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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喋血

第十三章 长缨在手

新京喋血 秋镝 4139 2017-04-23 06:32:10

  孝子坟前。

  骆霜晨带着他的兄弟们仔细视察着四周情况。

  在六株大榆树的围绕中,有一座坟,高土堆垒,坟上衰草丛生,在风中摇曳;旁边另有直径约有5尺,高15尺的青砖砌筑的六角形小型道观,另有一块高一尺多,宽约半尺的墓碑。

  墓碑四周的雪地上,有许多人们之前烧纸钱留下的纸灰,被经过的人们踩踏得很是凌乱。

  骆霜晨嘱咐他们几小我私家:“各人仔细看,那7小我私家在这里停留过,不像是人少,不行能没有人看见过,他们是从这里去的兴安桥。要留心常在这里经过的人。也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李源说:“这都有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恐怕来过这的人,也都走了。”

  这时,就听见道观后面有人在唱着:“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令郎王孙把扇摇。……农夫心内如汤煮,令郎王孙把扇摇……”。

  骆霜晨他们向道观后面走已往,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棉袄的男人坐在一捆稻草上,左手中拿着个带着豁口的破酒壶,右手拿着半个苹果,头发很长,像乱草一样,胡子都打着卷儿,脸上黑黢黢的,两眼充满血丝,还挂着眼屎,嘴里不时打着酒嗝,“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

  周不起说:“这不是《水浒传》里“智取生辰纲”的时候,白昼鼠白胜唱的!这小我私家怎么了,这是喝几多啊?”

  周不起上前问道:“这位年老,你在这是准备给谁下蒙汗药呢?”

  那小我私家见到他们几个,显得语无伦次,“差池呀,我都把酒送到了,你们赶忙去劫生辰纲……去呀?别让那个青面兽跑了呀!快去呀,我是不去了,我要去的话,非得被那个何巡检抓了,那我不就得把你们供出去了?”

  各人都懵了,敢情这是个疯子。

  那个疯子站了起来,弯着腰,指着骆霜晨说:“我说托塔天王,你可千万别让兄弟我陪你去了,另有你……”指着周不起说,“你是智多星吴用,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生辰纲劫定了,然后咱们就上梁山,共享荣华富贵。去呀------”

  周不起说:“我说白胜啊,你小子不隧道。”说着不知何时把坟前上供的一只鸡操在手中摇晃着。

  那个疯子说:“吴学究,你说我怎么不隧道了?让你们快点去,一会儿青面兽他们走出黄泥岗,你就劫不到了。这鸡---不会是给我的吧?”

  周不起说:“你隧道,你不快点给我们带路,这地面上你熟悉呀。这鸡照旧热乎的呢!”

  “学究,你真是难为我,之前你们在这密谋,我都没作声,那怎么还把我给捎上呢?”

  周不起把烧鸡在那疯子面前晃动着,“你说密谋?啥时密谋来着?你说,我就把鸡给你吃,劫生辰纲你也不用去了,我再给你点钱花。怎么样?”

  “你说你,你可真是的。我都打探清楚了,生辰纲一定会经过兴安桥了,赶忙去呀?等到了黄泥岗就不中了,杨志那里有辅佐,陆虞侯,欠好下手。陆虞侯你知道不?那是林冲的把兄弟呀,身手也很是厉害的。”疯子伸手就要抢周不起手中的鸡。

  周不起把鸡向李源抛已往,李源接过来,就躲到骆霜晨身后。

  那疯子显然不干,“我说公孙胜你是出家人,少吃荤腥,把鸡给我吧。”

  李源说:“那个生辰纲怎么个劫法?你把推枣子的车整哪去了?”

  那疯子说:“有四轮大马车呀,几多生辰纲装不下?”

  周不起对骆霜晨说:“哥呀,有门,你看我的。”

  周不起向李源使个眼色,李源把烧鸡给了疯子。

  疯子拿过烧鸡连啃了好几口,“照旧入云龙考究。”

  周不起说:“白胜啊,这鸡你也吃了,我有一事不明白,咱们就是劫了生辰纲,我们能去哪藏着呀?你给出个主意,我们和天王去哪里藏生辰纲宁静?”

  那疯子用手撕着鸡腿说,“你别遛我的话,我不会向外人说的,究竟天王年老和兄弟们的性命要紧,不能出卖朋友。”

  龙四海上前用手抓住那个疯子的衣服把他往上提,“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哪有空和你磨嘴皮子?我整死你得了。”

  那疯子笑着说:“我说刘唐年老,你别生气,你见着雷横也要打,见着我也打,我这小体格不禁折腾。嘿嘿-----”

  周不起把手枪往那疯子脑门一顶,“白胜,横竖你也不给我们出好主意,我一枪毙了你得了,你也给这孝子坟王老道陪葬吧。”

  那疯子马上冒汗了,攥着鸡腿扑通跪在了地上,“吴学究你咋还玩上枪了,别生气,拖塔天王您给求求情,怎么也说也是哥们呀,我说还不行吗?天王你附耳过来,我只告诉你。”

  骆霜晨又是心急,又无计可施,弯下腰来,低下头,那个疯子把臭烘烘的嘴凑在他的耳旁嘀咕几句,“东溪村和石碣村是回不去了,梁山有王伦还不愿意收,今晚就先去二道沟吧,他里有满铁堆栈,都是日本大兵守着,何巡检找不到的。”

  骆霜晨直起身,向疯子面前丢了一叠钞票,对龙四海他们说:“快去二道沟满铁堆栈。”

  “谢谢天王哥哥——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

  四人快跑上了汽车,龙四海说:“满铁在二道沟南边有二十多个堆栈,那地段以前给三爷往关内运皮货我去过频频,到了那里咱们再看情况吧。”

  李源说:“哥,那个疯子的话可信么?”

  骆霜晨说:“纵然不行信,咱也没此外措施呀。据这疯子的话,那七人肯定在这停留过,而且他们也说了去兴安桥劫人,你想想还说什么去黄泥岗,有辅佐陆虞侯,就是说他们一定提到我的名字了,只不外这疯子听得只言片语。再说了,那满铁堆栈是什么地方?像这样的人是不行能进去过,以他这样的人平时很少接触到满铁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那七小我私家中有人提到过满铁堆栈。”

  李源说:“我们权且信了吧,要不怎样?”

  周不起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说,“凭据我的江湖经验,像这种受过强烈刺激而发狂的人,有两种情况让他念念不忘,一个是能够刺激他发生强烈心理颠簸的人和事,另一个就是对他来说很新鲜,很能与他的早年生活经历挂上钩的人和事,但这样的人和事只会在他的影象中连续不外两三天,一接触到更新的事,他就会忘记了。走江湖,算命的就是能够掌握和推敲人的心理,然后就开蒙一通,哪有什么先知先能啊?”

  骆霜晨说:“周不起兄弟,你可真是机敏啊,让我也长见识了。”

  李源笑嘻嘻地说:“金手指年老,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就那天,你在关帝庙大街口算命,我在边上旁观就把我给震住了,陆哥你是没见到,这家伙把人们忽悠的,简直神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午后了,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多了起来。

  汽车向着满铁堆栈偏向行驶着,骆霜晨在车上望着车外成列的松柏,重复思索着,是什么人向卢颂绵下手呢?是针对卢世堃,照旧针对我?劫匪怎么知道我在陆军病院呢?怎么知道卢颂绵要去看我呢,看来,这卢颂绵是被人家盯上很久了。我要不要让人通知卢世堃呢?以卢世堃的力量,在新京地域找人救人都不是太大的难题,可我该怎么向他说呢?他女儿因为来看我,被绑架了,我坐视不管,这总不是太好的事,况且清风堂一旦搅和进来,可能也倒霉于救人,如果绑匪想让卢世堃知道,他们也会联系卢世堃的。先到地方,看情况再说吧。如今住在陆军病院,总是感受背后有人在盯着我,这种感受不是虚幻的。

  “陆哥,你的后背伤口流血了。”李源坐在旁边抬起扶地座椅上的说。

  骆霜晨把外衣脱下来,李源往后一看,着急说:“哥,一定是适才你使劲和我们跑的,等着。四海你开你的车,别转头。”

  李源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撕开直接给骆霜晨的伤口重新包扎上了,又帮着他把外套穿好。

  龙四海担忧的地说:“哥,要不我送您回医院吧,我们去堆栈救人。”

  “没有多大的事,咱们救人要紧。”

  周不起说:“只要子弹不在体内,这点小伤咱哥能挺住的。况且英雄救美这几百年的传统桥段怎么能没有咱哥呢?”

  李源和龙四海大笑着说:“你就贫吧。----呵呵---”

  二道沟是新京城郊的一条河流,自西南流向东北。河上有一座铁桥。

  骆霜晨的汽车停在二道沟北岸的芦苇丛边上,望见铁桥的南口就是日军设的关卡,对过桥头两侧划分是两个地堡,上面的射击孔黑洞洞的,显然里面是重机枪,外面有六七个士兵在站岗。河南岸全是铁丝网,铁丝网上还挂着铃铛。向远处能够看到,尽是屋顶连成片的堆栈库房,膏药旗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飘动着,不时传来渐行渐远的火车汽笛声。

  周不起认真地说起了满铁的一些情况。

  满铁,全称为: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是日本在中国东北进行侵略运动的指挥中心。早在日俄战争后,中国东北被日本占领,原来由沙俄修建的中东铁路长春至旅顺段被转让给日本,改称为南满铁路。为治理铁道,1906年11月26日在东京正式建设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1907年,会社总部从东京迁往大连,1907年4月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开业。1932年以后满洲国建设后在满洲国首都新京设立了特别本部,成为实际上的总社。

  满铁除了拥有铁路之外,还在铁路两侧拥有16.7米至3000米不等的满铁隶属地,隶属地总面积达482.9平方公里。由于日本取得每10公里可驻兵15名的权利,因此,南满铁路成为日本侵略中国大陆的据点。满铁最重要机构叫视察本部,专门卖力对中国和苏联的种种情报收集事情。

  如今,现任满铁总裁为林博太郎。

  听着周不起像讲评书一样,把满铁的情况向骆霜晨简朴地讲一遍,骆霜晨对满铁有了越发丰满的印象。

  骆霜晨说:“像这样严密的封锁警戒,我们明白昼很难进去的,而且我们也约莫能推测到卢颂绵的被绑架和日本人几多有点关系,但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也没有措施让卢世堃资助我们想措施,唯一的措施就是我们等到天黑,再开始行动。不能贸然行动,否则我们不光救不出卢小姐,我们也会有去无回。现在我们也担忧一件事,如果中间他们出来怎么办。这样,我们现在纵然再着急,也要研究好对策。李源你和四海把汽车在桥北口四周藏起来,紧盯着收支车辆,防止他们把卢小姐转移走;我和周不起沿着河沟北岸转一转,检察一下地形,然后和三爷一起研究行动方案,确保能够乐成救出卢小姐。”

  龙四海说:“好的,陆哥,记得回去换药。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们就回去向您汇报。”

  骆霜晨说:“现在很明显,在医院研究今晚的行动方案,是不妥当的,如果有特殊情况,你们就回万年里67号院,那里是咱们家里,既保密又宁静。”

  说到这里,骆霜晨就和周不起两人下了汽车,像散步一样,沿着二道沟北岸检察地形去了。

  龙四海和李源将车停在隐蔽处,黑暗检察着铁桥上的情况。

  然而,在满铁堆栈的九号库房里,却是又一番景象。

  这个九号堆栈坚挨着铁路线,库房的两扇大铁门紧紧地闭合着,里面很是杂乱。库房的窗子很小,只在最高处近房顶1米左右的地偏向南和南北划分有六个窗户。近门的南侧两边都是7米高的袋装水泥。北侧划分摆着成捆的松木,中间是个空地。

  有七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一张旧方桌旁,喝酒,闲聊。

  黄昏时分,雪花静悄悄地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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