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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红一哭

第九十八章

千红一哭 魏宝船 3614 2022-03-06 17:30:00

  接下来是漫长的期待,期待着研究生结果的揭晓,期待着另一个春节的结束。其实邺海感应最难熬的就是春节这几天,整天无所事事,自考和考研都结束了,他似乎一下子找不到了生活的偏向,他似乎一下子变的不会生活了,什么书也不想看,什么活也不想干,每天除了睡觉照旧睡觉,父亲说了他好频频,他就是不愿意从床上起来,似乎这一年攒下来的所有瞌睡都要用这几天补回来似的,他整天似乎只有用饭的时候清醒着,其余快要二十个小时就在睡意朦胧中渡过。

  其实这次自学考试英语二,他考的很糟糕,今年整个时间都在忙着温习研究生入学考试,对英语的学习总体来说掌握的欠好,没想到自学考试的英语二基本上全是课本里的内容,他恰恰忽略了这一点,他想只要英语水平提高了,不管面对何种考试都能从容应对,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到达这个条理,只是略微学到了一点皮毛,除了扎扎实实学习了新看法二和新看法三以外,其余的逐如研究生入学考试英语领导以及自学考试英语二,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看了一遍,险些一点印象都没有,在考场上为难坏了,考试结果可想而知。但是已经没有措施了,事已如此,忏悔是没有用的,只有等结果出来后再做计划了,所以这次考试结束后,感受日子似乎冻僵了似的,流逝的格外慢。

  让他过活如年的也许另有一个原因,李丽过年回家了,处在热恋之中的他突然似乎一只被抛弃在沙漠上的羔羊一般,感受到孤苦无助,感受到相思真苦。

  腊月二十九,明霞放假,她提回了大包小包的年货,她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给父亲讲着单元上的杂七杂八,给父亲变了花样的做着种种小吃。邺海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睡觉。

  整整躺了七八天,年过完了,明霞又回单元去上班,而他实在是躺不住了,就一小我私家手里抱着一本《百年孤苦》到师大的校园里去看。父亲建议他去原来的单元上班,他不想去,他说他一定能考上,考上了就要去学校上学,单元上他死活都不愿意再去了。

  看完了《百年孤苦》看《红楼梦》,看完了《红楼梦》接着又看《白鹿原》,一本接一本,他开始大量的阅读小说,借此打举事耐的时光,晚上他会继续去带家教,但是漫长的白昼无所事事,看着周围的每小我私家都在忙忙碌碌,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盼到开学,李丽回金城了,他跑到车站去接她。

  回到出租屋,是紧紧的拥抱,是急切的倾诉相思之苦,是忙乱的收拾整理工具,是围着暖锅把所有的甜密都涮尽,是相拥着走在严寒的大街上,是依偎在怀里不停的亲吻,是翻腾在床上的饥渴和热烈。

  日子又开始一天一天的逝去,邺海依然不想去上班,每天只是渴望着李丽的到来,每天总是盼望着她泛起在他的眼前,他的心灵在滴血,他感受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深渊难以自拔,他每天跑到学校里一本接一本的读小说,晚上坐在出租屋里关上门彻夜不眠的写小说。李丽的到来给了他放松和放纵的充实理由,他会和她在一起做他们喜欢做的事,他会陪着她去校园里散步,会坐在树凳上亲吻,会拥着她穿行在这个陌生的校园。李丽成了他继续活下去和继续写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他畏惧考研结果的揭晓,但他又渴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他逃避着现实,他捕捉着心灵里偶尔迸发出来的灵感,他不停的在稿纸上扬扬洒洒,日子就这样简朴而又充实的逝去。

  突然之间,邺海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一种理想的生活,念书、写作、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他的生活来源越来越贫乏,只靠晚上带两个学生的家教已经很难维持,在单元上的一极点积贮早就用完了,他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很难再继续写下去,李丽发现了,她勉励他好好写小说,又四处探询联系适合他干的事情。果真苍天不负有心人,二月底的一个晚上,李丽告诉他金城电大需要一名代课老师,给电大函授的学生讲写作和现代文学,一节课五十元。邺海兴奋的抱着她,用火热的嘴唇谢谢她。

  于是在邺海的生活里每天又多了一项部署,下午去金城电大给函授生授课,这是他愿意做的,也是他渴望做的一项事情,第一节课是写作,面对着教室里在坐的二十几名年龄差距较大的学生,他起初另有点紧张,很快他就适应了这个情况,开始有些骄傲的滔滔不停的讲起课来,讲自己熟知的内容,他很有信心。

  坐在最前排的是三名年龄较小的女生,一脸稚气。下课后,中间一位小女生站起来问他:“老师,我中专学的是工民建,今年七月份就结业了,但我很热爱文学,所以才报了电大的函授,父亲不太赞称,要求我结业了去加入事情,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邺海一听她学的是工民建,第一个反映就是:“你是在哪所学校上的?”

  她说:“金城修建技术学院”,邺海点颔首示意她坐下,这所更名后的金城修建技术学院就是当年他就读的金城修建学校,学校革新后从中专升为大专,学校升为学院,但是稳定的永远是修建,不管中专也好大专也罢,结业后的学生肯定会去寻找一个修建单元,就好比坐在他眼前的这位小巧玲珑的女生,长的很清秀,但是也制止不了去修建单元的命运。

  她现在的困惑,其实就是当年自己的困惑,所差异的是他今天站在讲台上做为她们的老师,不能把他的困惑也抛给她,他应该给予眼前这个无助的女生一个老师应有的回覆,尽管到底是现实一些去搞修建,照旧追求理想去搞文学,这个问题恒久以来一直困扰着他,他思考了八九年也没寻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措施,他在QQ上的签名是:投身修建,心系文学。但是在现实社会中要将两者完美的结合起来,确实很难,既然投身修建,心就不能放在文学上,这样很难搞好修建,既然心系文学,又不得不投身修建解决生计问题,那一份痛楚,那一份悲凉是很难有人理解的。如此庞大和高深的问题现在正困扰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生,她稚气的脸上充满了迷茫和渴望,她希望获得他的指点,她希望寻找到一条可以追求理想的门路,但是这条路确很艰难,他已经走了八九年至今尚未找到,他该如何向她说明这一切,他该如何做一个及格的老师向她精准的转达他的所思和所想,他犯难了,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下意识的拿起《写作》课本,又轻轻的放在讲桌上,这轻微的一个举动,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机,他的思路清晰了,他的语言就像一位父老面对子女,就像一位导师面对学生,侃侃道来:“最近有一本脱销书叫《浮沉》,它的作者崔曼莉曾说过一句话,事情是为了谋生而写作是为了谋心,我觉得可以给你启示。好比你的中专学的是修建专业,未来肯定会到修建单元去事情,这是目前你解决生计问题的唯一措施,而你又喜欢着文学,我觉得你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来追求你的梦想,来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也可以实验着去创作散文、诗歌、小说等等,让你的生活充满诗情画意,让枯燥乏味的事情酿成你笔下充满智慧和灵性的文学形象,如果做到了这两点,我想你的生活肯定会和别人纷歧样,你会收获到纷歧样的人生。就如小品大师冯巩说的那样,说相声的里边他小品演的最好,演小品的里边他相声说的最好……”邺海刚讲到这儿,同学们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他看到前排的这个小女生脸上露出欣慰和满足的笑容,邺海相信她听懂了“老师”的话,但是要去走这样一条路,何其难啊!难,就让她自己去闯吧,路的终点,也许只有一个归宿,差异的只是沿途的风物而已。做一个看风物的人,何尝又不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好事呢?

  邺海又找回了激情,给函授班的学生代课跟代家教简直有天壤之别,给中学生代家教更体贴的是如何提高考试分数,而在函授班授课,真可谓天马行空,只要你讲的精彩,他们听的兴奋就够了,课堂就是一个交流的沙龙,他会让同学们讲述自己的生长经历,他会让同学们模拟老师给各人讲一二十分钟的课,他也会偶尔出一道即兴发挥的题,让同学们不用思考,立即做答,只是要求连续不停的讲五分钟,至于合不合题意倒是次要的,重点是锻炼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甚至有的同学能够将白的说成黑的,将古代的苏东坡跟陕北的路遥联系起来,精彩绝伦,答完了一问才知道这位同学是搞执法的,在单元上执法办事情,整天到晚跟人打讼事,难怪出口成章,有理无理都能辩三分。

  在电大带课给他打开了另一扇门,让他接触到了除考试和修建以外更宽广的一个舞台,这里有来自天南海北操着种种口音怀揣种种目的前来上学的学生,这里有种种年龄段种种教育配景的学生,甚至有一位连小学都没结业当了半辈子门卫的老大爷,退休后感应孤苦,儿子就给他报了这个函授班,她在课堂上听的格外认真,下课后发现他总是拿一个条记本歪歪扭扭的记着老师上课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就连他叫哪一位同学回覆问题,这位同学答了什么,回覆完他们又讨论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后面一探询才知道他以前事情在一个化工厂,门口出出进进的车辆和行人,人长什么模样,车上装什么工具他都要在本子上记清楚。多年的事情习惯把他培养成了一位人物速描专家。好比他记的下面这段话很传神:

  “课毕,学生(个小、脸圆、戴眼镜、穿牛仔背带裤、留齐肩长发者)问:修建与文学该如何取舍?

  老师(高个、长脸、长头发、三七分、穿棕色夹克衫)答:引用《浮沉》作者崔曼莉的话“事情是为谋生,写作是为谋心”;又引用冯巩的话答“说相声的里边我小品演的最好,演小品的里边我相声说的最好。”

  同学们暴笑并拍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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