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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八)亭亭华盖

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蝶之妖妖 2414 2017-05-11 19:30:00

  莫晴再没精力应对莫晗,又怕言多必失再生刺激,只有将话题带到曹烈身上,想要蒙混过关。

  果真莫晗的心情柔和下来:“阿晴,对不住。我不是怪你,也不是怪阿烈,我只恨自己无权无势任人鱼肉,恐怕有天连你也要连累……”

  “阿晗,莫要如此说。从小到大,我都未曾忘记誓言,愿你幸福安顺,这也是古婆婆的夙愿,何来连累一说?况且要说连累,恐怕是我……”

  莫晗忽而脸色大变打断了她:“如若没有这道誓言,没有我和婆婆的救命之恩,你是否肯陪我留在此处,是否毫无眷恋地离开,是否早就弃我而去?!”

  莫晴看着瞬间变红的莫晗的眼睛,心里像被凌厉的剑锋划过:“阿晗,阿姐没有……”救命之恩,多年陪伴,旦夕相处,磨难与共。他是她的亲人,她割舍不掉的血肉,即便她如今身体破败内心绝望,不知何时会油尽灯枯,亦会因为他的挽留,努力活下来,哪怕只多陪伴他一时半刻。

  “阿晴,你记着,你所愿的幸福安顺,一旦你离开,就绝对不会再存在。我会在你起了这个念头之前,就毁了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外一日时间,莫晴脸上的灰败便以双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去,甚至动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轻生的念头。她现在掩藏不住的绝望,莫晗看在眼里,疑窦丛生于事无补,以她对他的不忍抚慰她留住她,才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事。

  莫晴看着莫晗,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八年旦夕相处,现在却觉得如此陌生。那熟悉的声音用平静的语调,似乎在跟她闲话家常,吐出的却是毒蛇一般近乎诅咒的誓言。而她,偏偏无力阻止,无法反驳。

  莫晴哆嗦了一下,偏过头去,冰凉的指尖却被一层温热覆住。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迫使她转头望住他。

  尔后莫晴便愣住了。莫晗半跪在榻前,下巴搁在她膝盖上,长睫笼罩下的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她,瞳仁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激荡着无辜和伤心,另有对孤苦的恐惧。

  “阿晴,我只有你了。”

  莫晴不由忆起涠洲水灾时,她带着莫晗一路逃难。古婆婆在兵祸时为掩护二人遇难,将莫晗托付给她。莫晗却因了她的缘故受了重伤,提倡了严重的高烧。莫晴看着他消瘦下去的小脸,内心千般煎熬。她衣不解带看顾了他三天两夜,他的高热才最终退下去了。

  那个深夜,莫晗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神,就同此时一模一样。带着希冀和依赖的,幼兽一般柔软的目光。

  莫晗动了动,伸开双臂搂住了莫晴的腰肢,紧紧抱住,将脸埋在她腹间,声音也像是闷住了,柔软而可怜:“别留我独个儿一人,好么?”

  莫晗很反常。他眼里的无辜可怜,都是浮在外貌的。他了解她,正如她明白他。他是刻意如此,博取同情,逼你妥协。心内一个声音斩钉截铁地提醒莫晴。

  可是能怎样办呢?他是她一生无法割舍的部门。她明知道他用尽手段软硬兼施,却照旧心软如春日湖水。

  横竖她已命不久矣,何苦违拗他徒增伤心?莫晴迟疑了许久,最终照旧抬手,轻轻抚在他头上。

  期待良久的莫晗感受到她的抚触,唇边绽起一朵满足而意味不明的微笑。

  吴聿珩在曹烈甫入熹斋就获得了消息,他派去的人一路跟到了白沙镇,确定了所在。但他没想到的是,华想容早于他下令围捕前,送信要求跟他晤面,且他与居于他追捕名单榜首的曹烈正面遭遇事后,“一兵一贼”居然平心静气坐下来谈了许久。

  曹烈的重点有三。

  其一就是“龙珠”的事情并非他所为,他曹烈虽然有时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却敌逃命,但一向敢作敢当,敢下帖子盗宝,没理由反而不敢认可;第二,此事虽不是他做的,却与他有关,视察期间他可以配合留在清河府,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能指证他拘捕他,所以他要求住在熹斋而不是县衙的牢房;第三,此事与他师父莫晴无关,吴聿珩及他手下的兵士不能为难骚扰养病期间的莫晴,而且最好吴聿珩本人都不要泛起在莫晴面前,有事派人来传他,他随叫随到就是了。

  曹烈的要求并不外分。吴聿珩也公务公办,带人一路“送”他和华想容到熹斋。才到门口,曹烈就站住了,把华想容赶进门里,转头对吴聿珩做出个“请走”的手势。吴聿珩也无意进去,便缄默沉静着立住了,看曹烈走进去,下意识抬头去看二楼的那扇窗。

  吴聿珩望向邻人院墙内的一棵树,树冠如华,亭亭如盖,果真是很好的监视所在。

  “莫晗会武,招式尚可,内力较弱,不足为惧;莫晴却是妙手,如今她虽然似乎有伤在身,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曹烈算是“投案自首”,就算怕他狡猾想要看守,也并不需要黑暗监视。所以他身后的黑衣侍卫一愣,拱手道:“令郎,如此状况,立‘明哨’也未尝不行……”

  吴聿珩看了他一眼,黑衣侍卫莫名一凛,连忙低下头去,原以为吴聿珩不会回覆,却听他降低的嗓音道:“此案疑点颇多,我还需要查证。令你在此,不是为了曹烈,是为护佑女眷宁静。”

  吴聿珩此番作为钦差查案,带着的除了大理寺衙役,即是淮阳侯府兵。这名侍卫即是府兵之一,所以只按侯府称谓“令郎”,并未称其为“大人”。只是这府兵绝非平常之辈,乃是淮阳侯特意训练而成,取名“夜鹰”,可堪一支精锐,以一敌百。吴聿珩自己武功颇高,从前在武当学艺,回京后又担任宫禁卫队长,并无特别须要,他自己亦不愿累赘,并不愿时时带着。

  可自从三年前出了事,淮阳侯便不愿再由着他的性子,将这些人马化明为暗,强令他带着了。而吴聿珩面前此人,名为吴禾,黑暗追随掩护吴聿珩时日最久,对官宦间的秘辛也知之不少,这才想起随着曹烈的女人,可不是吴聿珩先前文定的未婚妻、华相幼女华想容么。原来她放着一表人才前途灼烁的吴聿珩不嫁,偏偏跟个江湖混子私奔,不惜欺君罔上,竟诈死跟了曹烈,实在匪夷所思。

  只是他究竟多知内情,明白这一切吴聿珩都是知晓的,甚至当年他同那华家女人竟是不约而同,竟相协助,方有如此局面。只是一人心满意足,一人事与愿违而已。即便如此,吴聿珩仍要护佑华家女人周全,可谓有情有义了。

  只可惜吴禾跟踪曹烈一路从白沙镇走到熹斋,看得曹烈同华想容相处中的亲密和谐,听得对话间的妙言趣语,也不由多了几分叹息——他家令郎才貌双全,有情有义,耿直正气,无一处欠好,只这心思深沉不苟言笑却是一大障碍,只怕确实难以讨得女人欢心,在华想容之事上输给曹烈,也不算没有原理。

  一念及此,吴禾拱手,敬重应下。

  吴聿珩负手而立:“此事交托给你,不容有失。”

蝶之妖妖

存稿箱:   容容是华相的女儿,这个身份为这个故事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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