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复仇者之二 野之宫绪

　　【0】

　　我叫野之宫绪，我是个警察。

　　我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刑警，破获过不少案子。从小，我就想像他一样成为一名警察。大学结业后，我也确实考进了全国最好的警校，距离实现梦想又近了一步。但是我没想到，正在前方等着我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刑警生活，而是更艰难、更惊险的生活。

　　【1】

　　结业前夕的一天，我和同学宫野亚纪正在聊结业后的生活。亚纪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她十八岁时怙恃发生车祸去世，而据她所说，她想当警察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查清楚那起车祸的真相。或许是因为背负着太多，她总是很缄默沉静，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聪慧。在同一届的同学中，我们两个是最要好的朋友。

　　就在我们畅想未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玄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后面随着我们的教官佐野警官。

　　“你是野之宫绪？”黑西装的声音毫无情感。

　　“是。”我站起来。

　　“跟我来。”

　　我很奇怪。学校里从来没有像他这样的人泛起。我转头看了亚纪一眼，马上，我的疑惑更深了，因为我从亚纪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担忧。她的嘴张了张，但是欲言又止。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随着黑西装来到佐野警官的办公室，他转过身来靠着办公桌，满脸严肃地看着我。

　　“看过今天的新闻了吗？”

　　“还没有。”

　　“建议你看看这个。”他从桌子上抓过一张报纸递过来。我扫了一眼，上面似乎有一张大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哎？那不是我老爸吗？

　　本报讯，昨晚发生的杀人事件的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警视厅搜查一课刑警野之宫周彦……

　　杀人事件？死者？死者！我一遍又一遍看着那短短几句话，另有那张黑白的照片，手指徐徐用力地抠住了报纸。老爸，老爸是……死者？！

　　“很遗憾。”黑西装的声音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他是不是真的感应遗憾。

　　“为什么？”我抬起头，眼角一股滚烫的液体划过。

　　“我们怀疑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贩毒团体搞的鬼，这是嫌疑人。”说着他又递了一张纸给我。上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资料。松井义雄，23岁，他老爸是东京房地产富翁松井辽平。

　　“松井的公司有许多笔进账存在问题，我们怀疑松井一家与犯罪团体勾通，但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黑西装说，“昨天晚上泛起了转机，野之宫刑警向上司汇报说发现了线索，很可能成为坐实松井加入犯罪的证据，但是就在他赶去见线人的路上被人枪杀了。”

　　“枪杀？”我照旧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案发所在就在大马路上，野之宫刑警走在路边，旁边马路上一辆银色桑塔纳驶过，凶手从车窗伸脱手枪向他射击。”黑西装继续说，“我们查了车牌，是一辆被盗的赃车。”

　　“那……”我用力地抹了一把脸，“难道真的一点措施都没有吗？”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主要原因。”黑西装终于站直了身子，他比我高一个头，我必须仰视才气跟他对视。

　　“我想问你，想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他一字一句地说。顿了一下，又增补道，“亲手。”

　　“报仇？”我愣住了。想！我很想这样回覆。但是话到嘴边我又犹豫了。报仇，那意味着什么？也许我曾经期待的一切都将子虚乌有！但是，我老爸被杀了啊！作为女儿却不能为他报仇……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思考。”黑西装从办公桌的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我，“这是我的电话，想好了打给我。”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又是怎么爬到床上的，我只知道，在我清醒过来之后，我已经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活像一只蛹。

　　一只手按在我的额头上，我抬起因为哭泣而肿胀的眼皮，是亚纪。

　　“你计划怎么回复他？”她一张嘴就把我吓了一跳。

　　“你知道……”我险些是从床上跳起来。

　　“我虽然知道。”她叹了口气，“那小我私家是公安的人。我适才去问过他，他都告诉我了。”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阵委屈和惆怅。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亚纪继续说道，“如果你想为你父亲报仇，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加入他们。公安的情报能力可比普通刑警要强得多，你加入他们的话更容易查出凶手。”

　　“我……我想，我想报仇。”我咬牙切齿地说，双手攥成拳头。

　　就这样，我进入了公安的训练营，学校方面以我“遭遇变故退学”为由，将我的所有资料都删除掉了。我有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想过的新身份。

　　公安的训练是残酷的，我经常被教官虐得腰酸背痛，险些每天晚上都要用被子蒙着头哭一场才气睡着。幸亏，我最终照旧适应了。半年后，我正式成为一名公安。在我离开训练营的那一天，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宫野亚纪。

　　“祝贺你。”她向我伸出了手。我没想到，她居然也是公安。亚纪拉着我去吃午饭。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是一样的。我们身上都背负着同样的工具，俗称复仇。

　　“我要被派去松井义雄身边，想措施查出松井家族犯罪的证据。”我说。

　　“我也要进入警视厅搜查一课事情了，而且还要继续视察害死我怙恃的那个犯罪团体。不外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亚纪笑着说，“有什么需要我资助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嗯。”我点了颔首。这也许叫做同病相怜吧，当我们不得不面对同样的问题，我们注定会联合起来。

　　【2】

　　两个月后，我终于找到时机接近松井义雄。在松井常去的酒吧里，我用我的美貌和伪装出来的楚楚感人，乐成跟他搭上了话。

　　“小姐，你看起来有点欠好。”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其中还透出一股温柔，跟我以前见过的男性都纷歧样。但是我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更不会忘记，他有可能是害死我老爸的凶手！

　　“我老爸死了……”我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真遗憾。”他说，同时他的左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触到我的那一霎那，我的身体有些发僵。是啊，真遗憾，凭据上司的设想，下一步就是和松井勾通在一起，想措施成为他的女人，而且是他信任的女人，如果有须要，同他深入交流也是无可厚非的手段。莫非这是搪塞嫌疑人的必备手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为了找出松井加入犯罪的证据，为了找出杀害老爸的凶手，我必须这么做。想到这，我的身体徐徐放松下来。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你的声音，很像老爸。”我说出了上司教给我的说辞，据说这会让劈面的男人感受到被依赖，更容易让他对我发生情感。

　　果真，这一招奏效了。后面的事就简朴了，他对我发生了同情，然后我冒充把自己喝得烂醉，越发勾起了他资助我的激动。然后，他将我塞进了他的车，送回了上司为我的任务租的公寓。

　　但是后面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省略一万五千字的事，他把我安置好就走了。他走后，我向上司汇报了进展，然后便因为酒精的作用沉甜睡去。

　　两天后，我故技重施，再次跟松井进行了精心设计过的“偶遇”。我冒充为那天他送我回家而表达谢意，然后继续自己灌自己，继续向他吐苦水。他很认真地听我说，他那玄色的瞳孔一直追随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漂亮，如果他不是监犯该多好。我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想法。

　　那天又是他将看起来喝得烂醉的我送回家，而且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事。他没有趁人之危，而且两次都没有，这让我有些意外。凭据上司的说法，像他这种令郎哥很喜欢也很擅长趁人之危的，可是为什么……不行！不能这么想，他可是害死老爸的重要嫌疑人！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险些天天都去那家酒吧，险些天天都能见到他，我们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上到全球化，下到喜欢的食物。我甚至有过这样的错觉：我们成为了朋友。但是每当我有这样的想法，理智都市马上提醒我：他是嫌疑人。

　　【3】

　　我跟松井确定了关系，我成为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说，我的任务的第一步已经告竣了。接下来就是要让他信任我，以便让我更容易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期间，我跟松井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但是，我依然没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相反，我看到的他，彬彬有礼，待人和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犯罪分子。虽然我一直记得上司说的“不要被外貌现象欺骗”，但是我依然不太敢相信这样的一小我私家会是犯罪分子。而且我不得不认可，在与他相处的两年多时间里，我似乎开始真的喜欢他了，有时候我甚至悄悄希望他并没有加入犯罪。

　　就在最近，我还发现他有些时候似乎很忧伤。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实在闲得无聊，就悄悄跑到他住的公寓楼下，从窗户视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端着酒杯站在窗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偶尔把酒杯送到嘴边抿一口。他的眉头微皱，嘴角向下耷拉着，似乎很不开心，或者说很忧郁。那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居然很帅，居然看得我入了迷。我不禁又一次发生疑问：这样忧郁的一小我私家，会是犯罪分子？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能做得出这样忧郁的神情吗？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拨通了挚友宫野亚纪的电话。

　　“忧郁？”亚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歉仄，最近有点事要忙，可能不太有时间帮你。”

　　“你还好吧？”我听得出来亚纪的疲惫，“你那边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好。”亚纪说，“这样吧，你把他的住址告诉我，我有时间的时候去看看。”

　　之后的几天里，我一边等亚纪的消息，一边有意无意地试探松井，希望能搞清楚到底什么事让他那么伤感，但是他总是打着哈哈搪塞已往，这令我愈发感应疑惑。

　　【4】

　　五天后。

　　我没有等到亚纪的回复，却获得了亚纪在码头遭枪击然后掉入大海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据说搜救队一直在海里搜寻亚纪，但是谁都知道，这种搜寻跟大海捞针唯一的区别就是亚纪的身体比针要大。但是与茫茫大海相比，一小我私家和一根针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渺小呢？

　　又过了两天，警方连警戒线都撤了。我知道警方也已经放弃了。我跑到码头，坐在海岸边，望着迷茫的大海发呆。

　　一阵玛莎拉蒂的引擎声从背后传来，松井的车就是玛莎拉蒂，我知道他或许是在找我，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他晤面，也没有接他的电话。

　　“小绪。”松井的声音，“你还好吗？”

　　眼泪。我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我没想到，他的声音居然有这样的作用。我爬起来，掉臂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这一刻，我不得不认可，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不是似乎，是真的。

　　“我的朋友被杀了！”我一边哭一边说着，“为什么会这样？”

　　就像我们第一次晤面的那次一样，他用右手搂着我的肩膀，左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很狗血是吧？我得认可，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狗血。明明你一个劲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喜欢这小我私家，结果偏偏就喜欢上了他。或许这就是心理体现的作用？

　　总而言之，我们的关系越发亲密，他甚至还送给我一枚镶着硕大的钻石的戒指。

　　【5】

　　亚纪失事泰半个月后，警方依然没有查出凶手。我的心情起伏不定，如果没有松井经常陪着我，也许我的心情会更糟。

　　那天，松井邀请我去加入他们家公司的聚会。我突然想起来我另有任务。天呐，被松井最近的良好体现感动了，差点忘了正事。两年多以来，这照旧松井第一次带我加入公司的运动，也许我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搞到些证据也说不定。

　　但是结果令人失望，我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聚会完全是一次普通的聚会。松井的老爸、老板松井辽平基础没有出席，倒是另一小我私家引起了我的注意。

　　“福田君？”我跟他打招呼。他居然是我高中时期的同学。

　　“这不是野之宫吗？”福田君笑着跟我打招呼，“很久不见。”

　　“你在这里事情吗？”我问。

　　“是啊。而且上司很器重我，我现在混的还不错哦。”他笑着说，“你也在这里事情？怎么以前没见过？”

　　“不是。”我说，“其实我是……松井义雄的女朋友。”

　　“女朋友？”福田君明显愣了一下，“你说少爷？”他的心情稍稍有些不自然，这让我很奇怪。

　　“他……怎么了吗？”我问。

　　“没，没什么……”福田君笑了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勉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难道说……他知道松井加入犯罪的事？

　　“福田君，我们是同学啊。”我走近一步，“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欠好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那倒是，可是……”福田君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注意我们，这才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少爷似乎……最近跟几个奇怪的人接触许多，那几小我私家总是穿着一身黑，还戴着帽子和墨镜，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

　　“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那险些可以确定松井干过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这个……”福田君看起来有些为难。

　　“好吧，我会自己视察的。”我没有继续追问。

　　在那之后，我放下了心中好不容易发生的那点感动。我一定要找到证据，为老爸报仇，这样的想法重新坚定地回到了我的心中。

　　没过几天，我在银行无意间见到了高中时期的另一个同学藤野西子。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我想起了福田君。所以，我把福田君混的不错的消息告诉她。我知道西子想要一个能给她更好的生活的男朋友，福田君恰好可以做到。

　　厥后追念起来，我有悔，我不应该那么做的。

　　【6】

　　眨眼间又是一天已往了，我依然没有什么进展。那天，向上司汇报了事情之后，我颓废地窝在沙发里，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小绪，我有事想跟你说。”是松井，“你能不能到我家来一趟？”

　　“好。”我允许了。他的声音有点哆嗦，我从没听过他这样说话。我马上赶了已往。

　　到了松井住的公寓门口，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手臂很用力地搂着我。我有点蒙，他平时不会这样的。

　　“发生什么事了？”我拍拍他的后背，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十分降低。

　　“到底怎么了？”

　　“我发现……”他欲言又止。

　　“松井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样子，说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们两个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了足有五分钟，他才再次开口：“我爸似乎在做假钞。”

　　“什么？”我叫了出来。

　　他松开了我，退却几步跌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他在做假钞。跟福田一起。”

　　“你父亲和福田君？”我一头雾水。他爸做假钞倒是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福田君……怎么可能？

　　“对，就是你那个高中同学福田。”松井说，“他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我劝你离他远一点。”

　　我越发的蒙圈，一个是高中同学，一个是疑似加入犯罪的令郎哥，我该相信谁？说实话，我心里更愿意相信松井。但是我照旧觉得，福田君不是那种人。

　　“你不知道，那个福田……”松井看着我的脸，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算了，跟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横竖你也不相信我。”

　　“啊？”我愣住了，“你在说什么？我虽然……”

　　“别以为我不知道！”松井苦笑着打断我，“你是三年前那个因为视察我老爸而被杀的警察的女儿，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找出凶手给你爸报仇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彻底蒙圈了。我有露出过破绽吗？应该没有啊！怎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知道……”松井捂住了脸，他的声音居然又开始发抖，“可是已经晚了。我发现，我似乎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今天才会告诉你这些。”他放下手，我明白看到他的眼角有泪痕。他居然为了我流泪了。

　　“我可以帮你找出我爸犯罪的证据。”松井说，“不妨告诉你，我对他的做法也早已忍无可忍。许多年前他就开始用种种正当的不正当的手段牟利，近几年越来越太过，甚至联系了几个黑衣人做假钞……”

　　“等等，黑衣人？”我打断他，“黑衣人不是你找的吗？”我一时着急，竟然把福田君告诉我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

　　松井看了我一眼，又苦涩地笑了：“果真，是福田告诉你的吧？他果真要开始对我下手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打哑迷？”我喊了出来，“对，我是来找证据的，我想知道杀我爸的到底是谁。你说你想告诉我你爸加入犯罪的事，那你就把所有事都说清楚啊！现在你又说福田君想要对你下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跟福田君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你会知道的。”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我们两个相对坐在沙发上，就那么坐着，没有再说一句话。很快，我反抗不住睡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7】

　　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松井已经走了，桌子上摆着面包和牛奶，杯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其中年大叔。那其中年大叔我认识，是西子的老爸。照片旁边另有纸条，写着：这小我私家前几天被福田找去修理印制假钞的打印机，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就去找他问问吧。

　　于是那天，我一直随着西子的老爸，我注意到他在吃午饭的时候看着一张纸钞发呆。

　　随着他的第二天早上，我爽性随着他进了他吃早饭的波洛咖啡厅。不知道是不是我盯得太紧，他注意到了我，然后就一脸紧张兮兮地往眼镜盒里塞了一张纸然后跑进茅厕，出来的时候眼镜盒已经不见了。怎么回事，那个眼镜盒为什么要放在茅厕里？我很疑惑，等他出来，我也钻进茅厕，打开那个眼镜盒一看，里面有一张纸钞。真是奇怪，纸钞为什么要放在这里。突然，我的心一颤。假钞！这莫非是他留下的证据？

　　我赶忙出去，可是他已经走了。我只好结了帐跑出去，终于在马路劈面看到他上了一辆私家车。从车窗我看到驾驶位上的人居然穿着一身黑，还带着墨镜和帽子，明白就是适才一起用餐的一小我私家！难道说……

　　我开着车远远地跟在那辆车后面，想知道他们去哪。半个小时后，那辆车开到了一栋大楼前，正是松井家的公司。果真有关系，我想。两小我私家下了车，走进了大楼。我不能跟进去，只幸亏门口等着。

　　这一等居然直接等到夕阳西下，我终于看到两小我私家架着西子的老爸走了出来，上了那辆车。我再次跟了上去。车子东绕西绕，最后开到了河滨。两小我私家把西子的老爸拖下车，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了他。

　　砰——

　　我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叫作声。他们，他们开抢了！

　　几分钟后，那两小我私家上车离开了。我赶忙从藏身的地方跑到西子的老爸旁边，看到他的胸口满是鲜血，看来已经没救了。我很怕，我没想到事情会演酿成这样。我甚至想要逃跑。但是看着西子的老爸，我决定先报警，然后我就悄悄离开了现场。我没想到，忙乱之间，我居然把松井送我的戒指弄掉了。

　　那天晚上，我打给西子，还已往陪了她一晚。她看起来很欠好，让我想起当初老爸被杀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绝望。我很内疚，为什么没有想措施救下她老爸。

　　【8】

　　第二天一早，松井突然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跟他去见他爸。虽然很想再多陪陪西子，我照旧决定跟松井去见他爸，究竟我还要找证据。我此时十分忏悔为什么没有把前一天看到的事录下来，可是现在忏悔也没有用了，只能看看接下来能不能找到证据。

　　松井带我回到了他们家的别墅，一进门，我就惊呆了。我要见的人除了松井的老爸松井辽平，居然另有一个——福田君！

　　看他们两个的关系，松井辽平信任福田君似乎凌驾了信任自己的儿子，这让我很疑惑。而从福田君看松井的眼神看来，他似乎也并不喜欢松井，甚至另有些恨意。天呐，这个家到底有多杂乱？

　　但是我今天至少确定了一点：相比之下，我选择相信松井，因为福田君的眼神让我很不安，直觉告诉我，不能相信他。

　　那天晚上，我还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小心福田，相信松井。虽然这内容跟我所想的相符，但是我很奇怪，从内容来看，我最近的疑惑他似乎都知道，可是我应该没有跟别人说过才对。这到底是什么人发给我的？难道说这小我私家一直在黑暗偷偷看着我？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应脊背发凉。

　　【9】

　　一个礼拜后，我跟西子约好用饭，她居然带着福田君一起来了，我这才知道他们居然开始交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福田君看见我时那种庞大的眼神，我觉得我应该告诉西子赶忙跟他离开，可是我又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吃到一半，他们两个就跑出去说悄悄话，回来后，西子看我的眼神里也明显多出了一丝戒备。福田君一定跟她说什么了。不行，我得想措施让西子知道福田君的真面目才行。

　　原来我还想找时间单独跟西子谈谈，没想到第二天，西子就又约我晚上出去用饭。既然如此，不如今天就直截了当告诉她，免得夜长梦多。

　　晚饭时间，虽然我一直跟她说要小心福田君，太快确定交往有点操之过急什么的，但是西子明显心不在焉，一直盯着手表看，也不回覆我，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而且她还破天荒地戴着手套，也不知道吃个饭为什么要戴手套……奇怪，头怎么有点晕？

　　等我的意识开始清晰的时候，我听到了水声，另有西子的声音“是你杀了我老爸，对吧？”同时我还隐隐约约看到西子的手中有一样工具，闪着冷光。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脑子还一片混沌，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我要给我老爸报仇！”那道冷光猛地戳向我的胸口。

　　啪！冷光停住了，就在距离我的心脏几公分的地方。

　　一个女人抓住了西子的手，险些是将她拎了起来。我感应头晕目眩，只觉得那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想报仇，可不应该找她。”那个女人说。我看到西子的身体似乎哆嗦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一阵凉风吹来，我感受脑袋猛地一沉，忍不住又睡了已往……

　　（2020-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