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车

　　门外即是客厅，如果硬要给它一个称谓。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两只碗筷。

　　女孩还在忙碌着。

　　陆飞突然蒙了，就是那种不会游泳的人掉入了海里，海水灌入鼻中却看不到希望的情况。

　　他不知道女孩叫什么，至少是姓陆没错。他也不知爸妈在哪，他差点就问出了这句话，幸亏他忍住了，否则女孩一定会起疑心。

　　碗里是一种白色粘稠的物体，这是什么？吃的工具吗？陆飞暗自料想，旁边还摆放着一只叉子与铁勺，这要怎么吃？

　　陆飞察觉自己出来的太慌忙，应该多问问骨灰才对，他更不能现在就问，那会让女孩把他当成一个神经病。

　　他正经端坐，计划先看看女孩如何食用，再做计划。

　　骨灰坐在肩膀上，呆呆地望着地面，天知道它心里在想什么。

　　萝莉金克丝则在鼓弄着她的加特林，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将耳朵贴上去，仔细倾听着。

　　陆飞十分好奇，加特林到底会不会说话，或是声音太小？至少他没有听见声响。

　　“哥，你快用饭吧，一会我要带到学校去吃。”女孩说。

　　陆飞一出来她就注意到了，却见他傻了一般地坐在椅子上，跟适才坐在床边的模样一样，可笑极了。

　　但她在忍，他已经长得很丑了，不能再讥笑他的神经。

　　“嗯。”陆飞颔首回应，他很庆幸至少语言是想通的。

　　他一直想体现的跟正凡人一样，他想表达出目前自己在想着事情，极其的专心，以至于忽略了其他的事。

　　他也真的想融入这里，妹妹，怙恃，这些都不是他曾经拥有过的工具。

　　“哥哥，你昨天不应跟爸妈打骂。”女孩突然说道。

　　这让陆飞有些尴尬，他说：“打骂解决不了事，我懂。”

　　女孩颔首，又说：“他们替你找的那份事情，人为要高不少，只是没有时间供你去打游戏。”

　　一个供字，恰似扎在陆飞的心口，妹妹说话的口气显然像是在试探，可见原来的‘他’在某件事上有些偏执，与家人闹的并不愉快，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女孩见他稀有地没有作声辩说，说道：“麦凯车队虽然有着虚拟舱，但他们那种人照旧少打交道，爸妈最讨厌他们了。”

　　陆飞只是颔首，等女孩要出门时，他问道：“在学校还好吧？”

　　女孩笑了笑，回应：“还不错啊，有很大希望可以夺下这期的奖学金。”她握紧拳头，朝陆飞示意加油，离开了家。

　　“这学期她应该得不到奖学金了。”骨灰突然笑着说，“她选择打工赚取学费，奖学金这种工具，任她结果再好，也是轮不上，她很智慧。”

　　陆飞看着他自得的笑容，咬着牙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骨灰伸脱手指摇摆，它说：“那倒不用，要知道我并不会害你，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体现，上面的人都是一群赌徒，他们会赌你能不能活过今天或明天，如果你乐成了，会有一份属于你的奖金，供你走的更远。”

　　“照旧先用饭吧。”陆飞嘟囔着说，摸摸肚子，已经饿的有些难受了。

　　他端起碗，直接往嘴里倒，有些生石灰的味道，难以下咽，他皱眉，这种工具怕是要天天吃。

　　骨灰说：“我劝你全都吃下去，否则难以支撑十二个小时的游戏时间。”

　　陆飞闻言，捏着鼻子吃完了两碗饭，如今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来到水管处，计划漱漱口，哪知刚吞到嘴里便被他吐了出来。他终于明白饭为什么难吃，这水看着白，一股子消毒剂的味道。

　　“明明可以发现出虚拟游戏，怎么还会存在这种条件的地域。”

　　陆飞一呼吸，全是石灰与消毒剂的味道，直叫他差点将好容易塞下去的饭，再重新呕吐出来。

　　好一会，他才平息住心情，他问：“我要如何去往麦凯车队？”

　　骨灰说：“你房间桌子上有一张身份卡，出了门我会替你指引偏向。”

　　陆飞回到房内，翻弄着凌乱的桌子，果真发现一块褐色方正的卡片，有点类似身份证。

　　他放到眼前瞅看，卡片突然弹出一道光幕，上面显示了自己的姓名及家人的少许介绍。

　　怙恃事情的地方有些远，一个星期才气回来一次，而妹妹叫做陆霜，在当地的音乐学院学习，这下总不至于连名字都叫不出了。

　　陆飞已握住了门把，心中理想着这个世界到底会是什么样，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开眼界。

　　高耸入云的钢铁修建，横七竖八的空中轨道，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太阳过于耀眼。

　　陆飞与金克丝一同好奇地审察着周围。

　　他住在十七层，下去的路只有一道发黄生锈的楼梯，吱呀作响。

　　这里显然与那些豪华修建不属于一个世界，从他那脏乱发臭的卧室就可以猜到，因此陆飞并没有失望。

　　骨灰突然说：“那并不是真的太阳。”陆飞闻言看去，随即用手盖住双眼。

　　他现在不能开启透视能力，否则便可以看到整个钢铁之都，被一块巨大的椭圆琉璃所遮盖。

　　如果从上帝的视角看去，便能发现这种防护罩内的都市触目皆是，外面，是狂风携带黄沙的世界，一道飓风往往直径数百里。

　　你若转过身，便能发现一座庞然大物遮盖了你所有的视线，一座悬浮在宇宙中的巨大母舰，上面存在着最为适合人类居住的情况，美若天堂。

　　相比之下，陆飞所在的地方就恰似垃圾场，他正站在公共汽车内的屏幕前，视察着关于此类的介绍。

　　他不知道要如何描述这辆公共汽车，飞在空中轨道？无人驾驶？亦或是贵的要死。

　　坐一趟就要两百块，简直要命，陆飞正与骨灰辩说为何它可以听见自己心中的声音，而用饭时却不作声为自己解局时，他已走到了公交站台。

　　一座磁悬浮的电梯，载着他徐徐上升，当他下电梯之后，口袋里已多了四百块钱。

　　新时代的纸币照旧很有须要存在的，为了制止留下某种痕迹，劈面交易最为合适。

　　那是一个富人，陆飞看他面色潮红，怕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也没想自己的视力为何变得这么好，仅仅就是偷了些钱供自己上车而已。

　　这种事他做起来没有一点愧疚感，至少比那些抛尸荒原的杀手强的多。

　　有了钱，萝莉金克丝又要大开杀戒，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那是一种失常到痴狂的摧毁欲望。

　　陆飞赶忙阻止了她，两秒不到预计钱又要没了。

　　她不悦地说：“你让我开始觉得无聊了。”陆飞无奈：“等你觉得有趣的时候我就该哭了。”

　　“你不能阻止我做有趣的事。”她学着辩解。

　　“等有了钱。”陆飞忽悠她，“不会用太久的，就用你的这把枪，轰开银行的大门。”

　　“哇！”萝莉金克丝兴奋地躺在陆飞的肩上，高声叫道：“我想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引爆全场。”

　　他二人的对话都是从心里相同，不外一个貌寝的短裤男子，对屏幕上的美女沙滩广告目不转睛，已足以将他当做是新时代的失常了。

　　宅男都在家看虚拟行动片，谁会如此灼烁正大地摆出自己的信仰。

　　立即有人将他的呆呆的模样录制下来，上传到了网络中。

　　“370公交线路，惊险某男子...”一则显著的标题泛起在当地的论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