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静静,守卫的知道能带来这么大局面的大人物,就在自己身后的楼里,心里也有些小心思,要不要申请调动呢,那个部门,究竟不是个普通的部门。
“有没有特别好的苗子?”这才是中愈体贴的,他需要能独当一面的人,也需要能快速生长起来的人。
“有,秦关,猎户,箭术考核的第一名,一大把力气,就是城外的猎户。”
“鼠子,身手灵活,鼻子灵敏,现在进行的气味测试中还没有泛起差错,只是家世有点欠好。”方良在继续向中愈禀报着。
“什么情况?”
“现在查到的情况,孤儿,怙恃双亡,现年十三岁,小偷小摸,是城西的孩子头,对手下的那帮孩子很好,下手的也是那些富户,十一岁的时候一小我私家干掉了欺负他们的痞子赖三一伙人后,城西的帮派都认了他这一号人物,有一块不大的土地,但也就够手下个温饱。”
“另有其他情况吗?好比怙恃的事情,另有两年前的具体情况?”中愈这是想到了要害,十一岁的孩子,独自厮杀,这份继续,这份勇气,难得。
“查不到,不外街坊邻居都说八九年前他就在那块讨饭了,这点可以证实。”
屋里平静了一会,雨辰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自己的茶,不管不问,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听见。
“另有吗?”
“林飞,耍的一手好弹弓,二十米内,弹无虚发。牛岗,力大无穷,一把大砍刀,无人能敌,预选的时候,面对二十人围攻而不落下风,而且有军队的基础,至于是哪只军队已经去查了。另有一些不那么冒尖的,但还不错。”
“行了,连续关注吧,陛下只给我们一个月时间,二十天内,我只要一百锦衣卫校尉,两百的力士,剩下的做预备吧,能坚持的留下,不能坚持的走人。虽然,作为密探也可以,虽然得有能力。”
“是,大人。”
“暗卫的训练也不能落下,那边现在谁在卖力?”
“是管家方福的二儿子,方新桥。”方良看见雨辰也在,不外少爷没做声,他也不疑心,照旧直接说出来了。
“晚上叫他来见我一面,主要的事情,你照旧要抓在手里,暗卫和锦衣卫的事情照旧要离开的。”
“恩,知道了。”
方良虽然不确定为什么自家令郎要保持暗卫的独立性,但几多猜的到,令郎可能担忧,功高震主,只是现在朝廷岌岌可危,真的有这个须要吗?
“雨辰,茶好喝吗?”中愈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没那么耀眼,却那么美,脑海里有个影子浮现,模糊了影象。
“少爷的茶,自然是好喝。”雨辰笑道。
“那就好,阿良,送一斤茶给雨辰,在送两斤到雨辰老家,给老爷子问声好。”
雨辰叹了一口气,心情也是有些庞大,这是要把自己绑在锦衣卫啊。
拱手一拜,“谢少爷,想必老爷子也会喜欢的。”
有白昼就有黑夜,有灼烁也自然有了黑夜。城东的棺材铺里,桌上的灯火一闪一闪,空气都有些严寒,不是冬天的冷,似乎哪里都透露着冷寂,愈发的黑暗了。
啪啪啪,一人敲门,栉风沐雨,鞋上沾满了淤泥,硬梆梆的,声音传出去很远,门后却没有声音,只剩一片缄默沉静。
梆梆梆,又敲了几下,依稀听见脚步声慢慢过来,木头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人,只是没什么血色,脸色苍白,似乎是失血过多,似乎又是营养不良。
“何事。”冷冰冰地声音,一股冷气往外冒。
“北方的四爷,托我给刘叔带来件家中的特产,给他解解思乡之情。”
“额,家中的那口老井,井水可还甜啊?”似乎有了一些人味,对,人味。
来人面带微笑,丝绝不因为对方的冷漠而生气。“虽然了,河水干了,井水就更甜了。”
“进来吧。”棺材铺,打棺材,有了棺材有归宿,叶落归根才是福。
门外照旧那样,似乎有了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归于平静。
“少爷,您找我?”小书房里,新桥第一次进来,却不敢仔细审察这里。
中愈不是第一次见新桥,只是之前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年轻人。一身衣服,裁剪的很是合身,眉眼间确实跟福叔很像,多了些生机。
“暗卫,现在怎么样了?”中愈看着手中的纸张,头也不抬的问道。
熟悉中愈的人都知道,现在少爷越来越忙了,事情多了,责任大了,还要写作品,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差池,对他们来说,直来直去是最好的了。
“回少爷,现在很好,一直的训练都没有落下,只是现在少爷入了锦衣卫,双方的事情有些重叠,下面的人,几多也有些想法。”
“额,都有些什么想法?”中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这位现在的左膀右臂之一。
新桥想过这个问题不应该让中愈费心,但是自己一起跟他们训练,一起做事,现在突然有些人想要离开,几多有些伤感,况且,他担忧,少爷会正法这些人,究竟有些工具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有一部门人希望能到锦衣卫来。”他尽量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生怕少爷误会他们有一些抱团的倾向。
“是吗?”短短的两个字,也听不出什么语气,但新桥心里咯噔一声,少爷这是不满了吗。
人往高处走,究竟谁都想往上爬,也能理解,中愈并不是死板的人,“回去了,你去找他们谈话,一个个来,看看他们的真实想法,暗卫可以秘密往锦衣卫里派人,但是锦衣卫不能往暗卫里派人,你得抓住这个度,阿良不在,你要多做些事情。”
“是的,少爷。”
中愈还在看着桌上的工具,时不时也在画着,划着,新桥还等在旁边,没有离开。
“下去吧。”
出了门的新桥擦擦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难道这是官威,自己刚刚有一种打哆嗦的感受,真是佩服阿良,每次都能那样跟令郎说话。
夜静了,中愈看着窗外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桌子上摆满了纸张,散乱的在一地。
偶然看见一张,依稀写着淮上两个字,起风了,纸张飘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