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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就未央

第十六章:落霞划分

弃就未央 忠帆 2435 2021-11-03 16:20:02

  吃过下午饭,我站在小筑门口,远远的看着易北寒,姜远正和他聊天;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看清楚易北寒的脸;那张俊朗的脸孔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眼神中却莫名的悲悼,是因为不舍吗?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身体半倚在木门上;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我,向我挥手,示意我已往。我顿了顿,移动脚步朝他们走。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听到易北寒对我说,“师傅你看,这是我和阿远做的,送给你。”

  当易北寒将工具放在我眼前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好精巧的木坠子;拿起放在手心刚恰好,虽是木头,重量一点也不轻,却是刚恰好。我握在手心晃了晃,问道,“这是什么?”

  易北寒显得有些欠美意思,脸上徐徐浮出两块红晕,我不解,睁大眼睛盯着他看。姜远见了,忙解围,说道,“是这样的,今日拜师实在是慌忙,什么礼物也没有,而且小北和我目前都是靠怙恃养着,什么珍贵的工具也都没有,小北就想着用上好的檀香木刻了一对木坠子;虽比不上金石宝玉珍贵,却也是小北的一番心意,师傅就收下好了。”

  我嘟着嘴“咦”了一句,问道,“一对?那怎么只有一块呢?”

  姜远不说什么,望向易北寒,偷偷传了个眼神已往;易北寒才吞声说道,“是这样的,这木坠子确实是一对,为了显得与其他木坠子差异,我刻意做了一对;师傅手中是一只,小北这里另有另外一只;寓意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就有点像是子母剑,是小北的心意,师傅收下可好。”

  我会意一笑,心生一个主意,便说道,“那好,你将另一只拿来我看看。”

  易北寒愣愣的伸出另一只手,倘在我眼前,果真是一对;叹息确实是好漂亮的坠子,原料虽是木头,这样看着怎么也不觉得是木头,反而有些像是两块精美的石头。深褐色的外表,表皮被磨得极其平滑,我不能否认,我真的很喜欢。便将两块木头坠子接过放到我手心,同时对两块坠子施了法,施的是同心咒。差异于其他的同心咒,这个是用来感应对方宁静的。眼看着就要起程,前路凶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这对坠子则是资助我能够无时无刻的掩护易北寒。施完术数我将其中一块亲自挂到易北寒脖子上,剩下一块便挂到我自己的脖子上,又随手紧了紧衣服,将木坠子藏在衣服里面。一系列行动我一气呵成,再看看易北寒,他正冲我傻笑。这样的情形,倒不像是师徒,有点情侣的感受;如果是在四万年前,我也许会欠美意思,会东想西想,但是现在我不会。

  正好姜世番携了姜夫人走了进来,姜夫人走上前来递给易北寒一个包裹,温柔的嘱咐,“小北啊,包里是婶婶给你做的几件新衣服,原来是计划等到你生辰再给你,现在看来,等不了那天了,现在给你,你路上用的着。包里另有些干粮,你路上饿了就拼集着吃点。”这般言语,就是一位母亲在嘱咐即将远行的儿子嘛,点点真心尽在肩负里啊。

  姜夫人说完,抱了抱易北寒,不舍的放开。姜夫人退下后,姜世番又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鼓鼓的;“小北,这里有些碎银子,你拿着路上用,就当是大伯给你最后的资助了,记着,今后无论遇上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像个男子汉,头顶天脚踏地,正正直直做个好人。”说完,一手在易北寒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

  易北寒没有拒绝姜世番,一手接过荷包,单膝跪下,义正言辞,“小北定不负大伯教导,一定做个好人。小北,离别伯伯,离别婶婶。”

  姜世番眼角浅出了泪水,不想让易北寒看见,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易北寒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徐徐站起身子。姜世番已经移动了脚步朝院子外面走,姜夫人也不忍多留,随着良人走了出去;到转角的地方又回过头来,泪眼迷惘的望着易北寒轻轻叹息,转过身去大步的走了。

  …………………………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就起身出发。姜世番和姜夫人没有送行,反而是姜远;无论易北寒怎么说,他硬是送到了落霞镇的围墙外面;走到围墙外的石亭处,他才止步;一路上易北寒也没有同他多说一句话,姜远不再走后,易北寒向前刚走了不到两步,猛地转头一把抱住了他;用力的拍了拍姜远的背板后说道,“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大伯婶婶,我找到母亲就回来看你们。”说完,放开了姜远大步走向远方。姜远愣了一会,在身后高声喊道,“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啊,记得掩护好自己。”然而,易北寒再没有转头。我在亭外驻足片刻,姜远脸色很悲悼,我无奈冲他笑了笑,朝易北寒追了去。

  走了半天路程,易北寒一直闷着;就这样一直缄默沉静的又翻过了好几座大山,眼见的天已经大亮;走到山脚的平地时,易北寒终于停下脚步,指了指太阳升起的偏向,说道;“师傅,走了这么远,休息一下吧!”

  天已是深秋,风吹的有些冷,环视四周,是块不大的平地,草还不算深都枯黄的扑倒在地上;近处立了好几块大石头,勉强可以盖住风。四周没有大树,离树林另有一段距离,是个栖身的宁静场所,这才点了颔首。易北寒便开始收拾,先将肩负放在就近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四处去找干柴,左边抱了一堆,右边找来一堆。我不喜欢这些杂事,自顾自的跳到大石头上打坐;闭上眼睛不久,就听到易北寒打火的声音,似乎打了很久也没有听到火燃起来的声音,便睁开眼睛看看。看到他身旁的一大堆柴火,很放心的再次闭上了眼睛。易北寒照旧在努力的打火,基础没有注意到我,手中不停的敲打两块石头。我实在看不外去,两指一挥,施了个法,易北寒眼前的那堆柴火离开就啪啪的烧了起来。

  他没有意料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很快又回过神来;拍打身上的灰尘后,靠着火堆坐着石头,身子倚靠在后面的大石头上,冲我傻笑说着,“师傅,照旧你厉害。”

  我从大石头上跳下,走到易北寒身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寻了根粗点的树枝去鼓捣火;有火可以烤,身子也暖和许多;这才悠悠的答道,“你要学吗?”

  易北寒连连颔首,“要……要学,师傅肯教我吗?”

  我伸手朝他额上拍了拍,笑道,“我是你师傅,你要学的我自然会教你咯。”顿了顿又说道,“小北,今后师傅要教你的另有许多,你要有准备;你要知道,修仙是要必须经历人世间的七情六欲,然后将七情六欲全部放下,而且从中悟出道法,这样才气玉成你自己,才气见到你母亲。”

  我的语气很严肃,话也有些重,说完易北寒就陷入了沉思,看他的样子,得沉思很久;我便往后靠了靠,倚在身后的大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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