沓生尘。

  而自那日以后,熹斋便陷入了浓重的阴影之中。不光张瀛未曾登门,做客的曹烈华想容不知所踪,就连原本就在这里的人,都恨不能屏息蹑手不与人见。

  莫晗回到熹斋后,并未问及莫晴任何只言片语。他开始整日留在家中,险些整天伴在莫晴身畔,依旧亲自照看她的饮食药膳,温柔精心事无巨细,而转了身,即是满身寒霜令人见之便想退避三舍。

  只有莫晴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缄默沉静寡言手不释卷,温顺地任由莫晗摆布,恰到利益地趁他不注意时将药水吐掉,日复一日陷入凌乱的梦境后彻夜清醒,然后在白昼恹恹渴睡。

蝶之妖妖

存稿箱:   阿晗……   我的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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