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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记之等爱

第三章农夫和蛇

复仇记之等爱 邢可遇 4408 2017-05-07 21:35:30

  包房里的音响徐徐降低下去,房顶上的旋转灯头依然幻化莫测地放射出五颜六色的灯光,何相天凝望着宛言,她涂满泪水的笑脸让他心里有一丝莫名地疼痛。

  黑夜深情地拥吻着小城的安宁,任一团漆黑在小城里肆意地堕落,那几团乌云依然在夜风里逃窜着,并试图寻找着同样寻欢作乐的同伴,并逐渐抱成一团勾通在一起,企图在贪玩的人们走出屋子的时候泼洒下来,突如其来地给那些自得其乐不把它们放在眼里的人来一场毫无预防的开玩笑。

  它们终于威慑到了包厢里的人,三三两两的人从KTV走出来望着头顶上越积越重的乌云逃离而去,黑夜里的乌云望着逃窜的人们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以至于让刚刚还拧作一团的它们在黑夜里疏散开来,似乎河面上零零散散的浮萍在也夜空里悠然地漂浮着。

  音响停了,包厢里一下子平静下来,只有房顶的旋转灯孤苦地流转着,偶尔还能传来隔邻房间里几嗓子鬼哭狼嚎、惊心动魄的吟唱,那歌声似乎有着空调里放出的冷气般强劲的功效,让听到它的人岂论何等大汗淋漓都能够瞬间不寒而栗地打个冷战,降温的奇效功力让所有的空调制造商都感应羞愧不已、心悦诚服,如果把这声音录制下来放在家里,恐怕空调制造商都得去跳海了,今后,千家万户再也不需要空调这种家用电器了。

  在黑夜堕落的越来越深险些要失去贞节的时候,宛言犹如一条农夫怀里冻僵的蛇在酒精消失后徐徐苏醒了过来,她心里的痛苦似乎暂时被酒精挥发掉了,昏沉沉发现了自己倚靠的这位农夫,竟是那位冷峻坚贞的何相天。

  宛言妄图从农夫身上拉起瘫软的身体,徒劳地,四肢似乎被收买了一般竟无力从何相天身边挣脱出来,她只好任肩膀轻轻靠着他的衣袖,任相互的衣服在昏暗的灯光里欲罢不能地摩擦出撩拨人心的声响,欲语还休地纠缠在一起不愿疏散。

  她笑了,笑得单薄无力,脸色又恢复了苍白,浮着一层无能为力的羞怯的红晕,满脸的柔弱委屈,却仍然难掩眼神里的倔强。她的笑如窗玻璃上的水汽,时而浮现,时而消失,幻化莫测地让人难以捉摸。

  “何厂,我是不是很傻,真是内疚,第一次晤面就在你面前冒出这样的傻气,然而,”宛言皱了皱眉说:“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进这样的场所,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

  “我们不是第一次晤面,我在总公司见过你的,那时候我从工程部的办公室经过,看到你正望着窗外发呆。”何相天入迷地望着眼前的空气,似乎眼前有一张正在放映的影戏屏幕,他继续若有所思地说到:“厥后我又去过总部频频,一次是你正安平静静地坐在电脑旁旁若无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一次我还看到你躲在洗手间里静静地抹着眼角的泪,那时候我就记着了你的模样,所以今天晚上当你走进饭馆的时候,我才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你,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在总部看到的那个忧郁的女孩向我走过来,越走越近……”

  “是吗?这么说,你早就目睹了我的傻气了?”宛言自我解嘲地说到,袒露无疑的她心里反倒轻松起来了,也许一小我私家一旦被晾晒在别人面前,也就显现出无所忌惮的坦然了。

  “嗯,其时我也这么想,这女人时而平静地一语不发,时而忧伤地泪流满面,该不会是个傻女人吧!呵呵!”何相天俨然一副认同的心情,又转过头望了望宛言摇了摇头说:“直到有一次,我去总部找周总,我在总部看到了一个居然和公司老总据理力争的女孩,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也不敢相信那女孩就是我在工程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安平静静坐在窗前发呆的女孩,她是那么柔弱单薄,甚至情感脆弱,动不动就在洗手间里抹眼泪,这怎么可能,然而,那真的是你,真的,我其时真的很震惊,我感受着你的匪夷所思、幻化莫测,内心很是震撼不已。”何相天望着包房里精美的墙纸,似乎那上面绘着让他回味无穷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画卷似的。

  “是不是其时觉得很可笑呢?呵呵没错,那就是我,我经常这般的愚蠢透顶。”宛言毫无掩饰地回到。

  “没有,我其时只是觉得女孩子能有这样的性格即可贵又可爱呢!”何相天看似很老实而赞赏的神情。

  “是的,很可爱,可怜没人爱!”何相天一语戳到宛言的痛处。

  “你?可怜没人爱?这怎么可能?”何相天心里的好奇大过疑惑地问到,他冥冥之中觉得这和赵鹏脱不了关连,而只要和赵鹏有关的事,他都一律不会放过的。

  “唉!看我聊什么呢?怪无聊的,看来我真是喝多了,我可不想诉苦什么,搞得自己和个怨妇似的就麻烦了!”宛言莞尔一笑,抹去情不自禁浮在脸上的忧伤,这让何相天看得越发心疼不已。

  “她们说你下班后就足不出户地宅在家里,真是这样吗?”何相天溜着话题旁敲侧击地问到。

  “差不多吧,我基本上天黑以后很少出门了。”宛言如实回到。

  “那怎么今天出来了?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等你。”何相天的诙谐说德甚是深情,让人听了也生不出厌恶之感,倒觉得很是可笑。而对于何相天而言却是废了一定的拿捏的功力,若想不易察觉地走进这个女孩的心里,肯定要潜移默化、丝丝入扣地匍匐前行,究竟她太敏感甚至敏锐了,若是一不小心被袒露了目标和心机,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也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向眼前的这个女孩伸出了自己的魔掌了,此时现在,他有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疑问需要解开,而她竟是那般的令人难以捉摸,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他对她好奇起来了,照旧她令她好奇起来了,一种牵引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游移着,搞不定是他在牵着她,照旧她在牵着他了。

  “今天出来买药的,头疼病又发作了。!”宛言将头疼说的屡见不鲜一样的轻松,究竟事实如此,头疼病经常在她的生活里惠顾着。

  “经常头疼吗?那要去看看!”何相天难以置信,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语气里竟然满是关切地柔情,话音刚落,他也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

  “是的,像我家的亲戚似的,阻遏时间就会来看我,似乎不来串门就生怕我和它隔离关系似的,我倒是盼着它常来呢,因为隔得时间长了它就会可劲的折磨我,然后我的头就会可劲地疼,我都习以为常了。”宛言被酒精麻醉过的脸上一脸的慵懒淡定,然而她越是淡定,让人越觉得她五脏六腑间都是呼天盖地的疼,就似乎平静地海面,越是暗潮涌动,越是波涛不惊,犹如现在的她,越是心潮起伏,越是宠辱不惊、安然恬静。

  “想不到你竟经受着这样的病痛的折磨。”何相天一边说,一边用温厚的手掌在她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似乎一个慈悲的神父在给一个信徒通报着慰藉的力量,让人不禁生出被关切地感动。至少这个带着关切地震作对宛言很是受用,以至于让她模糊了轻浮和关切之间的界限。因为,她的生活里险些没有人会关注过她的病痛更况且心里的伤痛,哪怕是假惺惺的呢,也是没有的。

  宛言屈膝坐在沙发里,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淡淡地说:“其实,有时候,我挺谢谢它的,至少它偶尔会提醒我我还在世,还在喘息着,提醒我不要在行尸走肉的日子里麻木不仁地疏弃自己的生命。”

  而这样的说法让何相天感应格外的震惊,他无法相信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的骨子里怎会有这样的近乎倔强的坚强,这种坚强到险些自虐的人生态度似乎和他有几分相似呢,这样的想法激起了他无限的好奇心,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往她的心灵深处游走着试图去触碰她内心深处更大的礁石,于是他用满是疑惑而期许的语气继续问到:“宛言,看样子,你事情之余一定有自己不能放弃的工具吧?

  “写文字吧,如果这算作一件神圣的喜好,我喜欢用文字捕捉生活里的点点滴滴,这是我思想里必不行少的工具,就像我的经常发作的头疼病那样,险些割舍不开,虽然,我低劣的水平还险些没有发表什么作品,然而,这丝绝不影响我对它的喜好。“宛言自我解嘲地说到,然而她自我解嘲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颓废之气,反倒是一股绝不屈服的倔强。

  “老天不会辜负你的!”何相天听的惊奇,肯定地勉励到,他陶醉在宛言的倾诉中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我也这么认为,因为,我绝不相信老天会辜负一个连喘息之间都市为梦想而努力的人,如果说我没有乐成,只能说我的努力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继续潜心修炼!”宛言淡淡地笑着,目光坚定。

  “你,让我很意外!”何相天指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他无法相信他的抨击即将要落在这样一个女孩身上,而如果是这样,这何尝不是一次愉悦的复仇行动呢?将这么神秘又独具魅力的女孩搞得手里,然后只搞得赵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何不快哉?望着眼前的女孩,他几多有点犹豫不定,因为他不得不认可她是何等的单纯、脆弱又独立自我,她只配获得掩护而不应受到任何的伤害,然而他在心里这样慰藉自己:我给这女孩的将是无限的温情而绝无伤害,况且看样子她又是何等渴望着一场柔情备至的体贴和关爱呢?各取所需,又有什么于心不忍的呢?更况且,一个男人的尊严胜过一切恼恨,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在事业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屈辱!那么,纵然一个弱不禁风、柔弱单纯的女人也丝绝不能动摇他复仇的浴火。所以当他了解了这个女人这么多隐隐约约不能言说的不幸,当他了解了她的奇特和她的梦想,他依然选择伸出自己的魔掌来为当年的屈辱复仇。究竟赵鹏当年那一记响亮的耳光太过让他没齿难忘了。

  “此时现在,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不久我就将会在她的心上,面对她的柔弱,我也断然不会意慈手软,况且她又是那么的可爱而又让人想入非非呢?”何相天在心里琢磨着,心里便冒出了一个确定无疑的念头:“没错,既然决定了一雪羞耻,我要先让她爱上我呢!”

  宛言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宛如迷失的羔羊进入了何相天的圈地,而让人为她感应焦急万分的是她竟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毫无预防、一无所知。此时,她想起了自己因意外而曲折离奇的婚姻故事,竟接过了何相天适才的话幽幽地说到:“也许所有的故事都是从意外开始的吧!”然而,她再一次一语成谶,她的又一个意外的故事或者说事故就这样在何相天的设计之中徐徐地上演了。

  “是呢,人生总是那么幻化莫测又让人始料不及。”何相天意味深长地说,心里悄悄想着:“宛言,遇上你也真是一场上天赏赐的意外,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何厂,天太晚了,我们回去吧。”宛言从忧伤地情绪里抽离出来,这才恍若惊醒地说到。

  “是啊,不知不觉我们竟聊了那么晚呢,我们回去吧!”何相天站起身,意犹未尽地回到。

  他们收拾了工具,一前一后离开了KTV的包厢,走廊里依然传出吟唱者的一阵阵哀嚎,他们听了竟情不自禁地相觑一笑,似乎相濡以沫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宛言不禁将充满红晕的脸埋在了昏暗之中。

  当他们从KTV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早已黑的一塌糊涂,就连起初聚集在黑夜里企图聚众闹事的那一团团乌云也失去了耐心,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然而,当他们刚一走出KTV门口,几滴豆大的雨滴便淘气地砸在了他们头上,搞得他们措不及手,再一次相觑而笑。

  KTV门前的一段石子路走起来有些许的颠簸,而紧追不舍的乌云让他们有些慌不择路了,何相天从身后赶了上来。

  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垫在了宛言脚下,差点将宛言撂在地上,幸好何相天追遇上来,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宛言这才余惊未定地站直了身体,赶忙从他温热的手掌里抽离出来。

  “总是这么不小心吗?这样可不行的!”何相天充满怜惜地责怪到。

  宛言耸了耸肩,望着他笑了笑,不禁又转过了脸在黑夜里埋头穿梭,她何等希望她适才因为被何相天紧握手掌而羞红了的脸能挡在这夜色之中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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