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身上这些伤疤,就代表见证过什么叫恐怖吗?那些伤只是说明你不怕死而已,不是游走过生死就知道什么叫地狱的。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见过真正的地狱!时间流速放缓,影响的,是你的躯体,但是不影响你的感受!”
阿罗比纳斯的声音,直接在陈锋脑海响起,这是精神攻击!能使用精神攻击的钢铁近卫队,精神力怎么可能与自己有巨大差距。常年的胜利,让自己失去了谦卑之心吗!身为一个魔法师,居然没有去寻求增幅法器!只不外,时间规则,是否能凌驾于自己的混沌之眼!这得硬碰硬一次才气知道!
“没见过地狱的,是你,自豪的女王阿罗比纳斯!”
鲜血从眼眶涌出,玄色的瞳孔逐渐扩散,变得深邃而诡异。一个个远古符文逐渐浮现,强大的禁锢力量如潮水般荡开,逐渐吞噬周边的情况。
欠好,是混沌之眼里的幻梦左眼!险些与这个世界同一时间降生的阿罗比纳斯,瞬间就认出了这双眼睛的来历,抓着西莫退却的同时,蓝宝石般的双眼浮现时间轮盘,那飞快的秒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放缓,直至险些静止。
时空,静止了吗?已经开出混沌之眼的陈锋,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幻梦与时间的较量,终究,照旧时间赢了。虽然说幻梦之内,由自己制定规则,可幻梦之外,依然受这个世界的时间规则影响,如此缓慢的时间流速,他已然不行能捕捉到阿罗比纳斯与西莫。
梦,我救不了你了吗?扔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后的陈锋,挣扎着,拼尽全力的朝着血色森林的深处伸脱手。那里有梦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曙光。
“已经这样了,还要龙血草吗?为什么?那工具并不能起死回生,只不外是能疗伤而已!”
望着犹在挣扎的陈锋,阿罗比纳斯于心不忍了。当他认出那混沌之眼时,就意识到,这双纪录在创世神日记里的眼睛,是被天地所诅咒的。这也意味着,这个鹤发少年,从降生那一刻就不被祝福,厄运会席卷身边一切亲近之人。
这样的人,身边是不行能有朋友的!可刚晤面的时候,这小子也没有受什么重伤,基础用不上这龙血草。那他到底为何如此执着?难道是起死回生那个谣言,迷惑了他?他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点保命的工具,才来求这龙血草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倒是能理解了。究竟,这小子是被诅咒之子,能活到这么大,想必也是无数次死里逃生,谁会在屡次经历过生死考验后,对能保命的工具无动于衷。
“你有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人吗?你反抗过命运吗?你实验过天地间只有你自己一小我私家的孑立吗?”
说这话的时候,陈锋因为过于激动而咳了几口血。从自己有意识以来,他就没见过怙恃,也没听过怙恃的任何事迹。所知道的亲人,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可最后,这个爷爷也是假的。十年前那噩梦般的夜晚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让他感受,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捆缚着自己,那张网,如今追念起来,就叫命运。
而五年前,当自己遇到那个叫梦的女孩,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一样的孑立,一样的无助,一样的,被强加于身的能力束缚着。也许,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和这个女孩捆绑在一起了吧。
反抗命运吗?阿罗比纳斯缄默沉静了,他们钢铁近卫队也是背负着命运而被缔造出来的。只是那漫长的岁月,让他们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而存在,不愿意再被束缚在那命运的轮盘之上。所以,他们选择了逃到这无尽深渊,规则束缚力最低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不敢踏出这血色森林一步,依然每日惶遽恐恐的过活。
至于孑立,另有比作为工具而降生的他们,更明白这两个字的寄义吗?所以,他们依靠龙血草,生出了人的血肉,他们渴望明白,弱小的人类,是依靠什么去牢牢握住自己的命运的。
“龙血草,可以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我要在你身边,看你如何反抗命运!”
许久之后,凝视着陈锋,阿罗比纳斯终于做出了决定。倘若,连被诅咒的命运之子都还在反抗宿命,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放弃?与其在这里每天惊骇的期待宿命的到来,还不如赌一把,随着这顽强的少年走出去。或许,就能找到他们为何存在的答案了。
本已经心如死灰的陈锋,听到阿罗比纳斯的条件后,整小我私家都懵了。情感自己这半天,是白打了?这满身上下充满恶趣味的女王,不会是在耍自己吧?追念起刚晤面的一幕,堂堂钢铁近卫队的统帅,居然像个小女孩那样泛起在自己面前。他有充实理由相信,这些金属生命体脑子里,装着跟自己纷歧样的工具。
只是,当他接触到阿罗比纳斯清澈双眼的瞬间,他推翻了自己的推测。因为,他在那双眼里,捕捉到了一丝迷惘与不甘。只怕,这些强大的金属生命体,也是戴着命运的镣铐的。
“成交了!”
“喏,给你!”
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一片通体散发红光,飘散着阵阵异香的叶子扔到陈锋面前,阿罗比纳斯把目光投向血色森林深处,同伴所在的位置。心里暗叹,终于,照旧要迈出这一步了。
抓着这片叶子,陈锋迟疑了。他不是怀疑这叶子是不是有毒,以阿罗比纳斯展现出的实力,要干掉自己,伸伸手指就好了,哪里用下毒那么浪费时间。他只是隐约觉得,这叶子会是真的龙血草吗?如此珍贵的工具,就那么随手放?不大可能吧!
“这真的是龙血草?”
“咦,你怎么还抓着没吃呀?这虽然是龙血草了,就你这伤势,不用龙血草,怎么可能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