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北侧的梨棠院,里面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丞相府的巨细姐——钟潇。
可是里面,今天却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哭泣声……
“巨细姐,巨细姐,你快,你快醒醒啊!夫人刚没了,你可别出什么事啊!……”
一个身穿浅绿色奴婢装的女孩哭的梨花带雨的,跪在那小屋南边的大床旁,床上,正是昏厥不醒的丞相府巨细姐——钟潇。
在跪着的女孩儿身旁,有一个站着掩面装哭的嬷嬷,她是钟潇的奶娘。可是,她也是……
女孩儿哭的撕心裂肺,险些快要昏厥。
可是一旁的奶娘却在那里冷眼旁观,甚至连一滴泪都未曾流下。眼里还时不时的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直盯盯的对着那个床上不醒的人儿,像是想用眼神杀死那个床上的人儿一样。丝毫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巨细姐死了,丞相会饶过她们吗?
……
巨细姐钟潇的娘亲本是丞相钟磊唯一的妻子,可是十多年前……
有一回,丞相从府外醉酒归来,有一个奴婢乘隙爬上了丞相的床……
醒后,丞相本欲杀死那个爬上他的床的婢子。可是钟潇的娘亲木菀不忍,所以就把那个奴婢丢进了府内最偏僻,最折腾奴才的洗衣房。
本以为这事会就这样已往,谁知,过了一两个月,洗衣房那边竟传出了那个奴婢怀有身孕的消息!
丞相丝毫没有再当爹的厦悦,反而认为这是个羞耻,可是,又不能不管。只好把那个奴婢抬为最低等的通房……
之后,一个女婴出世,丞相赐名钟淑。
丞相只在钟淑出生当日去了一下那个婢子——沁悦的房间,今后,再不涉足……
倒是日日都去慰藉那个伤心的发妻,究竟,是钟磊自己许诺,给木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年,他食言了……
之后,不知是何原因,丞相夫人木菀染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病,身体一年比一年差。而源源不停的药材也一直往木菀住的院子里送,丞相也一有空就去看望木菀。都忽略了女儿钟潇,不外,钟潇没有在意而已……
厥后……在一个月前,丞相夫人——木菀去世。
在夫人木菀去世的那天开始,钟潇就一直哭,一直哭,不吃不喝地守在木菀的灵堂前。终于,在三天前,昏厥了……
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
期间,丞相来了梨棠院许多几何次,御医换了好几个,可是人人都说,巨细姐没事,只是伤心太过。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可是,可是,照这么睡下去,纵然没病也得睡出病了……
在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中,在奶娘阴狠的眼神凌厉中,在不注意的情况下。
钟潇的在锦被下的手指微微曲了一下,眼珠也在无意识的转动。一会儿后,钟潇迷迷糊糊的醒了。钟潇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头顶上的床幔,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这,这个怎么有点像我的内室里的床呢?我不是死了吗?难道是我死后被丞相府的人给接回来了?!
可是也差池啊!在我死的那一年,沁姨娘早就掌控了府里。她怎么会美意把我的遗体运回来?!
呵呵……
可是,这耳边怎么这么吵啊?!哭的这么高声,不就是我死了吗?真是!
可是,可是,钟潇转过头,看到跪在床边的奴婢绿柳,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绿柳前几年不是被钟淑打死了吗?可……如今这是?!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泛起在了钟潇的脑海中。再一转头,果真,眼前泛起了奶娘的身影。
但,钟潇清楚的记得,奶娘在钟潇入宫后,就不知何原因失踪了一回。
当奶娘再次泛起时,她就只看到了奶娘的尸首。嗯,那是多久来着,哦,是钟淑进宫后的一个月里……
钟潇醒后迷愣的想了许多几何,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才确定。
她重生了。
只是不知道重生到了那一年,所以,她继续保持着缄默沉静。
绿柳丝毫没有察觉到,依旧在嚎啕大哭,同时,也给了钟潇重要的讯息。
“小姐,小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呀?夫人走了,你也病倒了……小姐,小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向死去的夫人交接呀?!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