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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恋人

第二十三章 恋爱向左走照旧向右走

最遥远的恋人 文小琼 8258 2014-08-22 11:13:43

  这天晚上,在银河大饭馆里,欧阳静、方琪和刘阳坐在一桌,左等右等不见苏鹏辉的影子;欧阳静有点生气,气鼓鼓地拨通苏鹏辉的电话。

  “猪,你在哪里?我们等你很久了,肚子早饿啦……什么?你忘记了?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啊!马上过来!……你不能来了?为什么?我不管啦!我命令你马上过来!……别跟我提事情!别跟我说对不起!……猪!喂!喂——”手机里传来一阵盲音,她狠狠地合上手机盖,满脸委屈。

  方琪和刘阳相互看了看对方,都有些不知所措。刘阳向方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说话慰藉一下。

  “那个,静儿——JOE最近确实有许多事情需要亲自处置惩罚,而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我们照旧不要打扰他了,以后各人一起用饭的时机多得是……”

  欧阳静的怒气消了些,说:“有你们陪我用饭,我才懒得生他的气呢,我们点菜吧!”

  鹏辉挂掉手机,向欣儿解释:“适才……是我表妹打来的电话。”话一出口,他有点心虚,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骗人?难道这是移情别恋的前兆吗?

  一下班,苏鹏辉就情不自禁地去伊美期待欣儿,然后和她一起吃烛光晚餐,完全忘记了和欧阳静的约定。以前不晤面的时候,天天记挂;现在可以天天晤面了,却有意无意地疏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林欣儿的泛起,点燃了他的热情,使他寂静多年的心一点一点慢慢地苏醒过来。曾经以为欧阳静就是他的唯一,曾经以为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既专一又有责任感的男人,却没有想到,自从遇见欣儿之后,他就叛逆恋爱,也叛逆了他的静儿。很难否认欣儿的魅力,正如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使人身不由己地为之着迷。

  而欧阳静一再拒绝北上,让他伤透了心,看不到恋爱的希望罢。异地的恋爱往往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而他却是那么的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庭,所以当他一次又一次被所爱的人放在她的事业后面时,对她的那份情感也一次又一次地削弱。

  一个是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失望的女人;一个是在他失望的时候,带给他希望的女人,选择哪一个,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爱这个字,是那么容易说放弃就放弃的吗?爱过的人,是那么容易说分手就分手的吗?以前的甜蜜,以前的允许,所有以前的种种,都是那么容易说淡忘就淡忘的吗?

  苏鹏辉也不知道。他很迷茫,现在的他正站在十字路口上,向左走照旧向右走,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餐厅的灯光很暧昧,音乐也很暧昧。

  苏鹏辉的身体开始发烧,热得有失风度,忍不住松了松领带;不知是因为餐桌上的烛光,照旧因为接二连三的假话,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看来男人也不行以说谎,因为有时候身体的热度会出卖自己。

  欣儿也有些紧张,不自然地笑道:“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先走吧,不用管我……”隐隐约约的,她从他的话里读到了一些异样的信息,但是她不愿意胡乱推测。

  “我没有什么事情。”鹏辉急遽打断她的话,“欣儿,我怕你误会……”

  不自觉的,苏鹏辉照旧选择了说谎。

  “误会?”欣儿有点受惊。虽然他们这几天走得很近,但是她并没有想过要与他有进一步的生长;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很聊得来的朋友而已。她觉得应该跟他说清楚:“鹏辉,我想你是误会了……”

  “欣儿,你先听我说——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可是又怕这样太唐突了,究竟我们认识的时日不多,相互不是十分了解。欣儿,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徐徐地,我发现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心地特别善良;你就像一张网,而我无意中从你身边经过,然后情不自禁地陷进去了……”

  欣儿吓了一跳,急遽说道:“谢谢你,鹏辉,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真的不能接受,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知道,你一直深爱着一个男人,一个叫刘阳的男人。可是,他爱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方琪。欣儿,我听说过你们的故事,虽然不多,但是情节或许想获得了。欣儿,你身边的好男人另有许多,何须要死守着刘阳一个呢?——我就是其中一个。欣儿,如果我比刘阳更适合你,那么你可不行以考虑我呢?”

  “鹏辉……”

  欣儿很担忧,他会不会成为“任飞第二”呢?因为她还深爱着刘阳,放不下他们之间的这份情感,所以她的心里已经腾不出空位给其他人了。说实话,她认为自己在情感上是亏欠任飞的,因为他曾经对自己支付了真心,自己却选择一味的逃避,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心。

  “先好好想一想,不要急着说答案。”

  “好吧,我会好好想一想。”欣儿低着头,急遽吸了一口果汁,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鹏辉反而轻松了不少,也许是一时激动的缘故吧,他正担忧欣儿会突然允许自己,让自己措手不及呢。其实仔细一想,他们未必是最合适的,也许经过时间的磨合,他们会成为完美的一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绝不是讨论恋爱的时候。因为他们都有太多的记挂和牵绊,也许只有等到这些记挂和牵绊消退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坦然地接纳对方,然后全心全意地只为对方支付真心。

  但这些都是假设而已,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轻易下结论,不是吗?况且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愿意期待,期待一个相对公正的结果。想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于是微笑着把话题转移到事情上:“马上就要拍广告了,你准备好了吗?你现在在那边的事情多不多?会不会很累啊?”

  欣儿很谢谢他的理性,适可而止地结束了一个她不愿意面对的话题。也许是因为她习惯了逃避,习惯了不去面对所畏惧的情形,所以在这一方面,她认为他做得很好,对他的好感也不由得多了一点。

  “不累,事情量不是很大,况且另有晓欢帮我处置惩罚。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完成这支广告的拍摄。”

  “如果感应累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硬撑,知道吗?”

  欣儿听到这句温馨的话时,差一点就要感动了;可她照旧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行以这么轻易感动,也不行以轻易这么动心。

  她没有接受鹏辉的思想准备,准确地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除刘阳之外的任何一个男生。

  “谢谢。”她说得很平淡。

  第二天上午,鹏辉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昨天向欣儿讲明之后,他回抵家里,看到迎面而来的欧阳静,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很对不起她;他欺骗了她,一直都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一夜都没有睡好,突然感受自己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情:瞒着未婚妻找女朋友,又瞒着女朋友和未婚妻同居。天啦,要是被这两个女人觉察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他松了松领带,尽管开着空调,却仍然感受很热。

  方琪早就觉察他有点差池劲了,不时地看看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又咽了回去。怎么办呢?一方面她允许资助静儿视察鹏辉最近的动态,看他是否在与此外女人交往;另一方面,鹏辉是她的朋友,视察朋友的隐私是差池的,况且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这样做。

  原来欧阳静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未婚夫可能移情别恋了。她这次北上,不是为了支持他的事业,而是为了挽回他的心;欠了他太多的约会,也放了他的太多鸽子,是时候弥补一下了。

  男人一旦变了心,纵然是八匹马也很难拉回来了。欧阳静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危机感。

  不是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而是她不宁愿宁可在青春年华里一事无成,然后平平庸庸地做一名家庭主妇。她也有自己的计划,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要第二个孩子,什么时候安循分分地相夫教子……这些她都考虑过,也做好了计划,只是……一小我私家的心如果未曾出去闯荡过,怎么能够说收回来呢?家,是心灵停靠的港湾,而不是束缚的牢笼。

  方琪能够了解她的这种心情。一个女人有几多青春可以挥洒呢?一个女人又有几多理想可以展现呢?短短的几年或者十几年,与立室之后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的时间相比,真的是太少太少了。所以,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才气让人生完美一点。

  过了一会儿,鹏辉察觉到了她的反映,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照旧我脸上有什么脏的工具?”

  哎呀,豁出去了,管它什么有没有资格,管它什么有没有立场呢;有问题就应该提出来,有事情就应该解决嘛。方琪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小心翼翼地问:“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静儿打电话给我,说你很晚才回去。她问你话,你吞吞吐吐的,似乎在逃避,始终不愿正面回覆……”

  “这是我和静儿的事情,轮不到你加入来管!”鹏辉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同时心里更紧张了,马上觉得全身一阵躁热,他爽性把领带扯下来了,然后松开两颗衣扣,露出胸口。

  “对不起。”

  “小琪,适才,我不是故意的。”他的情绪缓和下来,目光移向窗口,明显在掩饰着内心的忙乱。

  他适才是怎么啦?怎么会那么生气、那么紧张呢?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静儿的事情?天啦!怎么办呢?还要继续管他们这档子事吗?

  “JOE,我不明白,你不是很爱静儿吗?为什么她来到你的身边了,你却对她这样漠不体贴、绝不在乎呢?难道……你已经移情别恋了吗?”虽然畏惧会再次激怒他,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能辜负静儿的信任,也不能任由鹏辉继续错误下去。

  “谁说我不体贴她不在乎她?小琪,你知道些什么?”他突然又紧张起来,而且有种预感告诉他,她知道他的事情!他早就应该知道,她头脑那么智慧,心思那么细腻,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过她的眼睛。也许应该对她说实话了,说不定她可以资助认清偏向,告诉他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昨天晚上,我告诉静儿,说你有许多事情需要亲自处置惩罚,可能抽不出时间和我们一起用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和欣儿在一起,而且你看欣儿的眼神告诉了我,你爱上了她!……JOE,我猜对了,是不是?你真的爱上欣儿了!天啦!不行以这样的!我知道欣儿很优秀,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对她动心,但是,JOE,你不能这样脚踏两只船,你会伤害静儿,也会伤害欣儿……JOE,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请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爱谁?”

  “我……”鹏辉一时语塞,走到窗前,背对着她说:“我不知道,一个是与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一个是让我一见钟情的女朋友,我两个都爱,两个都不想放弃……小琪,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方琪突然想起了刘阳当初的困扰,难免有些伤感,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吗?他们都可以同时爱上许多女人吗?

  “是的,你很自私,简直很自私!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甚至还想同时拥有她们,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女人的感受!JOE,在你的生命中,或许会同时遇到许多女人,她们都很优秀,都值得你去爱,但是,你只能爱一个,也只能选择一个!其他的,不是朋友,就是陌路人。——只爱一个,是一种责任,你明白吗?”

  方琪的情绪很是激动,说话也慷慨激昂。她顿了顿,继续说道:“JOE,我不想批评你,也没有资格跟立场批评你,您有爱别人的权利,也有伤害别人的自由。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想告诉你,你是男人,你有你的责任;我还想告诉你,做任何决定之前,问问你的心,看它是怎么想的。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记着,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也取代不了。”这些话看似是对鹏辉说的,实际上也是对刘阳说的。她很想知道刘阳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爱上她,想要娶她,是他的心做的决定吗?

  鹏辉被她这些真诚的话感动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很痛苦,我何尝不知道,同时爱着两个女人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最终会造成三小我私家的痛苦……小琪,谢谢你提醒我,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可以知道答案吗?”她内心涌起一丝悸动,既想知道答案,又畏惧知道答案。

  “我和欣儿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而静儿和我,从相识的那一刻起,就是相互重叠在一起的一条线,注定相知相伴,直到终老……怦然的心动并不代表天长地久,深沉的爱恋却可能地老天荒。因为距离,我一时迷失了门路……静儿不光单是我的恋人,更是我的家人!小琪,谢谢你!请你不要告诉静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做才气没有伤害。”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陷入沉思。

  方琪傻了,不知道该为静儿感应兴奋,照旧为自己感应悲痛。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不仅仅是刘母的阻挡,另有刘阳心里的选择;尽管说好要相互信任,但是经历过这么多挫折和困难,她连自己都怀疑了,另有什么能力去信任对方呢?

  欣儿代言的广告按计划正常开拍!

  这是一个洗发水广告。话说江湖上有两大侠女,武功才情不分上下,各有千秋。这一天,她们在“侠女之花”选拔大赛上相遇了。江湖上有言道:“侠女之花,天下无双”。也就是说,只有一流的女子才气获此头衔。

  方琪是这样想的,古装造型的洗发水广告至今不多见,而用一个武侠故事来体现洗发水的特点和利益,更不多见。这一点已经足够吸引人了,更况且精彩还在后面呢。

  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人担任本次大赛的评委,其门下的门生则在观众席前打分。这是一场空前规模的华美丽的赛事,胜出者必将成为男子的梦中情人、女子中的佼佼者。为了争当“侠女之花”,两个女子展开了一场猛烈的打架。

  欣儿饰演的是女一号,一个才貌双全、有着乌黑秀发的侠女;另一个武艺与美丽兼备、却扎着一条枯草似的马尾的侠女,则由一个漂亮的女演员饰演。

  斗到最猛烈的时候,意外的状况泛起了:由于欣儿的发质太好,又柔滑又黑亮,使得绑头发的头绳徐徐滑落下来,于是飘起的秀发阻挡了她的视线;当头发清清爽爽、一丝不乱地落在她胸前的时候,对手的剑尖已经直指她的咽喉。

  漂亮的女演员赢得了这场角逐。正当她兴高采烈地向宝座走去的时候,一个声音高叫起来:“本届侠女之花就是林欣儿!请侠女之花林欣儿坐上宝座!”

  掌声热烈地响起来了,似乎是众望所归。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欣儿落落大方地走已往,落落大方地坐下,尽显女王的风范。

  “明明是我赢了,怎么是她坐上宝座呢?”漂亮的女演员不满地抗议。

  欣儿面带微笑,从袖子里拿出一瓶洗发水,妩媚地笑道:“用花之王,做女人王!”然后甩了甩乌黑亮丽的秀发,这一举动令男子疯狂、女子羡慕,漂亮的女演员也内疚地低下了头。

  在各人的努力下,广告圆满地拍完了。

  欣儿很兴奋,一下场就拉住方琪,不停地夸奖:“小琪,你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这个故事太美了,我已经深深地迷上它了!原来,洗发水广告也可以这样拍!”

  方琪一面笑着,一面谦虚地说:“哪里,是你体现得太好了,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事情人员也纷纷祝贺她们,向她们竖起大拇指。

  突然,欣儿轻声地说道:“小琪,你真的很棒,刘阳没有选错人……”

  方琪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别这么说,和你比起来,我差远了……欣儿,对不起,一直很想对你说这句话,请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刘阳是我横刀夺爱从你身边抢过来’的事实。在外人眼里,也许我很自私,也许我很不道德,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恋爱就是这么一回事,遇到了对的人就不会放手,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请你相信,重新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伤害你只是我无意中犯下的错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欣儿一面苦笑,一面摇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这时,刘阳和苏鹏辉一前一后走过来,划分站在她们身边,然后相互颔首致意,心情相当尴尬。

  气氛有点局促不安。

  苏鹏辉首先打破僵局:“要不,一起去喝点工具?”

  “不用了,我今天很累,想回去休息。”此时的欣儿变得很疲惫,不知道是因为事情太累了,照旧因为情感的伤痛而影响了心情。

  “我送你!”鹏辉脱口而出。当他发现欣儿的笑容很勉强时,才明白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并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也许她期待的人不是他,而是刘阳。

  欣儿缄默沉静了一会儿,才细声细气地说:“等我一下,我去易服服。”然后向易服室走去。

  因为是室外拍摄,所以随处可见青山绿水,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然而,此时的方琪却身不由己地感伤起来,另有什么故事比他们几小我私家之间的更富有戏剧性呢?前男女朋友和现任女友,情敌和相助同伴,上司、下属和心仪工具……似乎所有电视剧里面熟悉的情节都泛起在这一刻。

  三小我私家站在那儿,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样的场所实在太让人尴尬了!

  其实,鹏辉对刘阳没有任何意见,究竟两人晤面不多,相互不够了解;只不外看到欣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心疼,不自觉地在这一瞬间把对她的疼惜转化成对刘阳的埋怨。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他怎么忍心让她惆怅呢?于是皱着眉头,不去正视他们。

  “为什么不是你?欣儿期待的人是你,不是JOE。”方琪突兀地问道。

  刘阳长叹一声,苦笑道:“你呢?你希望我怎么做?继续体贴她吗?让她越陷越深,再也走不出我的阴影?我不能这么做!每一次接近欣儿,我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并不会带给她任何慰藉,何须呢?也许疏远她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措施罢。”

  方琪却说:“有些事情,你以为是对她好的,却未必真的是对她好的。”

  当欣儿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刘阳和方琪已经离开了。不由得鼻子一酸,泪花闪烁。

  鹏辉递上一张纸巾,轻声说道:“认定一小我私家,明知得不到,却始终不愿放弃,这就是你的恋爱观吗?”

  欣儿苦笑:“也许是吧。”

  “你恨过方琪吗?”

  “以前恨过她,但是……当我看到刘阳和她在一起笑得那么辉煌光耀的时候,我心里就没有恨了。不是因为我漂亮,而是因为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孩,真实、自然,给人一种如沐东风的感受。我记得刘阳说过,和她在一起不必掩饰自己,他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我想我已经懂了,也许这样的人生才是最快乐的。”

  鹏辉忍不住说道:“你也很好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完美的女生!以前听小琪说起你的时候,我还嗤之以鼻,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完美的女生?由此可见,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行能的。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和小琪是一类人,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执着,一样的为爱支付所有;可惜你们不是朋友,却是情敌。”

  “是啊,好可惜!”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极重了,鹏辉不忍心再触碰她的伤疤,便开车送她回家。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对骑自行车的情侣,男生搭载女生,一副犹豫满志、东风自得的样子;而女生坐在男生的后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曾几何时,欣儿也像那些女生一样,坐在后座上,从后面围绕男友,随着车速的加速而惊叫不已。那时的她,是何等快乐啊!伏在男友宽阔的肩膀上,以为找到了一生的幸福和依靠;可是这样的幸福和依靠,再也不属于她了。欣儿情难自已,哭得一塌糊涂。为什么骑自行车的人反而比坐宝马的人还要快乐呢?

  鹏辉一面开车,一面腾脱手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

  “谢谢。”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你见笑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会哭,也会惆怅;不会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在他面前,我照旧想要保持最好的风度,因为我怕他内疚,怕他惆怅;我舍不得让他惆怅,更舍不得伤害他,只好对自己残忍,让自己惆怅。真是悲痛,对命中的克星,我永远都是心太软……鹏辉,你是唯一看到我这个样子的异性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介意被你看到,反而很放心,很放心。谢谢你。”

  这时,红灯亮了。鹏辉把车停下来,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惆怅?难道你的心就是铜铸铁打的吗?难道你的心就不会痛吗?”不由得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说道:“欣儿,要哭就哭出来,要恨就说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笑话你,也不会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

  欣儿抓住他的手臂,伏在上面哭了一会儿。就让她这样大哭一场吧,在一个体贴她的男人面前,撕掉坚强的面具,取下完美的伪装,肆无忌惮地大哭一场吧!

  鹏辉始终无法走进欣儿的心里,尽管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已经感受到了。送她回家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公司。

  回抵家,已经是华灯初上。

  欧阳静殷勤地为他脱衣换鞋,然后拉着他来到餐桌旁,兴奋地说:“辉,你看,都是你喜欢吃的,都是我亲手做的,我终于可以当一个及格的太太了!你快尝尝,味道还不错哦!”

  满满一桌精致的菜肴,真不知花费了她几多时间和心血!一向不爱做菜的欧阳静,竟为他改变了初衷。鹏辉感动得热泪盈眶,赶忙用手胡乱地擦了擦。

  “静儿,真的,我太意外了!”

  欧阳静深情地凝视着他,眼里的柔波让人怜惜不已。

  突然,她踮起脚尖,吻了他,然后转身背对着他,流了眼泪。

  看着她一抖一抖的肩膀,鹏辉疑惑了,连忙从后面抱住她,问道:“怎么啦?适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身就哭起来了?是不是做这么多菜很辛苦?照旧怪我没有夸奖你?一定累坏了吧?以后不想做菜的话就不要做了,等我回来……”

  “不是,”欧阳静连忙说道:“我愿意做菜,我愿意每天都为你做你喜欢吃的菜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甚至愿意为你改变自己。猪,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如果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我在世另有什么意义?……猪,原谅以前任性的我,原谅以前不懂温柔的我,原谅以前随处为难你的我,好吗?给我一个时机,我们重新开始,好欠好?我立誓,我不会再任性,不会再为难你了;我会学习做饭烧菜,学习照顾你、照顾家人……真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只要你不离开我。猪,我不能没有你……”

  “静儿,你怎么啦?”

  “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差池?”欧阳静哭泣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傻瓜,我怎么会呢?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欧阳静,我怎么会离开你呢?”鹏辉紧紧地抱住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明天,他要把这个答案告诉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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