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行吧。”盛思源看着盛志信焦虑的眼神,实在不忍说自己也不知道,只好哄哄他。
这种毫无诚意的利用显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哦,要说效果的话,严格来说,倒是也有一些,只不外是反效果而已。
这不,听了自家四姐的回覆,盛志信非但没有放心,反倒越发焦虑了。
盛思源立志要做一个好姐姐,自然要想措施让这新出炉的弟弟不再这么焦虑。为此,她计划疏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只见盛思源跑去放着两个麻布肩负的南炕,将其中一个肩负解了开来。
“四姐,这些是什么!”盛志信到底是个孩子,发现有新奇的事物,就忍不住凑近一看,马上惊讶得不得了。
有好几包工具用牛皮纸包着,盛志信看不出来那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可散落在外面的这些个工具,他虽叫不着名字来,却知道是各式各样的糕点。
这些糕点看上去好悦目,应该很贵吧,自家四姐是从哪里弄来的?
“嘘,怕别人不知道啊?你赶忙给我小声点!”盛思源随手拿了个茶酥就塞进了盛志信因惊讶而张开的嘴里,分分钟让他闭嘴。
柔软细腻的口感,沁人心脾的茶香,瞬时间就让盛志信陶醉了。
待到酥皮化开,尝到里面的红豆馅儿时,他不禁眯起了眼睛——这甜而不腻的清香滋味,幸福得他想哭。
“行了,快别愣着了!喏,这里有两包工具,一包是红糖,一包是藕粉,你快给大姑送去,让她赶忙冲给大姑父和满意喝。”盛思源又支使盛志信说。
盛思源姐弟的大姑盛惠芳和她的丈夫梁安民结婚好几年,却一直没有孩子。直到今年夏天,才好不容易有了儿子梁满意。
只是这两年闹饥荒,盛惠芳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加上她年纪偏大,基础就没有奶水喂给孩子吃。
眼看着孩子就要饿死了,照旧她的小叔子想方设法弄了些小米回来,靠着这些小米熬的糊糊,孩子才总算没有咽气。
可入了秋之后,那些小米都吃完了,孩子不得不随着大人一起吃糊糊。
他们家的糊糊是用麦糠熬成的,什么是麦糠?就是磨小麦时筛出头粉后剩下来的残渣,粗粝得不得了。
这样的工具在闹灾之前是用来喂牲口的,大人吃了都觉得不用化,更况且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小婴儿那娇弱的肠胃基础就吸收不了。
那孩子营养跟不上,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梁安民也饿昏在了地里。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醒来之后,他说什么也不愿吃工具。算算日子,这已经是梁安民绝食的第三天了,再不吃工具,指不定他还能走在他儿子前面。
想到梁安民那倔驴般的性子,盛思源就有些头疼,她开始怀疑梁安民会不会吃她送去的红糖和藕粉。
“把这包玉米渣也一起送已往!”盛思源又从另一个肩负里取出一小袋工具塞到了盛志信手上,付托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