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六月的第一天

　　呵呵，小女人，真是没想到啊……

　　这时机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

　　咔哒。鸿上隆久轻轻带上季美房间的门，冲等在门口的宫野胜一和茱蒂微微一笑：“别担忧，她很好。”

　　“效果怎么样？”宫野胜一问。

　　“我们去客厅说吧。”鸿上隆久说。

　　在沙发上坐定，鸿上隆久轻轻啜了一口宫野胜一递给他的茶水，说道：“季美小姐做噩梦的泉源在于她姐姐。为了制止刺激到她，我没有向她过多地询问关于她姐姐的事，而是在网络上搜索相关内容，所以了解的不太清楚。为了让治疗效果更好，我需要了解那件事发生的全部经过。”

　　“这……”宫野胜一看了一眼茱蒂，不知道该不应说。

　　“关于这件事，一些具体细节我们不方便透露。”茱蒂说，“而且真的有须要……”

　　“你们真的希望她康复吗？”鸿上隆久的语气很严肃，“我们心理医生，最怕的就是病人隐瞒真实情况。如果不能了解细节，我怎么能对症下药？”

　　“可是……”茱蒂还想说什么，被鸿上隆久举起手打断。

　　“不需要你来回覆。”鸿上隆久转向宫野胜一，“你来说，你说你想不想让她挣脱噩梦的困扰？”

　　“我……”宫野胜一又看看茱蒂，咬了咬牙说，“我想。”

　　“那就告诉我。”鸿上隆久说，“她姐姐为什么会失事？失事前都发生了什么？”

　　茱蒂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阵奇怪的感受。她看看正在组织语言的宫野胜一，起身走向阳台，拨通了冲矢昴的电话。

　　“鸿上隆久？”冲矢昴想了想，“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怀疑这小我私家有问题？”

　　“怎么说呢……”茱蒂悄悄转头瞄了一眼鸿上隆久，“这小我私家给我的感受很怪，我完全看不透他。”

　　“我会试着查检察。”冲矢昴说，“在我给你消息前，盯住他，不要让他有时机伤害到宫野家的人。”

　　茱蒂颔首允许，挂断电话，又坐回沙发上。

　　宫野胜一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向鸿上隆久说了一遍，其中隐去了关于组织的内容，全部用“某个危险的犯罪团伙”取代，而且隐去了他们家与这个组织的真实关系。此时鸿上隆久正一脸严肃作沉思状。

　　“鸿上，你想到什么措施了吗？”宫野胜一有些着急。

　　“别担忧。”鸿上隆久微笑，“我已经想到了几个措施。不外，纷歧定可行就是了。”

　　“啊？”宫野胜一一愣，他不知道鸿上隆久是开玩笑照旧认真的。

　　“第一个，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要领。”鸿上隆久伸出一根手指，“把宫野亚纪找到。”

　　“什么？”没等宫野胜一开口，茱蒂先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都已经已往这么久……”

　　“所以我说，我的措施纷歧定可行。”鸿上隆久耸耸肩，“第二个措施，比力常用，可行度也较高，就是带季美小姐出去旅行散心，时间长了，噩梦自然会淘汰。”

　　“那需要很久吧？”茱蒂撇嘴。宫野胜一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朋友到底靠不靠谱。

　　“是啊。”鸿上隆久看出他们眼里的失望，微微一笑，“所以我建议你选择第三种措施——由我为季美小姐进行心理疏导，配合药物进行催眠治疗。”

　　“催眠？”茱蒂一愣，“为什么要用到催眠？催眠不是用来治疗失忆的吗？”

　　鸿上隆久瞥了她一眼，解释道：“首先，催眠自己就是一种解压手段，不仅仅可以用来资助回忆难以记起的事件。季美小姐因为她姐姐的事给自己过多的责备和压力，接纳催眠的方式可以缓解她的压力。其次，季美小姐会做噩梦，也属于创伤后的应激反映，这种情况下她很可能会隐藏最真实的想法。我可以通过催眠的方式更清晰地了解她心中所想，对症下药。”

　　“可是我听说过有的催眠师会给患者植入错误的影象……”

　　“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鸿上隆久打断她，语气有些生气，“这位小姐，如果你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找我资助？”

　　“不不不，鸿上，茱蒂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宫野胜一赶忙解释，“她只是不放心而已，究竟最近发生了许多事。”

　　鸿上隆久看看宫野胜一，摇了摇头：“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真不想接这个差事。不外，既然允许了你，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就万事托付了。”

　　…………

　　听我说。

　　你要报仇。

　　你要听我的话。

　　你要牢牢记着。

　　你的复仇工具是——

　　加纳利。

　　……………

　　一周后。

　　清晨，真造刚刚睡醒，打开手机，正看着日历上的「5月31日」发呆，就收到宫野胜一的短信，问他是否愿意今晚来家中做客，并跨零点待到翌日。

　　“明天……不就是……”真造坐起来，又仔细确认一遍今天的日期。没错，是五月三十一日。那么翌日就是六月一日。真造叹了口气。这一天，曾经很期待，如今却很怕的一天，终于照旧来了。

　　六月一日是她的生日。

　　0601这四个数字被自己看成手秘密码已经许多年了，每一年自己都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期待这一天到来，然后在零点准时给她的手机发一条「生日快乐」，虽然近几年她一次都没有回复过，但是自己依然期待这一天。

　　但是今年差异。真造又叹了口气。今年他清楚地知道，她一定不会回复。可是，万一有奇迹呢……可是，哪那么多奇迹呢……

　　想了很久，真造照旧给宫野胜一回复“好的”。

　　…………

　　下午五点半，真造按响了宫野家的门铃。正趴在窝里打哈欠的大狗波洛一瞬间就把耳朵竖了起来，然后站起来，冲着真造摇起尾巴，亲热地叫了两声。

　　“接待接待！”出乎真造的意料，出来开门的居然是宫野铃。

　　“你也收到了邀请？”

　　“是啊。”小铃看起来心情很好，“我跟你说哦，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真造对这个喜欢大惊小怪的堂姐口中的「好消息」并不是很感兴趣。

　　“季美看起来许多几何了。”小铃拍了拍他，“据说经过了一周的心理疏导，已经两天没有做噩梦了。”

　　“真的？！”

　　“今天请我们来聚会，就是季美的主意。”小铃说，“我刚刚跟她聊天，她说，想让亚纪看到她一切都好。”

　　“这样啊……”虽然提起她心里就惆怅，但真造照旧发自内心地替季美能从噩梦中走出来感应兴奋。

　　客厅里的沙发已经坐满了人。柯南和灰原正头碰头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阿笠博士正给三个小鬼出冷笑话谜题，小兰和园子拉着季美叽叽喳喳，季美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跟各人打过招呼，真造坐下来听博士的冷笑话，很轻松地便资助三个孩子找到了答案，也让博士顺理成章地再次收获了来自三个孩子的白眼。

　　“快来尝尝！”小铃从厨房端出一盘刚烤好的抹茶酥分给各人。

　　“几日不见，手艺见长啊。”真造尝了一块，有些惊讶地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擅长做点心啊。”

　　“不是我做的。”小铃摆摆手，“是和泉小姐做的。”

　　“和泉小姐？”真造一愣，随即反映过来她说的是住在博士家的据说是小哀的姐姐的那小我私家，似乎姓酒井。对，是叫酒井和泉，整个名字跟亚纪最喜欢的ZARD主唱坂井泉水的名字读起来一模一样（sakai izumi），也不知道这名字怎么起得这么有水平。他哪里知道，这个名字基础就是亚纪起的。他哪里知道，这位酒井和泉的真实身份就是自己的同学宫野明美。

　　“我还做了一些土豆炖牛肉。”明美顶着伪装探出头来，“等各人都到了就可以开饭啦。”

　　“另有人没到？”真造问。

　　“还差清水小姐。”宫野胜一捧着一箱饮料走过来，“她刚刚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所以会晚一点。”

　　“清水……由利？”真造马上感应头大，“怎么还邀请了她……”

　　“其实是季美说想跟她谈谈。”宫野胜一说。

　　“好吧……”真造无奈地拿起一块点心，默默地嚼着……

　　“不外没想到季美不仅不再做噩梦，而且还愿意跟加纳利谈话。”灰原小声嘀咕，“看来那位心理专家还真不是盖的。”

　　“可是……”柯南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好嘛？”灰原白了他一眼。

　　“啊，没什么。”柯南一边搪塞着，一边追念起前几天收到的茱蒂的消息。

　　在鸿上隆久为季美治疗的一周时间里，茱蒂对这个男人的疑惑越来越多。这小我私家一直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气质雅致，谈吐特殊，但是不知为何，他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十分深邃，深邃得似乎无底深渊，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嘴角总是向上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那张帅气的扑克脸让茱蒂十分头疼。以防万一，她向冲矢昴作了汇报，也给柯南发了消息。

　　柯南看到茱蒂的描述，第一反映就是心里不踏实。可是这小我私家是宫野胜一的朋友，而且经过他的治疗，季美做噩梦的毛病确实获得了缓解，这么说他又确实是在资助。可是……

　　门铃声，以及大狗波洛欢快的叫声打断了柯南的思绪。宫野胜一快步去大门口开了门，把清水由利带了进来。

　　清水由利穿了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一副很清爽的妆扮，但是脸上却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一进门，由利便将手上拎着的纸袋轻轻放在季美面前的茶几上，里面装着的是一盒芒果慕斯蛋糕。

　　“前段时间去静冈，在宫野星造先生家里蹭宵夜的时候，恰好克丽斯小姐在指点星造先生做蛋糕，我就顺便跟她学了一手。”由利说，“就当是祝贺季美小姐终于挣脱了噩梦的烦恼吧。”

　　“谢谢。”季美微笑着颔首致意，眼里却闪过一丝悲悼。

　　由利敏锐地捕捉到那丝差池劲，眯了眯眼说：“听说季美小姐还想跟我谈谈，什么时候？”

　　“我……”季美瞄了一眼旁边一群不相干的人，“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等晚一些我单独跟你说吧。”

　　“好。”由利笑了笑，又转向小兰，“前段时间有些事要忙，所以空手道社那边我一直没去。明天我有时间，可能会去你们社团讨教哦。”

　　这算是约架么……？小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覆，只好露出尴尬的笑容。

　　“话说这位空手道助教，总是不上班居然还没被卷铺盖，也是挺令人震惊的了。”灰原翻着白眼小声吐槽。

　　“呵呵……”柯南的嘴角轻轻抽动起来。话说，这个女人到底走了多硬气的后门啊？

　　他哪里会知道，由利能去帝丹高中做空手道助教，完全是苦艾酒的劳绩。苦艾酒只是变装成新出医生的样子，教了校长一套新的保健体操，就轻而易举把由利塞了进去……

　　明美又一次从厨房探出头来，跟由利简朴打个招呼，并见告各人，土豆炖牛肉已经做好，可以开饭了，请各人移步到餐厅。

　　“不愧是受到克丽斯小姐的真传！”柯南闻着牛肉散发出的充满诱惑力的香气，忍不住赞叹，“明……和泉小姐的手艺真是太棒了！”说完，他向一旁冲他露出半月眼的灰原歉仄的笑笑。一个不小心，差点说漏嘴。明美倒是一副绝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悄悄地揉了揉柯南的脑瓜子。

　　三个小鬼另有园子巨细姐早就已经被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迷得几近神魂颠倒，各人落座后，意思几句，几小我私家就喊着“いただきます（我要开动咯）”将筷子伸向餐桌。不出半小时，满桌佳肴已经被消灭得七七八八。

　　饭后，园子、博士以及三个小鬼瘫在沙发上消化食儿，宫野胜一去帮各人拿饮料，柯南和灰原继续窃窃私议，宫野铃钻进厨房找明美讨要土豆炖牛肉的秘方，小兰和季美随着进厨房想资助洗碗，被明美一手一个推了出去。

　　真造没有留在客厅品茗，而是独自去院子里遛弯儿。刚一走到狗窝边，波洛的耳朵就支棱起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机敏啊。”真造蹲下来摸摸波洛的头，波洛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将头挤进真造的胳肢窝里，轻轻地蹭了几下。

　　“你倒是挺悠闲嘛！”不知什么时候，由利也来到院子里，抱着胳膊看着这一人一狗微笑。

　　没等真造开口，波洛就“噌”地把脑袋从真造的胳膊底下抽出来，对着由利叫了两声。真造以为波洛会把她当成入侵者扑上去，赶忙搂住波洛的脖子。

　　但波洛似乎并没有要扑出去的意思，叫了两声又打了个哈欠，一侧身躺在地上，吭叽两声，竟打起了呼噜。

　　“这家伙……”真造无奈地拍拍波洛的狗头，站起身来看着由利，“我说，你跟宫野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由利眉毛一挑，“为什么这么问？”

　　“据我所知，波洛虽然很温顺，但是遇见陌生人时一直会保持应有的警觉。可是它对你似乎完全没有警觉的意思。”真造皱着眉头说，“我能想到的解释是，你让它感应放心，所以我猜，你跟它应该很熟吧？”

　　“我说你啊……”由利没有回覆，而是微微一笑凑上前去，伸手揉了揉真造皱起的眉头，“年纪轻轻总这样皱眉会长皱纹哦。”

　　“噫——”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由利转头一看，铃木家巨细姐正一脸花痴地望着这边，还转头招呼各人过来看热闹。

　　真造急遽一挥手拍掉由利的手，蹲下去给呼呼大睡的波洛做推拿，想以此掩饰内心的急躁。由利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转身走回房里。路过柯南身边，她弯下腰轻声说了一句“跟我来”，然后也不管柯南听到没有，就直奔地下室的偏向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柯南随着由利走进地下室，轻轻掩上门。

　　“之前我跟你提过一户姓川岛的人家。”由利说，“他们家在停止服用那种药物后，有小我私家失踪了。”

　　“我听安室先生提起过。”柯南的脸色阴沉下来，“那位安娜小姐据说已经失踪三周了，照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怀疑是那个上杉老师，给川岛家人吃那种药的计划被安娜找来安室先生打乱，所以绑走安娜作为抨击。”由利说，“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那个名叫「上·杉」的心理咨询室。”

　　“你想查那里？”柯南说，“可是我们现在只知道那个心理咨询室是那个叫杉崎真吾的人注册的，还不能确定杉崎真吾跟上杉老师一定有关系。万一只是巧合……”

　　“这段时间，安室先生的手下又找到几个那种药物的受害者。我们对他们接触到那种药物前后接触过的人做了交织对比，最终获得两个名字。”由利看着柯南，眼神里闪过一道冷光，“一个是上杉老师，另一个是杉崎真吾。”

　　柯南目光一凛：“所以说，现在可以确定，这两小我私家绝对有关系。”

　　“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同一小我私家。”由利说，“所以，我一定要去那家心理咨询室看看。”

　　“嗯。”柯南点颔首，“注意宁静！”

　　“我知道。”由利微微一笑，走向地下室的门，被柯南从背后叫住。

　　“你认识鸿上隆久吗？”

　　“鸿上隆久？”由利回过头，一脸迷茫，“不认识。他是什么人？”

　　“季美小姐最近在接受他的心理疏导。”柯南把鸿上隆久为季美做治疗，以及茱蒂对这小我私家的奇怪感受说了一遍。由利听完后皱了皱眉。

　　“听你的描述，这小我私家似乎有些问题。”

　　“是啊。可是，他的治疗似乎效果很好，而且他又是胜一先生的朋友……”柯南捏着下巴，“我实在搞不懂，这小我私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视察完那家心理咨询室，我找时机跟这位鸿上先生见一面吧。”由利转身拉开门，“在那之前，请转告茱蒂，不要让这小我私家单独跟季美呆在一起，纵然是治疗历程中也不行以。如果有人有意见，我来跟他解释。”

　　“另有……”由利刚一抬脚，又被柯南叫住。

　　“另有什么事？”

　　“emmmm。”柯南看着由利的黑眼圈，露出半月眼说，“再忙也注意休息，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多大了……再这么下去，没揪住上杉老师的狐狸尾巴，自己身体先垮了。”

　　“这个啊。”由利一摊手，露出无奈的神色，“这都是城田永美那家伙干的好事。那家伙前段时间得了阑尾炎，都出院了还非要我天天做好吃的，说什么恢复期间需要好好增补营养。今天早上又因为一个案子有重大进展自得忘形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把腿扭伤了。我的黑眼圈都是拜她所赐。”

　　这……柯南的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这位城田警官这个状态，还真是难以把她和组织成员联系起来啊……

　　…………

　　转眼到了晚上九点十五分，园子家的司机开车来接巨细姐，顺便送各人回家。小铃和真造得知季美想要跨零点之后决定留下来一起，明美见状也决定留下，灰原和柯南对视一眼，刚想提出一起留下，就被小兰以第二天还要上学为由强行带走。最终，铃木家司机一边庆幸自己开了辆足够大的车，一边载着巨细姐、小兰、博士另有少年侦探团离开了。

　　“话说清水小姐……”小铃看看依然留在客厅的由利，不知道她留下是何用意。影象中这个女人是亚纪的对手才对，没听说他们俩有这么好的友爱。

　　“我？”由利看看手表，又看看坐在旁边的季美，笑了笑，“季美小姐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

　　“嗯……”季美看看由利，又看看其他人，站起身，“我们去我房间说吧。”

　　由利微微一笑，起身跟了上去。

　　季美走到窗前站定，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天上的星光在都市如昼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昏暗无光。由利走进房间，带上门，靠在门后，望着她的背影。

　　“有话要跟我说吗？”

　　“嗯。”季美点颔首，“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说……”她转过身来，“你与组织做对，肯定会遇到许多危险。所以，请一定要掩护好自己！”

　　由利一愣，看着季美闪着光的眼睛，心脏骤然一缩。她猜过季美会说什么，委屈、责备、甚至怨恨，这些她都能接受，究竟她早就知道，自己无论受到责备照旧怨恨都是自作自受。但是她没想到，她所设想的这些，季美一句都没有说。

　　“对不起。”由利小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

　　“不，你不需要致歉。”季美摇摇头，“错的不是你，是组织。我想如果姐姐……在的话，也不会怪你的。”

　　“对不起……”由利深深地低下头，用力咬紧后槽牙，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季美走过来，向由利伸脱手。由利一愣，抬起头，正迎上季美的微笑。

　　“你这是……”

　　“我想托付你两件事。”季美说，“一是找到……伤害姐姐的凶手，让他接受执法的制裁。二是在组织被打败之前，请你一定要掩护好自己，另有我们的同伴。”

　　“我……”由利苦涩地一笑，用力握住了季美的手，“我，尽量。”

　　如果让她知道，伤害她姐姐的罪魁罪魁就是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

　　两小我私家回到客厅，小铃和明美正把由利带来的芒果慕斯蛋糕从盒子里取出来，季美见状，直接走向厨房，准备取几个盘子和刀叉来。

　　就在季美将六个盘子摞在一起，准备找出叉子的时候，猝不及防线，一个词钻进她的耳朵。

　　“加纳利。”

　　像是被一记重锤敲在她的耳膜上，季美马上满身一颤，眼神不自觉地涣散。原本伸向叉子的手也变了偏向，转向了一旁的刀架。

　　“加…纳…利…”季美的嘴里不停重复着这个词，右手触到一个冰凉的工具，她把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把小巧尖锐的水果刀。

　　啪的一声，一只手抓住季美持刀的手腕。季美满身又是一颤，视线重新找到了焦点。

　　“小心！”明美小心翼翼地从季美手里接过水果刀，插回刀架，“切蛋糕的话，我来就好。”她看到季美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禁一怔，“你怎么了？”

　　“我？”季美一脸的讶异，“我没怎么啊。”

　　差池。她刚刚手上拿着刀。明美带着困惑把季美推出厨房，自己拿着餐具跟在后面。

　　季美坐回沙发上，仔细端详由利带来的蛋糕，看到蛋糕上用红色果酱写着「Happy birthday」，后面另有一行小字——「カナリヤ」。（psカナリヤ即canary的片假名）

　　“这是清水小姐的签名吗？”小铃问，刚刚那句「加纳利」就是她看到那行字后脱口而出的。

　　“算是吧。”由利嘴上轻松地回应着，脸色却有些凝重。她注意到季美看到那个词后，心情变得很奇怪。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早就知道我是加纳利啊！

　　“为什么要叫金丝雀呢？”真造问，“你喜欢被锁在笼子里的感受？”在他的印象里，金丝雀一般都是作为宠物被锁在笼子里的。

　　但由利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又一脸担忧地看着季美。她那副心情，让真造忍不住又想起之前闪过的那个让他自己都畏惧的念头……

　　…………

　　零点。

　　真造独自走到院子里，按下短信的发送键，将早已编辑好的“生日快乐”发了出去，然后，抬起头望着星空。

　　“多想再跟你一起许个愿啊。”

　　远方，一道银光从天边划过，一闪而逝。

　　…………

　　上午，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先生，请务必帮帮我！”堂本京子向小五郎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

　　堂本京子是一名医学院研究生，留着洁净利落的玄色短发，戴着大到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圆框眼镜。

　　“你放心，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一定全力以赴！”毛利大叔攥着拳头在自己胸前轻轻一捶，一脸坚定，眼前这位美丽感人的小姐让他精神大振，“小姐你想委托的是什么内容呢？”

　　“我的朋友昨天被警方逮捕，警察怀疑她杀人。”堂本京子说，“我想请毛利先生资助证明她的清白！”

　　毛利大叔找到堂本京子所说的那起案件的新闻报道，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然后一脸尴尬地抬起头说：“歉仄，堂本小姐。凭据新闻里的说法，您的朋友杀人似乎是……证据确凿啊。”

　　“不！”堂本京子用力地摇头，“她是被冤枉的！”

　　“可是证据确凿……”

　　“她一定是被冤枉的！她不行能杀人的！”

　　“可是……”毛利大叔终于问出自己的困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因为……”堂本京子从包包里掏出一叠纸，递给毛利，“因为三年前也发生过险些一模一样的事！”

　　（202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