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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恋人

第十一章 恋爱原来就是不公正的

最遥远的恋人 文小琼 8186 2014-08-20 11:12:26

  新年事后,林欣儿就一直呆在家里,既不像往年一样煲电话粥,也不约朋友搞聚会。她很平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高声说话,也不随意走动,只是一小我私家望着窗外发呆,有时一望就是好几个小时。林父林母急了就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浅浅地微笑,说:“我没事。”

  这天,欣儿吃了早饭就回到房间,然后继续发呆。已经是初八了,刘阳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结束了?真的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直到现在她照旧一点感受都没有呢?她照旧那么爱他,照旧那么信任他,坚信他会转意转意过来找她;如果他真的肯转意转意的话,那么她愿意不计前嫌地接纳他。有人说,恋爱就像拉橡皮筋,爱得越深坚持得越久,而坚持得越久就越容易受伤。果真是这样吗?突然,她叹了一口气,泪水就落下来了。以前他们那么相爱,还一再理想过未来的美好生活,为什么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先放手了呢?他说放手就放手,可曾想过她的感受?可曾想过恋爱的橡皮筋或许会把她弹得伤痕累累?也许他基础就没有想过,否则就不会一小我私家去旅游了,而且照旧去她所在的那个都市,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她很急躁,为什么会酿成这个样子呢?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为什么一小我私家的心可以那么善变吗?越想越急躁,越烦越乱想。再环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险些都有一个可爱的布娃娃,而那些险些都是他送的。

  怎么办?随处都是他的影子,随处都有他的气息,要怎么才气够忘记他呢?她那么爱他,真的能够说忘就忘吗?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行能忘记他了;因为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忘记的。

  她抱起上次生日party上收到的那个布娃娃,不由得触景生情,再一次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接着传来杨晓欢的声音:“欣儿,我是晓欢啊。”她急遽擦干眼泪,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确信不会让晓欢看出什么异样才走已往打开门,微笑着问道:“你怎么来啦?”

  晓欢故意拉长着脸说:“欣儿,你真是不够朋友!宁愿待在家里闲着,也不去加入我们的同学聚会。要不是林爸爸林妈妈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天天和刘阳大帅哥粘在一起谈情说爱呢。对了,刘阳是和谁一起去旅游的啊?”

  欣儿伤感地说:“我打电话问了他几个平素要好的朋友,他们都说没有和他在一起。厥后玲姨告诉我,他只是说出去旅游,长长见识……”

  “什么?他没有告诉你吗?”晓欢大惊小怪地叫道,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们到底怎么啦?”

  “我不知道……晓欢,这些天我想了许多事情,我怀疑刘阳就是我的网友蓝天。如果刘阳是蓝天,那么……他一定爱上别人了……”欣儿伏在晓欢的肩膀上,呜呜地低声哭泣,身体因为伤心而不停地哆嗦着。

  “你是说——刘阳移情别恋,爱上了此外女人?真的是方琪吗?你确定?”

  “晓欢,我的心似乎已经被人撕成了两半,真的好痛好痛。我很想要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刘阳只爱我一小我私家,但是我做不到……他看方琪的眼神,他对我的日渐疏远,早就一清二楚地讲明,不是移情别恋又是什么呢?刘阳就是蓝天!我居然傻傻地听他讲他和方琪的故事,甚至还帮着他出主意……晓欢啊,你说,他怎么可以背着我爱上另一小我私家呢?他怎么可以叛逆我们的恋爱呢?他怎么可以叛逆我呢?他怎么可以……”

  晓欢心疼地轻拍她的后背,同时为她打行侠仗义:“这个刘阳实在是可恶至极!枉我把他当成是21世纪的新好男人,原来他竟是个反复无常的陈世美!欣儿,你不要惆怅了,既然知道他是这样一小我私家,爽性和他分手算了——以后在别人面前,至少你还可以抬头挺胸地说是你甩了他!”

  “晓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知道他仍然是爱我的,只不外是一时迷路了……”

  “欣儿,你适才还说做不到自欺欺人,怎么现在……好了好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再继续下去,你肯定会伤痕累累的。”

  “如果欺骗自己可以好受一点的话,我宁愿一直这样……”欣儿坐直身子,然后擦着眼泪,继续说道:“哭过之后就许多几何了,晓欢,谢谢你!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压抑着心中的伤心,不敢在怙恃面前掉眼泪,就是怕他们担忧……”

  董雯南早就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了,她终于明白女儿闷闷不乐的原因了。走下楼去,对林伟民说:“难怪欣儿这些天这么不开心,原来是刘阳爱上了此外女孩。老林,你说说,欣儿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我可怜的女儿,为了不让我们费心,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吞进肚子里。不行!我不能让咱们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我现在就去找老刘和玲子,让他们好好管管他们的宝物儿子!什么欠勤学,小小年纪就学花心,玩移情别恋,以后还怎么了得?老林,你也一起去!我们一起去为女儿讨个公正!”

  林伟民拉住妻子,劝说道:“雯南,你不要这么激动,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厮闹呢?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先不要瞎掺和了……”

  雯南勃然震怒:“什么叫做瞎掺和?欣儿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当人家爸爸的?女儿受了委屈,你不管就而已,还不让我管!你,真是气死我了!”

  林伟民太了解妻子的性格了,说风就是雨,自己可不能随着起哄,否则的话就会一发不行收拾了。他轻拍着妻子的手背,慢条斯理地替她分析道:“雯南,你误会我了!欣儿也是我的宝物女儿,我虽然在乎她啦。我的意思是,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尤其是情感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做怙恃的更不应该加入,否则的话,事情会变得越发糟糕。唉,情感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基础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但是有些人呢,偏偏就爱钻牛角尖,非得分出个对与错不行。”

  雯南白了他一眼,嗔道:“真看不出来,你对情感还挺有研究的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是另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啊?”

  林伟民笑着说道:“你们女人呀,一天到晚就只会妙想天开,什么时候才气理性一点呢?”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冒犯所有的女性吧。好了好了,我不会情感用事的,行了吧?”

  林伟民只是笑笑,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妈,爸爸说得很对!”欣儿和晓欢牵手走下楼梯。欣儿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似地柔声说道:“妈妈,我知道你很体贴我,但是请你不要担忧我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主张,而且我很坚强哦。总之,情感是不能勉强的,我和刘阳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请你不要告诉刘叔叔和玲姨。”

  雯南爱怜地看着女儿,说:“欣儿,我的女儿,苦了你了!”

  晓欢急遽插话进来说道:“林妈妈,您放心吧,不管结果如何,有我陪着欣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伟民看到欣儿拎着包,问道:“你们要出去?”

  “是,我和晓欢约了朋友一起用饭。”

  林伟民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似乎在为她鼓劲,然后赞赏地说道:“欣儿,你是一个坚强而且积极乐观的孩子,老爸为你感应自豪。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受了什么委屈,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你再大,在爸爸妈妈的眼里,都只是一个小孩子。知道了吗?好了好了,老呆在家里对身体欠好,出去和朋友聊聊天散散步,开心一点啊!”

  欣儿颔首说道:“我知道了,爸爸,放心吧!”

  欣儿和晓欢坐在一家餐馆里,耐心地在等着一小我私家。外面下着雪,纷纷扬扬,似乎是仙女在散花似的。透过落地玻璃窗,欣儿看到街上有一群孩子在堆雪人、打雪仗,思绪不由得回到童年的那一天……记得也是这个时候,下着这样的雪,在这四周的地方,她和刘阳一边堆雪人,一边说着话。他说:“欣儿,长大以后你就嫁给我,好欠好?”她拍手说道:“好啊好啊!”他也兴奋地拍着小手说:“太好了,太好了!妈妈说,结婚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堆好了雪人,他们替它戴上帽子,围上围巾,远看是一个漂亮的雪人,近看却是一个歪眼睛歪鼻子歪嘴巴的畸形怪物。两个小孩相互看看对方,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一起渡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走过了美丽的花季和多情的雨季,还拥有了许许多多灾忘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新鲜得就像刚出炉的面包,香甜而美味。但是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了。她的眼睛空洞、迷茫,鼻子也有点发酸。

  “他会来吗?”晓欢紧张地问。

  欣儿赶忙收回自己的思绪,恢回复来的状态。幸亏晓欢也是心神不定,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留意她的神情举止。看着她紧张不安的样子,欣儿突然忍不住笑了。晓欢急遽掩饰道:“我才不是特别希望他来呢——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啊!”

  “在我面前还需要掩饰吗?你啊,就是嘴硬,明明就是很希望他能够来嘛,否则干嘛苦苦求我约他出来呢?”欣儿说着,心里却难免另有一丝隐忧:这么久不见了,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她,任飞会不会像之前一样有过激的行为呢?她不敢想象,没有刘阳在她身边掩护着,要怎么样才气面对任飞。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她也只好勉强自己稍安勿躁了。

  “欣儿——”晓欢红着脸嗔道。

  这时,任飞急遽忙忙赶过来了,歉仄地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没有迟到吧?”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帽子,然后理了理头发。此时的任飞就像革新开放后的中国,发生了排山倒海的变化。原先长而凌乱的头发修理得是非适中,而且干洁净净;上身穿着一件玄色羽绒服,下面穿一条中规中矩的牛仔裤,一改以往邋里邋遢的嘻哈形象。他把帽子放在一旁,然后脱下那件臃肿的羽绒服;只穿着一件浅蓝色毛衣的他,更显得阳光帅气。

  两个女生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认错了人。任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脸上有什么脏工具吗?”

  欣儿马上恢复神态,欠美意思地笑了笑,说:“不是。阿飞,你知道吗,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这让我很惊讶——原来你也可以这么阳光,这么洁净啊!”

  任飞有点受宠若惊,红着脸,搔了搔后脑勺,低声说道:“真的吗?我真的有变得很阳光很洁净吗?似乎从来没有听到你这样夸奖过我,呵,我有点晕乎乎的,不知所措了。”

  晓欢痴痴地望着任飞:清爽的头发,得体的穿着,嘴角轻轻上扬,脸上洋溢着喜悦。天啦,他怎么可以这么帅呢?以前的他有点颓废,笑容也是坏坏的,却迷人得无可救药;现在的他,笑容依旧坏坏的,却多了一丝明媚,再加上俊朗帅气的外表,更显自得气飞扬、魅力十足!不行了不行了,他的电力实在太强大了,她有点受不了了,就快要晕倒了!

  “阿飞,你今天看起来真帅啊!我就说嘛,你才是校草的不二人选,可是他们非要选刘……”正要说“刘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欣儿就在这里,急遽住口不说了。

  任飞看着晓欢花痴一样的面孔,没好气地说:“我原来就很帅,才不稀罕那个破草的头衔呢。但是被你这么一说,我恐怕想帅都帅不起来了。”

  “你——”晓欢气得直嘟嘴。

  “阿飞!”欣儿叫了一声,想劝他不要这么激动,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下去,一时尴尬不已,只好说道:“我们点菜吧!”心下却说道:“奇怪,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忙乱呢?难道我对他动心了吗?帅气、康健、阳光,不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吗?另有,他的改变,是因为我吗?”这样一想,难免吓了自己一跳。

  任飞微笑着说:“欣儿,你点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口气依旧如故。在他的眼里,欣儿永远是一个女神,不管她以前怎么对他,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欣儿一惊,心想:“他为什么这样说呢?难道是在体现我,他对我还没有死心?阿飞,你对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感动过,只是我的心里已经有刘阳了……对不起,阿飞,欠你的情,如果有来世的话,我再还吧!”

  我们经常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公正的,恋爱也是如此。司徒恒最爱欣儿,但为了尊重她的选择,而不得不狠下心肠自动退出,远走异国。任飞次之,虽然没有司徒那样的心胸和坚贞,但是他对欣儿的情感也是发乎内心,是真挚的;他为她痴,也为她狂。如果说司徒是情圣,那么他就是情仙,而刘阳,充其量不外是一个情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情人,未曾倾心地恋慕,也未曾刻意地讨好,却获得了她全部的爱和整颗的心。

  “你在想什么?哦,你该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哦,我会欣喜若狂的!”任飞不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嘻嘻哈哈地说。“欣儿,如果你现在忏悔了,就告诉我一声,我立马就投奔你的怀抱!——我可是说到做到,绝不忏悔的哦!”

  欣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马上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也很想忏悔啊,可是我的心不让我忏悔。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任飞也笑了,然后认真地说:“欣儿,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因为我已经明白——爱一小我私家,就要让那小我私家过得幸福。”

  是的,他已经明白了恋爱的真谛:爱一小我私家,就要让那小我私家过得幸福。他也终于真正明白司徒远走异国他乡的原因了:因为爱,所以放手;因为爱,所以离开。司徒原来可以像金岳霖对林徽因那样,只在精神上爱恋欣儿,仍旧与欣儿和刘阳来往;不仅可以留在国内,免却漂泊之感,而且还可以天天见到欣儿,免却忖量之苦。但是司徒没有这么做,或许是怕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没有金岳霖老前辈那么伟大吧。所以为了不打扰欣儿的幸福生活,他也愿意选择放手,但他不会像司徒那样远走,相反,他会重新开始一段情感,然后坚定不移地爱下去。

  “阿飞,谢谢你!”欣儿感动得差点眼泪盈眶。

  “原来做回朋友的感受是这么的轻松,这么的惬意!欣儿,我们照旧朋友,对吗?”愉快而又期待的语气,任飞已经很久未曾有过了。

  “对,我们照旧朋友!”欣儿郑重所在了颔首。

  晓欢又忍不住插话了:“太好了,阿飞!你终于想通了!”

  任飞没好气地说:“你可不行以闭嘴啊?真是扫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晓欢急遽向欣儿使了个眼色,请求她的资助。欣儿会意了,便对任飞说道:“阿飞,你和晓欢认识这么多年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听说你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她,不知道我可不行以做个和事佬?”

  任飞说:“欣儿的面子,虽然啦,我照旧要给的。好吧,要我理她也可以,但是我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的!”

  晓欢似乎绝不介意,兴奋地说:“没关系,横竖我从来就没有见你给过我什么好脸色啊,只要你肯理我就OK啦!”

  任飞心想:“她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笨女人!”可不是么,哪有一小我私家这么贱啊,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欣儿摇摇头,暗想:“也许这就是恋爱吧!它能让人骄傲得像个公主,也能让人卑微得像个奴仆。”

  吃完饭,杨晓欢争着抢着去买单,欣儿见责不怪,只是一笑而过;而任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在心里对她藐视不已。他们走出餐馆,然后相互作别。天上还稀稀落落地飘着雪花。任飞欢快地说道:“欣儿,还下着小雪呢,我送你回家吧!”

  欣儿的心情十分不错,对任飞的印象也开始有了质的转变,正要开口允许,却让晓欢抢先一步说话了。晓欢左手抚着额头,右手搭在欣儿肩上,慢腾腾地说:“欣儿,我适才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了,照旧让阿飞送我回去吧。”说完,她又跌跌撞撞地揽住任飞的胳膊。

  这种事情,傻瓜都知道。欣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即说道:“阿飞,你照旧送送晓欢吧,我一小我私家回家没有问题的啦!”

  任飞体贴地说:“那好吧,路上小心!”他也不是傻瓜,但就是想留下来看看,她又要玩什么花招了。

  待欣儿一走,任飞立即把晓欢晾在一边,然后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地说:“不要再装啦,真没见过你这种女人!”

  晓欢乱七八糟地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情相当痛苦。任飞慌了,急遽问道:“你没事吧?真的假的啊?”

  “阿、阿、阿飞啊,你、你照旧很体贴我的,对、对差池啊?你只是故意不理睬我而已,对、对差池啊?你、你说啊?”杨晓欢的神态像极了一个撒酒疯的怨妇。

  “阿什么阿啊?横竖随便你怎么想啦!不外说真的,你,没事吧?”任飞照旧忍不住体贴地问了一句。

  “阿飞,我、我不能呼吸了……你、你快救救我吧……”晓欢一只手紧紧地勾住任飞的脖子,另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臂,无力地摇晃着,然后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外她的样子看上去倒像是真的。“我马上叫救护车!”任飞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就要拨号码。她却阻止他,急切地说道:“阿飞,来、来不及了,我、我、我快要没气了……”

  “那怎么办啊?”任飞马上心乱如麻。

  晓欢倒在任飞的怀里,继续大口地喘着粗气,却细若游丝地说:“人、人工呼吸啊——”

  任飞照旧犹豫不决。

  晓欢越喘越急,越喘越微弱,却坚韧不拔地叫道:“阿飞,救我——”说着,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身子也不由得软落下去。

  这时,一个温润的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并把气流送入她的口中……

  “哦,雪啊,下吧下吧;哦,风啊,吹吧吹吧,再冷我也不怕了!一个热烈的吻,两颗火热的心,足以融化一切,也足以温暖一切!”

  晓欢带着微笑睁开眼睛,看到任飞抱着她半跪在地上,幸福地说:“谢谢你,阿飞!你的吻真是让人陶醉,让我觉得冬天似乎已经已往了,春天也似乎已经来临了。我会一辈子记着今天这个长长的吻!”

  任飞扶她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没事就好了。”然后转过头对旁边一个看上去平和可亲(岂止看上去,原来就是)的胖女人说:“她已经没事了,谢谢您啊!阿姨慢走!”

  待那个胖女人走远了,晓欢便撒娇似的靠在任飞身上,无限温柔地说:“阿飞,你对我真好!”

  任飞推开她,说:“你弄错了,不是我救了你,而是适才那个美意的胖阿姨救了你!”

  “什么?”晓欢一想到那个满脸雀斑的胖女人和她那张红红的大嘴巴,不由得大吐特吐,似乎要把胖阿姨送进她嘴里的气流都给吐出来。

  “你装得还真像啊!我差一点儿就被你骗了!幸亏碰到一个美意的胖阿姨,否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行活。哈!”任飞冷冷地笑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

  晓欢看着任飞远去的身影,又气又恼,一脚踢翻了餐馆门口的花盆。接着,餐馆的保安把她“请”进了守卫处……

  欣儿回抵家时,母亲恰好放下电话。

  “妈,我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脱下大衣。

  “欣儿,你玲姨打电话过来说刘阳已经回来了……”雯南的话还没有说完,欣儿立即穿上衣服,急遽忙忙跑出去了。

  “看来我真是老了,搞不懂年轻人的恋爱了。”雯南喃喃自语。

  刘阳打开门,看到欣儿的那一刹那,吓了一跳,马上慌了,吞吞吐吐地说道:“欣、欣儿,你、你怎么来了?”

  欣儿难以自控,一头扑进刘阳的怀抱,低声泣道:“阳,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去我房间,我们谈谈!”刘阳拉着她的手,快快当当上楼去了。

  刘阳在去桂林之前,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急促,这么突然,以致他此时完全没有应对的要领。从欣儿的心情他可以推测到,她已经知道真相了。怎么办?要怎么说、怎么做才不至于伤害她?他不想伤害欣儿,更不能伤害欣儿啊。一进房间,他就低着头,说:“欣儿,对不起,我……”

  欣儿轻轻地捂住刘阳的唇,轻声说道:“阳,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吗?”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声音也开始哽咽了,“我畏惧,你知道吗?我畏惧,畏惧听到我不愿意听到的话,更畏惧面对我不愿意面对的真相。阳,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没有爱过别人;在我心里,你是唯一不行取代的。我们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我怕自己适应不了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和你分手啊……阳,你不要离开我好欠好?你不要丢下我一小我私家,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好欠好?”

  刘阳有点鼻酸,眼前这个泪水涟涟的女生,照旧那个在外人看来高屋建瓴、遥不行及的林欣儿吗?似乎一夕之间她已丧失了骄傲的资本。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是他不是吗?是啊,她这么爱他,他却伤害了她,不是他又是谁呢?他轻轻揽着她的腰,然后紧紧抱着她,内疚地说:“欣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可是伤害我最深的人也是你,不是吗?”

  “欣儿……”

  “阳,你爱我吗?”突然,欣儿抬起头,泪眼汪汪地问。

  刘阳的脑袋一片空白。他转过身,不敢面对她追问的眼光。

  她继续问:“阳,你还爱我吗?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欣儿,或许像我们这样的青梅竹马不适合做恋人吧。因为太熟悉,所以我往往会把你当成妹妹,而不是女朋友……”

  “恋人到最后都市酿立室人,不是吗?”

  “欣儿,对不起。”

  “因为方琪吗?”

  “不,不关她的事!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意识到,我对你的爱徐徐变淡了,而方琪的泛起只是为我的叛逆提供了一个理由。欣儿,对不起,当我看到方琪的第一眼时,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似乎我们认识了很久似的,心里觉得特别亲切……”

  “一见钟情?”欣儿跌坐在床上,“你果真就是蓝天!”

  刘阳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网名?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啊!”

  “因为——因为我就是你的网友,白云。”欣儿带着哭腔说道。

  刘阳感应一阵眩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欣儿哭着,飞快地跑出房间,“登登登”地跑下楼,然后夺门而去。

  楼下传来时丽玲喊叫的声音:“欣儿,怎么了?怎么走了?欣儿——,欣儿——!”得不到回应,又转向楼上,“刘阳——,刘阳——,怎么回事?欣儿怎么一声不说就走了?你快点下来啊——!”

  几滴眼泪从刘阳的眼里掉出来,划过他的脸庞,流入嘴角,咸咸的。他的心一阵抽搐,痛得险些无法呼吸。看来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最终照旧伤害了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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