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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就未央

第二十章:天虞山上

弃就未央 忠帆 2740 2021-11-03 16:24:08

  辗转几日,到东荒平乡镇的时候,昶梧与我们离别。我和易北寒则在平乡镇随便寻了一家客栈歇息一晚,顺道备了些干粮和水,乘着秋高气爽第二日清晨早早的继续上路。走出热闹的街市从西城门出去,是一片荒原,荒原的尽头高耸了几座大山,看来要到下一个镇子,必须翻过那几座山才行。我从怀里取出迷谷花,找准了偏向,向着荒原大踏步走起;易北寒一路上倒是很乖,什么都听我的,我走哪他便也随到哪,顺着我的步子,小跑着跟了上来。

  “师傅,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易北寒一边追着我的步子,一边问道,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段蕙子不停的敲打身边的野草,忙的不亦乐乎。

  “看到了吧,”我挥手指了指远处坐落的几座大山,说道,“如果天黑之前翻不外那里,我们就等着睡树林吧。”语气很平淡,也很冷;只见易北寒顺着我手指的偏向望去,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衣领,狠狠的摇头,“不是吧,看来任务很困难啊。”

  荒原之上,一排南飞的大雁,啾啾鸣叫,提醒着路人深秋的到来;我和易北寒都还穿着入秋时的薄衣,白昼里倒是没什么,若是晚上,只怕他是会受凉。易北寒想到要在树林里留宿,检察肩负,也就是姜夫人为易北寒寿辰准备的一件袍子稍厚些,其余的还不如身上穿的衣服保暖,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加紧步子往前方走。紧赶慢赶,直到午时事后才走到荒原的边缘,眼看大山就在眼前,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走到几块大石头上暂时歇脚,易北寒从肩负里取出块馒头,和着水壶一起递到我面前,温声细语的说道,“师傅,吃点工具吧,吃饱了我们再走。”

  我接过馒头和水,他便又取出了一块,一小我私家坐到边上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将嘴角的碎末渣子随手抹去,两眼直视前方,望着我们之前走过的路,眼睛里满是欣喜。我从来未曾吃过这个玩意儿,看他吃的那么尽兴,学着他的样子将馒头撕下一块丢进嘴里,刚嚼了两下马上又吐了出来,简直太难吃了,又干又硬基础没有措施下咽。吐了吐舌头,举起水壶大喝了一口。易北寒转过身正悦目到,愣了愣微笑着挪动身子坐到我旁边,说道,“师傅,你没有吃过干馒头吧!没关系,第一次吃总会觉得难吃,多试几口就好了。”说罢,又拿来块馒头递给我,凑到我嘴边示意我张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认真的倘然,嘴角悬挂着弯弯的笑意,却不会让人觉得是讥笑,如此近的距离,我险些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易北寒脸上的每一个心情,他的容貌俊秀很洁净,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配上厚薄均匀的双唇近乎完美,这样一张脸我竟然找不到一点瑕疵。他的手还伸着,让人无法拒绝,我慢吞吞的张开嘴,轻咬了小口,细细嚼来,刚开始是一样的难吃,可是多嚼了几下嘴里竟然渗出了清甜;我吃的差不多了,易北寒又将水壶凑到我嘴边,温柔的说道,“师傅,吃了馒头嘴容易干,来,喝点水吧。”我徐徐张口,喝了一大口,他便又微笑着坐到另一边,自得的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他眼睛里放着神彩,很开心的咧开嘴笑了笑。我微闭双唇,半天才扯出一个笑来,他却很满足,点了颔首,“师傅,你应该多笑笑,老是冷着一张脸是会老的。”

  “不会……”我脱口而出,语气肯定依旧冷淡;他听了一愣,随即傻傻的又笑了起来,摸着后脑勺笑道,“是啊,师傅是上神,不会老……可是,我喜欢师傅笑的样子,笑起来悦目。”简简朴单的说完,脸颊浮出两朵红晕,将头深深的埋进衣服里,像极了怕羞的小孩子。

  缄默沉静了一刻,我看天色已不早,开口说道,“休息差不多了吧,该走了。”易北寒连忙起身收拾肩负,将水壶和没有吃完的干粮从容包好,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我后面。我平静惯了,一路上大多数时候都很缄默沉静,围绕手臂不紧不慢的往山上走;走山路不比走平路,要的不是速度,更主要的在于保持体力,不仅要走的稳而且要能坚持。我深知这一点,易北寒也知道,他也不说话,乖乖的随着我。走了或许一个时辰,在山腰处碰到一位樵夫,便轻步上前询问,“老人家,请问……”我话尚在嘴边,便听到樵夫急急遽的说道,“女人,天色不早了,趁天没黑下山去吧。”

  我和易北寒皆是一愣,忙的又问,“这是为何?”樵夫摆了摆手,满脸皱纹,很是无奈的说道,“此上名为天虞山,由五座主峰组成延绵周遭百里,荒无人烟;山中深处更是盘踞了种种各样的妖兽,百年来无人敢进入啊,就是我们打柴也都只能在此外山处行走,现在时辰不早了,你和令郎照旧折道回去吧。”樵夫说完,双手抬了抬肩上的重负,快步离开,往山下走了。

  目送樵夫远去,易北寒很是不安,眼睛不停的往天虞山深处望去;山间云雾缭绕,细细看来,确实充满了诡异;易北寒心头发虚,“师傅,适才那个老伯不像骗人,现在我们还要进去吗?”他的眼睛充满了渴望。

  我似满不在乎,风轻云淡的抱着双臂,继续迈步向前;易北寒连忙追上来,脚步轻快许多,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我心里暗笑,走了好几步,才囔囔说道,“你适才从山下走来,可有见到什么人家?”易北寒顿住,想了想摇头,疑惑的望着我。

  “那即是了,没有人家,最近的人户到此也得半天路程,谁会这么闲在明知山上有妖兽的情况下费半天路程到此砍柴呢?”我一字一句慢慢分析,易北寒名顿开的张大嘴巴叫起来,“哦,师傅你说适才那个樵夫是假的;”等他仔细想了会,又问,“那适才那小我私家为什么要骗我们呢?”语气似乎比适才越发疑惑了。我浅浅一笑,“是山神,看来此山确实有不少妖魔鬼魅,就连山神对他们也都无可奈何,他不想我们送死所以只能化为樵夫,借此警告我们。至于要不要进去,有没有能力进去,决定却在我们自己。小北,你现在还畏惧吗?”

  易北寒舒展眉头,把背上的肩负向上提了提,“师傅都不怕,小北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几个妖怪吗?不如我们替天行道顺道收了可好。”语气里自信满满的,神色肯定,一脸轻松。之前不明情况,还体现的有些畏惧,现在一切明白了,倒学会了坦然接受,我开始对易北寒有了另一种看法。

  要进入天虞山,易北寒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行,光凭勇气是远远不够的;我想起那颗要给易北寒的妖灵,之前总觉得时机没到,迟迟未果。可如今大敌当前,我也顾不得那许多,索性在腰间摸出那颗妖灵递给易北寒,“拿着它。”

  易北寒慢慢接过,迟疑的看着我,“师傅,你不是说过不能强行驾驭比自己强大的妖灵吗?怎么?”

  “我说过你与俞罔是纷歧样的,现在我会把这个妖灵真正融入你体内,再教你调息之法,等你的身体完全接受,它就是你的了。”说罢,我两指一挥,易北寒手中的珠子马上悬空飘起,散发出淡淡的粉红色辉煌,停顿了片刻,散成一束光融进易北寒心口。在珠子进入的那一刻,易北寒全身一僵,四肢舒张僵硬的立在那里,眼睛里放出红色的光线;我顺势口中念动咒语,一串光符从我嘴里飘出,揉进易北寒耳朵。太阳徐徐西游,山风呼呼的吹起,刮起一阵又一阵的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待光符彻底消失之后,他眼睛里的血色慢慢淡了下来,就近稳稳的盘腿坐下,平息打坐,一个时辰事后才徐徐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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