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十天

　　邪想了想传言中关于段夜的绝技，其一乃是他从后天境界时变蕴养修炼的奇门武器一对判官笔，修炼的是儒门当年鼎鼎台甫的《春秋笔法》。

　　其实“判官笔”在千年前基础不算奇门武器，乃是儒门的正统武器，与“君子剑”、“镇戒尺”，并称为儒门三大武器。

　　儒门门生谁能离得开笔，笔是他们每天学习生活必不行少，接触最频繁的工具，蕴养起来自然极为方便，故而当年儒门门生险些人人最先蕴养的即是一只或者一对“判官笔”。

　　历史上最有名的即是当年儒门圣人孔夫子的一只“春秋笔”，有着再造乾坤之大能。

　　而“镇尺”和“戒尺”也是儒门常见的器物。

　　“镇尺”又叫“纸镇”，是写字作画时用以压纸的工具，最常见的即是长方条形，因故也称作“镇尺”、“压尺”。

　　“戒尺”虽然就是先生用来震慑、处罚学生的工具。

　　因为“镇尺”和“戒尺”形状像似，故而儒门门生蕴养的尺状武器便统称“镇戒尺”。

　　可惜近几百年来，“刀枪棍剑戟”主流之风日渐兴盛，儒门门生各个以“君子剑”为尊，“判官笔”和“镇戒尺”徐徐淡出历史舞台。

　　而段夜的另一个绝技即是一手暗器“黑白子”。

　　琴棋书画是文人雅士的配合喜好，而段夜酷爱围棋，于是他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便炼制了黑白棋子各一百八十枚，共计一套“黑白子”三百六十枚。

　　儒门以正大灼烁为宗旨，基础没有暗器功法，段夜四处拜师学艺，苦练暗器手法，多年后终于神功初成，练就了一手独门按其手法。以这一套“黑白子”为暗器，百发百中，击杀过不知道几多恶徒。不外也因此被许多儒门门生所鄙夷。

　　“小虎子放羊的时候喜欢扔石子儿，很是精准。”胜邪冒充思考了片刻，试探道，随即有些难为情道，“至于我……平日里除了帮着姐姐家干点农活，读念书，写写字，也没什么特长和喜好……”

　　“哦？小家伙，你喜欢扔石子儿？来展示给我看看，你打一下那棵树！”段夜惊奇道，指着二三十步外的一棵小树苗道。

　　杨柳岸不知道胜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地上捡起一块巨细合适的石子儿，隐去母亲教的独门手法，仅保留自己苦练“柳叶”飞镖的准头，随手一丢，“砰！”石子儿准确无误地打在那棵小树上。

　　“好！丢那朵花试试！”段夜激动道。

　　“砰！”杨柳岸再次命中。

　　“那块石头！”段夜指向更远处的一块青石。

　　胜邪微微摇了摇头，杨柳岸一撇嘴，故意偏了少许。

　　“不错！”段夜十分满意。

　　“至于你……”段夜望着胜邪有些发愁，这张生的年纪确实偏大，远超了练武的年纪，历史上不是没有上了年纪才开始练武取得特殊成就的，但那都是万里挑一，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而已！多年前我机缘巧合得了一卷名篇《正气歌》，实乃儒门另辟蹊径的功法，但是我祖传功法修炼已深，不宜改修此功。今日有缘便传与你！望你勤加修炼，并好好指导小虎子修炼。”段夜下定决心。

　　“多谢段兄！”胜邪连忙深施一礼致谢。

　　“你听好了！”段夜肃然道，“《正气歌》总纲取自孟子‘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

　　“口诀为：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胜邪静心聆听铭记，段夜诵读第一遍他就记了个七七八八，第二遍已经完全记着，只等段夜诵读完第三次便点颔首示意自己已经记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胜邪张口便开始背诵，一字不差，让段夜更满意了一分。

　　“好！下边我就给你细细解说一下我的理解，以及修炼之法。”段夜这一番解说直到日头偏西才停了下来，期间胜邪多次提问，段夜耐心解答，让胜邪对《正气歌》和儒门功法有了深刻的了解。

　　“你的悟性极佳，若是早二十年，不早十年能入儒门之中，今生肯定有大成就！”段夜感伤道。

　　“这是儒门内功，至于武艺，我还真没有十分适合你的武功。”段夜有些惋惜，最终一咬牙道，“我的《春秋笔法》虽是祖传，但融入了自身特色，又糅合了其他门派的笔法，算不得纯粹的祖传武艺，而且正宗的《春秋笔法》已经不被重视，段家已经无人修炼，只是将其改的面目全非融入剑法之中，可惜却成了四不像，毫无神韵可言，故而也不是不能教授给你！”

　　“这十天之内每天早晚我会练习一次《春秋笔法》，有何不懂你可以提问，我也会回覆，但我不会主动解说！能学几多就看你自己了！”段夜终究照旧没有墨守成规，变相教授胜邪《春秋笔法》。

　　就这样，段夜带着胜邪和杨柳岸在一处山脚下落了脚。

　　段夜每天花一个时辰解说儒家思想，诠释儒家经典，指导一下胜邪修炼《正气歌》，早晚给胜邪演练《春秋笔法》。

　　拂尘功法中本就有许多地方与判官笔有着配合之处，拂尘倒转，舍弃尘尾，以尘柄对敌时，便如同一只判官笔一般，尤其是打穴、点穴的手法更是如出一辙。

　　胜邪如饥似渴的学习着《春秋笔法》中的招式，与自身拂尘功法相对比，许多之前不解艰涩的地方，马上融会领悟，受益匪浅，自觉拂尘功法又上进了不少。

　　但是胜邪不敢展露出来，生怕段夜发现蛛丝马迹，看出他身怀武艺，只能装傻充楞，冒充学不会，让段夜直骂朽木不行雕也。

　　胜邪经脉宽阔，《正气歌》的修炼十分迅速，但他同样不敢展露分毫，生怕段夜一激动上来查探他的身体，发现什么眉目。

　　于是，段夜骂频频胜邪榆木脑袋之后，就放任自流了，由他自生自灭……

　　除了每日的解说和授课，以及演练《春秋笔法》之外，看都懒得看胜邪一眼。

　　因为儒家修炼内力，养浩然之气，需要先研读儒家经典，学到一定水平之后才气开始修炼，否则基础不得其门而入，所以杨柳岸还不能修炼《正气歌》。

　　但是段夜却是将大部门精力放在了杨柳岸的身上，从基础知识开始手把手教导杨柳岸儒家经典，杨柳岸本就聪慧，又读过私塾，接受能力极好，让段夜老怀大慰。

　　而段夜的教导也让杨柳岸明白了许多原理，化解了他心中的戾气，逐渐从丧母的悲痛和恼恨中走了出来，人也生动了不少。

　　另一方面，段夜将自己的独门暗器手法毫无保留的教授给杨柳岸，杨柳岸的进步更是惊人，到最后段夜决定收杨柳岸为记名门生。

　　时光急遽，一转眼十天的期限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