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挤满了前来体检和就医的人,相比外面炎热的气温,医院里的冷气和人造通风设施提供了越发舒适的情况,这几多缓和了一下排队的人焦躁的心情。
墨千影和千仞剑鸣踏入大厅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显然他们也有点受不了这种热的能煎鸡蛋的鬼天气。
不外两人并没计划停下来歇一下,而是马不停蹄地前往接待前台,究竟墨千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也不清楚林烟还在不在。幸亏千仞剑鸣在,只要有他的身份识别芯片,就能查到林烟的信息,这也是墨千影必须带千仞剑鸣过来的原因。
“有什么能帮到两位?”前台的护士姐姐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尽管她的双眼带着一丝疲惫,但依然用最好的态度面对两人。
墨千影看向千仞剑鸣,示意由他来问。千仞剑鸣点了颔首,将身份识别芯片递已往,说道:“我来找一个叫林烟的患者,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这里就医。”
护士姐姐接过他的识别卡,点开了系统之后放到扫描仪上,顺口问道:“林烟……她在住院部十二楼独立病房,请问您跟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年老。”千仞剑鸣答道,转头与墨千影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松了口气。
确认林烟还在,起码证明他们这一趟没有白跑。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当千仞剑鸣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护士姐姐的脸色变了变,又转头看向墨千影。
“这位先生也是一起过来探病的吗?”护士姐姐温柔地笑了笑,“以为十二楼是高级病房,所以来访的人都要挂号才行。”
墨千影也没有多想,将识别卡递给她,做完纪录之后就跟千仞剑鸣一起已往等电梯了。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护士姐姐在随身电脑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久一个通话窗口弹了出来,护士姐姐连忙说道:“喂?李先生吗?林总之前让我们留意有没有过来探望林小姐,就在适才来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叫林逍,自称是她的年老,另一个叫墨千影,似乎就是林总上次提到过要找的人。”
劈面似乎说了几句什么,通话窗口很快断开,护士姐姐松了口气,看到又有人走过来,连忙调整好情绪重新投入事情中。
另一边,墨千影和千仞剑鸣靠着电梯的两边,望着不停跳动的楼层数心不在焉。
墨千影不知道千仞剑鸣想着什么,但他却想起来之前在这里遇到林烟时的场景,那时的他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内疚,因为他一直觉得林烟会酿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但不久前他从焚因入梦的口中得知,像林烟这样的人另有许多,而且这件事显然和梦神系统有关。他不懂这里面的联系,究竟梦神系统是一台号称迄今为止最先进的量子盘算机,之所以将它用作游戏的治理系统,完全是为了测试它的庞大演算能力。
凭据当初的宣传,梦神系统是用来模拟整个地球生态圈而开发的,而混沌之界就是作为模拟地球的一个项目,被一起推出。虽然现在许多人已经忘了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服务于梦神系统才被开发出来的。
墨千影曾经以为焚因入梦就是林烟,但当焚因入梦掀开面纱之后,他心里的失望令那股不安和无助再次涌现。他突然发现之前以追踪焚因入梦为目标时,自己起码还更有动力一些,最近上游戏都茫然地坐在驻地,不是跟公会的人聊天打屁,就是坐着发呆。
或许他会将千仞剑鸣拉过来,也是为了能找个能分管这份不安的人吧!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缄默沉静,电梯叮的一声提示两人已经到达了指定楼层。墨千影和千仞剑鸣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相互点了颔首一起走了出去。
十二楼是医院里最高级的私人病房,所以这里的情况也是最好的,照顾护士机械人忙碌地来往着,地上那怕有一点灰尘都市被它们顺便吸掉。两人一路走过来,身后一路随着一台扫地机械人,搞得他们都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有多脏。
两人在1209号病房前停下,关闭的房门闪出了身份识别提示。
这里就是林烟的病房,墨千影和千仞剑鸣都情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墨千影是畏惧看到林烟那副失神的摸样,千仞剑鸣则是快要十年没有见过这个妹妹了,畏惧自己已经认不出林烟来。
墨千影和千仞剑鸣先后刷开自己的识别卡,房门徐徐滑开,一条快速消毒的玄关泛起在两人眼前。
“走吧!”墨千影说了一句,率先走了进去。千仞剑鸣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也跟了进去。
病房很宽敞,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口照了进来,林烟平静地睡在病床上,看上去像一朵睡莲般美丽。一名老妇趴在床沿,听到了两人的消息,抬头看了一眼。她看到两名陌生人时,马上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按下床头的报警器。
“张妈,我是林逍!”千仞剑鸣连忙喊住她。
老妇听到熟悉的名字,手上的行动定住了,转头看过来。她端详了一阵之后,跨步走过来抓住千仞剑鸣的手臂,眼眶红了起来:“是你!大少你终于肯回来了!”
千仞剑鸣眼眶也有点湿润,但他没有体现得太明显,扶着老妇坐到一旁说道:“别误会,我还没原谅那个死老头呢!我是听我朋友说林烟失事了,过来看一下她的。”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墨千影。
老妇看到墨千影时迟疑了一下,皱着眉似乎在追念着什么,然后指着墨千影说道:“我记得你,你是老爷要找的那个年轻人!”
墨千影有些惊奇,上次他简直跟林赋昇见过一面,但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要找自己。
“上次小姐突然开口说话了,老爷说小姐见到你之后就这样了,所以他到现在都还在找你,可惜你厥后再也没有泛起过……没想到你居然跟大少认识。”张妈笑了笑,转头看向熟睡中的林烟,眼中尽是体贴。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一道身影急急遽地冲了进来,看到千仞剑鸣的时候定在就地。
千仞剑鸣似乎知道来的是谁,只是微微转了转头,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看已往。墨千影顺着声音看已往,发现正是林烟和千仞剑鸣的父亲林赋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