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
铁剑山后院。
两道身影,一蓝一白,在桂花树下来回穿梭,时而传来剑击之声,期间偶尔还陪同着火花。
几十息之后,一身蓝衣的莫无言收剑入鞘,无奈叹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朽认输。”
云中天淡笑道:“莫前辈!告辞!”
莫无言摸着肋下破碎的布片,脸色发苦。
薛怀义道:“师傅,你没事吧?”
莫无言道:“没事,他手下留情了,否则今天就不是衣服破了,而是受伤流血了。唉!看来这青年一代第一妙手,是要换人了!”
过了一会儿,莫无言才又说道:“虽然我没有和薛剑锋比试过,但我敢肯定,他绝不是云中天的对手。义儿啊!”
薛怀义道:“徒儿在。”
莫无言走进大厅,道:“这次凌霄阁举办亲事,也邀请了我们铁剑门,我已备好了礼物,本计划让你大师兄去,结果他没同意,说是要专心练剑,而你师妹他们也没在山门里,只好让你代为师去一趟了。”
薛怀义道:“徒儿遵命。”
莫无言道:“我实在没想到,这凌霄阁的少阁主,竟然是个女的,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被发现,若不是这次办亲事,还指不定能瞒多久呢!对了,你师妹一小我私家在外面,虽说是有薛剑锋相伴,但为师照旧有些放心不下,你一路上可以多探询探询。”
薛怀义道:“我会的,师傅,你放心好了。”
正在这时,顾青芳端了两杯茶水来,一杯送到莫无言的手上,而在将另一杯茶递给薛怀义时,不着痕迹的偷偷摸了薛怀义的手一下。
薛怀义吃了一惊,连忙收回茶杯,急遽之下,连茶水都撒了点出来。转头看了一眼师傅莫无言,见他并未注意这边,马上松了口气,然后狠狠瞪了顾青芳一眼。
谁知顾青芳侧了个身,对他妩媚一笑,然后才离去。
薛怀义悄悄咬牙,心道:这师娘太欠好了,怎么对得起师傅!不由得生起闷气来。
半个多月后。
凌霄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薛怀义坐于酒席上,四处张望,并未见薛剑锋等人。吃完宴席后,他找到接待的凌霄阁门生,问道:“请问,血剑山庄来人了没有?”
接待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笑呵呵的拉着薛怀义的手,往里走,同时抬手往西南偏向指去,道:“来来来,你看!那位穿着锦衣,坐在我们阁主旁边,与之谈笑风生的就是了,想必兄弟你是没见过他吧!他就是当今血剑山庄庄主薛擎天,武功已入化境,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妙手。连他你都不认识,想必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吧?”
薛怀义赞同的笑笑,道:“这位年老说的是,小弟简直是甚少走江湖。对了,小弟虽是目光如豆,但也曾听过一段传言,说是血剑山庄庄主的令郎薛剑锋为青年一代的第一妙手,所以一直很想见见他,好瞻仰妙手的风范。不知他来了没有?”
“没有来,小兄弟,我要去忙了,你请自便!”
薛怀义点了颔首,心下疑惑,薛剑锋既然没来,又去哪儿了呢?难道又非得去问天机阁吗?唉!那里的用度太高昂了,也罢!钱没了,可以再赚嘛!
......
两天后,县城里。
“这是五十两,我想问血剑山庄的少庄主薛剑锋在哪里?”
“我们只知道前段时间,薛剑锋曾带着一个美少女回到了血剑山庄,厥后又带着那女的离开了山庄,应该是在他们山庄四周的别院里,那家别院是他们山庄的工业,叫百花苑。或许你现在赶已往,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我告诉你,这钱,我们天机阁,是不会退的。”
“嗯,好了,告辞!”
“不送!”
......
百花苑。
玉如意站在梨花树下,闻着花香,甜甜一笑,呢喃道:“好香啊!”
薛剑锋从亭里使出轻功,尽量落地无声的来到玉如意的身后,轻轻的将之揽入怀中,同时亲了她的脸颊一口,笑道:“再香,也没有我的俏老婆香!”
玉如意咯咯娇笑道:“讨厌!”
薛剑锋的双手环在玉如意的肚腹上,轻轻磨挲着,道:“真希望咱们的孩子尽快出世啊!好想早点见见他。”
玉如意道:“锋哥,如今我未婚先孕,总是欠好,你何时向师傅提亲啊!”
薛剑锋道:“如意不用着急,我已经禀明父亲了,他也允许等从凌霄城回来以后,立刻就派人去铁剑山庄找莫大先生求亲。”
玉如意嗯了一声,喜笑颜开。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唇...
“噗通!”
一块瓦片碎裂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同时另有房顶上青年充满恼怒与嫉妒的极重呼吸声。
“是谁?”薛剑锋转头望声响处看去,只见房顶上正站着一位青衣男子,颇为面熟。
玉如意吃了一惊,“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薛怀义紧握着的拳头微微哆嗦着,显露着内心的滔天巨浪。他轻飘飘落在了地上,冷冷的看了薛剑锋一眼,然后便用充满庞大的眼神望着玉如意,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努力让意志力来驱使自己镇定淡然起来。
他现在不经意间施展的轻功,竟是已有了三分绝顶妙手的风姿,可惜,并无人注意。
直至过了很久,薛怀义才哆嗦着语气,说道:“师妹,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玉如意嗯了一声。
此时薛剑锋望着薛怀义的眼神酷寒的像是千丈玄冰,更是隐隐带着杀气,若不是听怀中美人叫他师兄,怕是会立刻忍不住对其拔剑相向,不外他依然冷哼了一声。
薛怀义已经看不到薛剑锋眼里的杀气,他问道:“师妹,是他强迫你的?”
玉如意摇了摇头,笑着道:“是我自愿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办喜事了,师兄一定要来血剑山庄加入我们的婚礼哟!”
薛怀义闭眼深呼出了口气,道:“师妹,从小到大,我对你的心思,难道你不知道?”
玉如意眼神也冷了下来,语气也有些不悦,“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我已经对你说了许多次了,我们之间不行能的,纵然没有锋哥,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薛怀义很伤心,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心上人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在一刀刀切割着他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