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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就未央

第二十三章:凌御风?

弃就未央 忠帆 2851 2021-11-14 14:54:53

  我转头审察易北寒,他脸上的水珠已经大干,额间的刘海照旧湿的;再细看,他眼睛紧闭,睫毛又长又黑,与那一双浓密修长的眉毛相互陪衬,鼻梁高挺,嘴唇薄厚均匀,轮廓略瘦在阳光映照下格外清晰,这样的一张脸简直完美。看着看着,竟然有些模糊。我连忙转头,心里一种莫名的滋味,这样的感受就如同回到四万年前第一次在瑶池边上,那一株梧桐树下的邂逅,心里那一丝莫名的悸动。我再不转头看他,想起那一年那一次,心口猛的发疼,一只手不经意却捂住了心口,似乎是想阻止心里那种疼,可是似乎越是想阻止心口越是疼的厉害,最后连每一次呼吸都隐隐的带着疼。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股大风从荒原刮过来,易北寒猛的醒来,警惕的盯着远方。我也起身,借着干草盖住身躯,往风来源的偏向看。这一路上,易北寒早就学会了区别任何异响,知道此风刮得不正常,回过头来看我,示意我小心。我凝视了许久,只见荒原之中一抹黑影闪过,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袭来;我连忙隐了和易北寒两小我私家的气息,静静的视察。果真,来人并非冲我们而来,只是蹲下身子去河滨喝水,看他不紧不慢的有条不紊的伸手去抔水,却没有喝。那人就一直冷冷的看着手中的水一动不动,直得手中的水全部从指缝流尽,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褐色的刘海下面,一张俊美清瘦的脸,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却深邃不行破,让人看了心底里发寒。他徐徐站起身,一袭玄色长袍将他身躯严严实实的裹住,颀长的身影在荒原久久伫立。那个身影,孤苦而且落寞,从心底里透出一种寒意,身边的空气似乎被凝固。微风轻抚,荒原窸窸窣窣的声音打破身边的宁静,那人终于动了动脚步,转身朝荒原走去,不外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荒原之中。等来人的气息完完全全消失在荒原之后,我才撤了法力。

  易北寒久久的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打了个寒颤,转头来冲我笑,似乎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受;他开始收拾工具,取出水壶去河滨满满打了一壶,一边盖住壶口一边说道,“师傅,适才那小我私家好可怕,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缄默沉静良久,我冷冷的说道,“凌御风……”说完,我轻浮衣袖,飞过小河,朝河流对岸的荒原走去。易北寒连忙随着我飞了过来,小跑着追上我,追问道,“凌御风?他是什么人,是好人照旧坏人啊。我看他气场好大啊,是不是特别厉害啊。师傅,你和他比谁比力厉害?”易北寒一问起来没完没了。我懒得回覆,疾步走过荒原。易北寒问了几遍,厥后也不问了,快步随着我……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不必想,脚步却越发的快,最后,易北寒无语的在身后远远的大叫,“师傅,你慢点,等等我。”声音慢慢消失,我已经把易北寒彻底甩出很远,快日落的时候,我才在山顶一棵大树下停住;看着天边即将消失的红日,若隐若现的将整个西边的天空渲染成橘红色,红日隐和在山峦深处,远处山与山紧紧相连,一重叠过一重,昏黄而且静谧,冷漠陪同着悲悼。待最后一丝辉煌在天边消失,整个大地酿成了暗色,天空也变了颜色,一片深蓝深邃遥不行测。等月亮高挂枝头,入夜几分深的时候,易北寒才姗姗赶到;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到大树下,顺手把所有的工具丢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呼吸,顾不上擦汗,不停的用双掌扇风。我默默的依旧看着太阳消失的地方,没有一丝心情。易北寒休息好了,才慢慢走到我身边坐下,身子伏在我的手臂上,许久听到他囔囔说道,“师傅,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一如既往的望着远方,等了一会儿,慢慢转头,易北寒孤零零的紧紧拽着我的胳膊,两眼闪闪的盯着我,很担忧的样子。我微微一笑,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替他擦去额间晶莹的汗珠,悠悠说道,“师傅没有生气,只是今天你看到的那小我私家……是师傅一生最不愿意见到的……是师傅的错,不应该把你一小我私家丢在后面的,放心,以后师傅再也不会让小北担忧了。”说着,又伸手去轻抚他的眼角,明明在我眼中,他们是那么的像,可是又偏偏纷歧样。

  易北寒摇了摇头,很严肃的收起笑容,说道,“不,师傅,小北不畏惧师傅对我发脾气,小北畏惧,师傅不兴奋。如果,师傅心里惆怅,小北宁愿你骂我打我,只要师傅不要不理我,不要总是一小我私家。”说着,声音徐徐小了下去,最后将头埋进我手臂里。我感受到他的身体慢慢冰凉,已经是深夜,他本就穿的单薄;因为担忧我,一个把他抛到身后的不称职的师傅,紧赶慢赶,现在出了一身汗身体经不住严寒瑟瑟发抖。不觉心里猛地一颤,索性,我环手将他揽入怀中,让他伏在我的腿上;他很疲惫,很快就昏昏睡去。我一边轻轻抚慰着他,一边用灵力把他浸湿的衣服弄干;看着平静甜睡的易北寒,思绪慢慢飘向远方…………

  那年梧桐树下的惊鸿一瞥,却逾下与凌御风累世的纠缠,到底是劫,躲了四万年照旧躲不外。

  辗转半月,我和易北寒走出了天虞山,再往西走几里路,零星漫衍着好些乡村;最靠近天虞山的村子名为南樵村,居住着几十户普普通通以采樵为生的人家;也许是祖祖辈辈与大树为朋依偎,整个南樵村正好被几十来丈的大树紧紧困绕,屋舍也多依傍大树建成,沿着乡村中间的一条石子路均匀散开,远远看来,格外的静谧雅致。

  深秋本是干旱季节,接连晴了数日,天空终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是西行路上的第一场雨,易北寒看起来格外的激动,一面开心的跳一面脱下最外面的袍子高高举起,帮我盖住雨水。进村的时候,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脚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大路上,些许有点滑,但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搁脚,反而十分的舒服。也许是来了两个外乡人,有些村民开始从窗子里探出半个头来,瞧了一阵子,便又一个稍微年长的老人杵着手杖举了雨伞出来;我和易北寒停下脚步,那老人便在离我们四五步远的地方站立,一身土黄的衣服,脸上充满皱纹,嘴角微微一震,两撮发白的髯毛随即一颤一颤的;老者两眼唏嘘的审察了我们一下,拱手问道,“尔等是何人?为何落魄在此?”

  落魄,此时确实有够落魄的,两小我私家淋了半天的雨,全身早就湿透,即便易北寒双手举着衣服盖住了些雨水,看起来也仍旧像极了两个落汤鸡。我在心里咕噜了几句,连忙对老者鞠了一躬,拱手道,“老人家,我们只是路过的行人,天气严寒,又不巧遇上雨天,实在是啼饥号寒,故而未经允许前来贵村打扰,想借个院子烘烤衣裳,顺便讨些茶水。”

  老者一直凝视我和易北寒,点了颔首,转身指了指一栋靠近梧桐树的屋子,老态龙钟的说道,“既然如此,来者是客,二位随我来。”说完,杵着手杖朝那屋子走去;我和易北寒对视一瞬,也随着老者走去。

  进了屋,易北寒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收回来,衣服被雨水浸透滴答的搭着水珠,一颗一颗的落到木头铺成的地上,纷歧会儿便就湿了一大块。老人徐徐走进里屋交接了几句,另一个老妇人随着迎了出来,手中拿着两套洗得发白的衣裳;喜笑盈盈的说道,“这是我和老头子年轻时候的衣服,你们迁就着换穿,快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天凉了会着凉的。”一边亲切的说着,一边把易北寒手中的湿衣服接了已往。我本是可以用灵力烘干衣服,可又怕吓着两位老人,无奈之下身体却被老婆婆推进了偏间,只好默默的把湿衣换了去。初次穿上凡人的衣饰,开始时难免别扭,可出来一看易北寒也随我一样换了老人家给的衣服,看着久了倒也不觉得有多灾看便也就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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