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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就未央

第四章:途遇姜远

弃就未央 忠帆 2583 2021-10-30 17:56:27

  “这就是白兰的家,她是十年前被白重帝君抓回西戈,没想到才十年,这里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走到破屋门口停下,朝里面指了指;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正当我准备走进去看看明白的时候,山神似有难处,说道,“此处被下了禁制,小老儿灵力低微,不方便陪您上去,上神请自便!”

  我点颔首不为难他,道,“你自去吧,多谢带路。”

  老头随即笑笑,“能为上神指路,是小老儿的福气,前路漫漫,上神珍重。”说完,老头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一天时间里,连续两人叫我珍重,我越发肯定这其中定有隐情。

  转头看了看挡在我前面的木门,已经十分破旧,只是用了几块木板子钉在一起简朴拼成,看着就让人心寒;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轻易就受不了这种心酸,独自又长叹了一息,便不紧不慢的伸手想去敲门。我手还没有伸出去,便又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很急促的样子。我以为是山神落下什么话又回来了,连忙转头;山神是没有看到,却见到一个约么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急急遽过来。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他才看到我,起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上下的审察我。我从来没有被人用这么奇怪的眼神审察过,马上觉得满身不自在。将伸出一半的手又徐徐的收了回来。少年看了我很久,才向我靠近,带了几分童稚的声音问道;

  “很晚了,女人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哑巴似得点颔首,想着我来的目的,木讷的说道,“恩……我来,是……”

  对了,我只知道白兰,知道自己是找白兰的儿子来的;可是,白兰的儿子姓甚名谁我却不知道啊,天,都是我那不靠谱的师傅,这么大的线索怎么也没有和我说。可能是我迟迟没有回覆,纷歧会儿又听到少年和声问道;

  “女人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望天长叹,无奈的看着他,迟疑的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做白兰的女人吗?这里可是她的家。”

  少年听我一说,心情立马差池劲了,怀疑的问道;“女人你是谁?来这里究竟是为何?”

  我愣了一下,镇定了心情,慢吞吞的问道,“我是为了白兰的儿子而来,你可认识他?”

  少年的心情变得很奇怪,有痛苦有惊讶,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慢慢的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轻轻说道,“我叫姜远,是小北的好兄弟;”

  听了少年的话,我总算是有了些头绪,又问,“你那个叫小北的兄弟是白兰的儿子吗?”

  少年一愣,怀疑的审察着我,思忖了半响,才徐徐开口;“白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和小北尚在襁褓,二十年了,她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如今知道白姨存在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顿了顿又说道,“这么久了,是生是死也都不知道?女人凭空冒出来,难免让人怀疑?”

  我哑口无言,是啊!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我了。

  姜远没有久留,看我不回覆,伸手去推门,纷歧会儿又拿了一大块用布条包好的工具出来,冲我有礼貌的说道,“我是出来替小北拿工具的,女人如果没事,那我告辞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遂隐了身一路随着姜远。街道很是冷清,除了我和姜远就一小我私家影也没有,月光尚且明亮,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偶尔路过一个转弯口,几片枯黄的落叶顺着风向在地上刮的飒飒响,和着少年的脚步声传向远方。走了或许三、四个路口,终于在街道的另一处停了下来;眼看着姜远走进了一幢木头盖起的阁楼里,我便一直随着他的脚步往里走,看这阵势,姜远的父亲应该是此地的大人物;屋子很大,走过两排衡宇才看他走进一处房间。是一处稍稍偏僻的木石结构的屋子,虽地处偏僻,却另有一番别致,在我看来,是很漂亮的屋子了。

  我一随他进去,漆黑的屋子立马就变得明亮了;定眼一看,原来是有人将烛火点燃了;顺着烛火看清,是一个年级与姜远差不多的少年,俊朗不羁的脸上透着一股疲倦;还没有等姜远开口,就听到少年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工具拿来了吗?”

  很明显,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只见的他急遽将姜远手中的工具夺了去,抱在怀里似珍宝般抚摸着。我默默的注视着他,高挑的身材,不胖反瘦,高高的颧骨突起,脸上实在没什么肉;额间几缕青丝很随意的搭着,后脑上用头绳将余下的发丝绑起来略显上方,其他的顺着肩膀下垂起;这样的搭配很随性却是刚恰好,看起来很匀称,也很是帅气;姜远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房间,我见那个少年一小我私家傻傻的坐在床边,怀里紧紧攥着姜远给他的工具。看着他的样子,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他,太像一小我私家……

  看着少年,我迟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身影,明明就是……我连忙打断自己,办正事要紧。遂等少年睡下之后,我才现身。靠近床边的地方,少年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那个小玩意,是什么工具,睡着了都还不愿意放开?我好奇的探身上前,原来是块刺绣;明明是女人的工具,却还这么珍惜,暗自可笑,许是看上什么人家的女人了。

  “母亲,你在哪里?”昏暗的灯火下面,一排亮晶晶的露珠一般的泪水从少年眼角处流出。

  看着少年的模样,我很难体会这种情感。母亲,我生来便没有。可是,他有母亲,却跟没有是一样的。反而一颗心无所归依,四下流落。我自然知道白兰当初是被人强行带走,这种骨血疏散的痛苦,是什么感受?想着,我伸脱手掌心附在少年的额间,入了他的梦:

  一条黑暗的隧道里面,门路在漫无边际的延伸。看不出这是在哪里,只知道身临其中,令人窒息。这是那个少年的梦境,却是一个奇怪的梦境。我随着隧道往两边望去,一边是无穷的黑暗,黑暗笼罩下,基础看不清路。而另一边虽也黑暗,可是,在黑暗之中,似乎是有人在终点点燃了一盏烛火,泛出昏黄不清晰的微光。两相对比,我想只要是小我私家都市去选择有光的那一条。然而,我在黑黑暗看到的少年却选择了另一条,这让我好惊奇。

  漫随他的脚步,在暗夜里走走停停。不知道时间已往了有多久,只知道在他梦里,我竟也徐徐迷茫起来。站在有灯的那条路口,昏黄的灯光,更让人无法上前,明明知道似乎里面是有什么工具在期待,期待被发现,被揭秘,你就是无法踏出那一步,永远只能停留在灯火的外面。另一边虽看似黑暗,其实只要继续向前走,倒也不觉得有何等可怕。自始至终没有过希望,就不会有过多的奢求,就不会忐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该让自己失望。因此,就算是一直这样走下去,似乎也没有欠好的,我徐徐明白了他这个决定的意义。

  就在我自顾自想着的时候,画面一转。再看,周围则酿成了一片美丽的桃林。枝梢的花儿开的正艳,一朵接一朵的,好漂亮。蓝天白云下面,鸟儿在花骨朵里唱的正欢,一时间,好不热闹。地上翠草茂密,偶尔也有一大块的石头露出,正是歇脚的好去处。这么美的地方,预计也就只能在梦里而已。少年呢?他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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