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以东的事情，刘协就算知道也管不了，更况且贾诩、李儒衔命组建的天眼还没将运动规模散布全国，此时的刘协对潼关以东的事情就如同瞎子跟聋子，至于那些过往客商所带过来的传言，听听就好，认真就完全没须要了。
刘协这段时间的生活很有纪律，上午习武，下午随王允念书，到了晚上则是自己温习。刘协并不反感有纪律的生活，可总是这样是人也都市感应厌倦。只是现在需要刘协出头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几样。各地如今都在休养生息，虽说陇西郡的李傕郭汜让人不能放心，但终送还没有传来他们起兵造反的消息，朝廷不行能主动去寻李傕郭汜的麻烦，至少目前不会。这样一来，刘协也就成了一个闲人。
不外刘协天生就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尤其是在扶风人马钧被扶风郡守马日磾让人送到长安以后，刘协算是终于找到事情做了。
马钧，三国著名机械发现家，发现过织绫机、指南车、龙骨水车等等重要器械。刘协一开始也怀疑这个马钧与自己所知的那个马钧并不是同一小我私家，但在看到马钧所改良的新式织绫机以后，就算这个马钧只是同名同姓，刘协也不计划放过眼前这人。老式的织绫机十分粗笨，踏具多达五十或者六十，而经过马钧的革新，新式织绫机的踏具只有十二个，这不仅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更让操作者可以轻松许多。
刘协属于理论派，他知道诸如曲辕犁、翻车等重要农具，也知道这些农具的外形和作用，但问题是让他亲手做一个出来就不行了。刘协试过，结果做出来的工具惨不忍睹。而马钧属于行动派，说话虽然结巴，但做工具要害是手而不是嘴。刘协与马钧就像是鱼与水的关系，通过马钧那双手，许多具备实用价值的工具一件件的泛起在刘协的面前。
曲辕犁、翻车这类的农具在制造出来以后便被刘协下令大规模制作，王允虽然一开始体现阻挡，但在亲眼见识了曲辕犁的耕地效果以后，立马闭嘴不言了。对于刘协，王允基本上照旧很满意的。除了刘协有时有些过于随和，不知上下尊卑外，其他方面的体现照旧叫王允觉得上天怜爱，照旧留给了大汉一个重振的时机。
“圣上这是要带老臣去哪？”王允忍不住问刘协道。原来今天王允计划给刘协讲汉书，结果却被刘协给拉出了宫，说是有件大事要让王允亲眼看看。王允险些已经有些习惯刘协时不时的给自己一点“惊喜”，也就没有拒绝，随着刘协出了宫。但现在又出了城，这就让王允有些担忧了。虽然如今长安城外的治暗舯坫不错，没了西凉军那帮土匪，可眼下刘协身边除了自己这个老不中用的，就只有王越以及几个亲兵追随，这要是遇上了麻烦……
“王师放心，有王越在，一般宵小威胁不到我们的宁静。”刘协笑着慰藉道。王越在病好之后就接替典韦成了刘协的保镖头子。这是刘协的决定，典韦还年轻，如今也才刚过三十岁，学什么都不算晚。刘协不希望典韦未来只是一员猛将，不会可以学，有徐晃这样一个治军严谨的练兵妙手在，让典韦随着去学点，没有坏处。
至于王越的高徒史阿，刘协也曾向王越探询过史阿的武艺，王越告诉刘协说史阿的剑属于刺客之剑。这正好与刘协准备让史阿做的事情相合。贾诩、李儒衔命组建的情报部门天眼除了在未来要继续朝廷的眼睛，在须要的时候更要充当一双手。而贾诩、李儒都不是可以训练妙手的合适人选，史阿去了正好弥补天眼的短板。王越知道刘协对史阿的部署，并没有阻挡，因为他也觉得刘协的部署正切合史阿的条件。而且更要害的一点，王越虽然一辈子没当成官，但他对政界上的一些事情却照旧心知肚明的。在政界越是风物的人，下场往往越凄惨，自己的徒弟是什么性子，王越清楚，现在可以藏在暗处为刘协效力，以刘协的心性，未来肯定不会亏待了史阿。
听到刘协的夸赞，坐在马车前面的王越笑了笑，也对王允保证道：“司徒放心，只要有王越在，必不会让圣上有任何闪失。”
王允闻言也只能摇头，刘协不愿说的事情，自己怎么问都不会说，既然不愿说，那就等到了地方以后自然就知晓。
带着一丝好奇的王允被刘协带到了霸桥四周的一处大宅院，等进去以后王允才发现这里是个作坊。
不用王允开口询问，就见刘协冲人群中的马钧招招手，等马钧小跑过来，刘协问道：“德衡，制品在哪里？”
“圣上请随臣来。”马钧连忙在前面引路。
王允随着刘协进了后宅，看到马钧捧出来的工具，不由觉得有些失望，“圣上，你让老臣来看的就是这个蔡侯纸？”
“是啊。”
“……这有什么悦目的？”
刘协闻言一愣，不外随即明白过来，笑着说道：“王师，您觉得蔡侯纸没什么悦目，可我却觉得这是一种暴利啊，这哪里是纸，明白就是一串串五铢钱。”
“……圣上，要说这蔡侯纸，和帝之时就有，要赚钱也不必等到现在吧？”王允不信的说道。
“以前不赚钱那是因为朝廷没有进行推广，究竟发现这种纸的蔡伦名声欠好听，可他发现的这种造纸要领，却是很有可取之处。司徒你想想，像树皮、破布、麻头这种工具若是扔在地上，恐怕别人连捡的兴趣都没有，但将这些工具集中起来通过挫、捣、抄、烘等等工序，就能酿成利于书写的纸张，这不是变废为宝是什么？咱们通常用来书写的工具多是竹简、缣帛，竹简极重，缣帛昂贵，哪里比得上纸张好用。”
“……那圣上带老臣来此就是为了让老臣见识一下纸张的好用？”王允问道。
“嘿嘿……”
“圣上，不要总是嘿嘿笑，成何体统？”王允不满的皱眉劝道。
刘协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不外正事要紧，想要让朝廷出头推广，还需要眼前这个王老头颔首才成。“王师，虽然不是单单想让王师认识到纸的利益，咱们如今虽然暂时手里另有一些钱，可凡事总要从久远考虑，单凭从黎民手里收取的钱粮，那会有许多事因为缺钱而不得不中止。”
“不是另有商贾嘛。”
“王师，商贾也是我大汉的子民啊，总不能为了一时之利就竭泽而渔吧？”
“那圣上计划做什么？”
“赚钱，通过商贾之手，将这种蔡侯纸卖遍天下，不仅仅是这种纸，另有许多可以卖钱的工具。而这钱一多，朝廷想做事情的时候就不必担忧捉襟见肘。”
一文钱压倒英雄汉！作为朝中的司徒，王允比任何人都清楚钱对朝廷的重要性。他不是个迂腐的人，所以对于刘协想要联合商贾赚钱的事情，他并不体现阻挡，只是对这种纸能否赚钱还持怀疑态度。
刘协见状继续说道：“王师，我卖钱除了想要赚钱外，其实另有一个目的，朝廷如今经营关中，对关东另有其他地方即便有心想管也是鞭长莫及，而通过卖纸，我就可以通过各地的署理商知晓当地的许多消息……”
“圣上请慢？什么叫署理商？”王允打断刘协的话问道。
“这就是一个称谓，我准备与甄家联合卖纸，朝廷自然就是生厂商，而甄家则是卖力卖纸的，但为了防止一家独大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卖力给朝廷卖纸的署理商不会只有甄家这一家。而通过卖纸，朝廷就可以与各地的商家保持联系。王师，商家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借助这些商家，朝廷就可以基本掌握各地的情报，即便暂时无力干预干与，至少朝廷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王允听到这里内心不由一振，发现自己之前照旧小看了天子。自打董卓将天子挟持到长安以后，朝廷与各地之间的联系就险些中断，虽然如今董卓已经被除掉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王允这些人来收拾。王允也想过重新部署眼线监视各地，但在无钱无人的情况下，这种想法也只能是想法，却没想到刘协不仅想到了部署眼线这种事，而且已经想到了要领。
通过商贾监视各地，这个措施好，省钱呐，尤其是现在朝廷正缺钱的时候。王允原本以为刘协已经把话说完，没想到就听刘协继续说道：“除了这两点外，另有一点就是通过卖纸，宣传朝廷所代表的正统，前不久朝廷宣布的招贤令虽说吸引了一部门人，但同时也冒犯了一部门人，现在通过卖钱，或许可以让那些人重新对朝廷发生好感。”
这里理由王允是赞同的，招贤令的宣布，王允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虽然招贤令是刘协的主意，可刘协如今还未成年，在诸如杨彪、马日磾这些老臣的眼里，王允这个帝师干得不怎么及格。在招贤令宣布后，杨彪、马日磾等人更是亲自写信来质问王允，那段时间的王允真是有苦说不出。现在刘协计划通过卖纸向那些念书人示好，这正合王允的心意。
具体跟甄家商谈相助的事情，王允不计划掺合，他有自知之明，要论跟商贾打交道，自己还真是不如刘协，倒不如放手任刘协去做。为此王允允许了刘协的要求，这几天暂停授课，好让刘协可以专心此事。
离开霸桥的时候，先一步坐进马车的王允看到刘协抱着一沓纸钻进马车，不由好奇的问道：“圣上，这是什么纸？”
“王师请看。”
伸手接过纸，王允皱眉说道：“这种纸质地柔软……唔……似乎不太适合书写。”
“呵呵……这种纸劈面不是用来书写的，墨要是沾上去会散开。”
“那这是制作失败的纸？”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这种纸不能用来书写，但却可以用来在出恭的时候用。比起用竹片子，这种纸用起来可要舒服得多。”刘协笑着解释道。回到古代虽说可以凭借一些超前的知识为自己牟取暴利，但生活上的不方便那也是显而易见的。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就连平时的吃食，不是煮出来的，就是烤出来的。这些刘协忍忍也就已往了，没电视看，那就看书，吃不到可口的食物那就自己动手做，横竖刘协如今是天子，让人打造一些厨具照旧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最让刘协不能忍受的，就是出恭这个问题。人是要吃喝拉撒的，光吃喝不拉撒的，那是貔貅。每回出恭后用竹片子刮，想想都觉得疼，刘协还好点，出恭后是用绢，可那工具也不是用完一次就扔，而是洗洁净再用。这事不能想，想想就有点恶心。
刘协当初会想到造纸术，目的就是解决自己的出恭清理问题，但等找到了蔡侯纸的制作要领以后，刘协却无法将蔡侯纸制作出来。幸亏这时马钧来了，有了这位技术型人才的加盟，蔡侯纸才从竹简上的制作要领酿成了实物。
除了厕纸外，刘协还从作坊里拿出了其他几种差异用途的纸，用以说服甄家愿意与朝廷相助。造纸作坊要进行扩大生产，否则单是关中一地都市供应不求。不外这些事情王允是不体贴的，拿着刘协主动送上的礼物，王允便将这件事交给了刘协，自己则是会去体验这几种纸的差异用途。
刘协送王允回了府，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但刘协却不计划马上回宫，带着王越直接去了甄家。自从刘协出头替甄家撑腰以后，甄家在长安的经商一帆风顺，经过甄姜的努力，甄家如今已经在长安商界占据了一席之地。虽然这也与之前长安被董卓祸殃的不轻有关，大部门商家在董卓来长安之前就逃离了长安，甄家的进驻恰好遇上了长安的一个势力真空期。
得知刘协来了，正在后宅与管事商议事情的甄姜连忙出迎。
“让人把马车里的工具搬进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刘协跟甄姜也不见外，直接付托道。
甄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闻言连忙付托家中下人去车上搬工具，自己则亲自将刘协请进了客厅。刘协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看着坐在下首的甄姜问道：“甄女人最近可好？生意上没人来捣乱吧？”
“多谢圣上体贴，一切都好。”甄姜轻声答道。
“都好就好。我今天来不为别事，是想要跟甄女人谈笔生意。”
“圣上言重了，有何付托甄姜一定尽力。”
看到甄姜那副准备割肉的样子，刘协不由笑了，“呵呵……甄女人，不用那么紧张，我今日来简直是计划与甄家谈笔生意，如果甄女人觉得欠好，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不知圣上想要与甄家做什么生意？”甄姜好奇的问道。
“让人把从我马车上搬下来的工具搬进来，这就是我要跟甄女人做的生意。”刘协笑着说道。
纷歧会，几口箱子被搬了进来，出乎刘协的意料，甄姜竟然没有见过蔡侯纸。要说这蔡侯纸早在汉和帝时就泛起，怎么如今都到汉末了，知道的人却少之又少。
“甄女人没见过蔡侯纸？”刘协纳闷的问道。
“以前倒是听人提到过，但见到实物却是头一回。圣上计划将这些蔡侯纸卖几多钱？”甄姜摇了摇头，问道。
“……甄女人，我今天来可不是计划用这些纸来讹你甄家。”
“圣上的意思是……”
“如今我已经掌握了蔡侯纸的制作要领，只是目前产量还不是很高，但只要扩大生产，这种纸的产量就不是问题。我今日来找甄女人，就是想要问问，甄家是否有兴趣跟我一起做这个卖纸的买卖？”
甄姜没有马上回覆，小脑袋飞速运转，盘算着得失，想了好一会才对刘协说道：“圣上，您看这样行不行？由甄家出钱买下这蔡侯纸的制作要领……”
“呵呵……甄女人，你这可就有点贪心了，掌握了这门技术，甄家日后想要金玉满堂都不是问题，可你甄家有能力保住这份富贵吗？”刘协说着说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甄姜闻言心里一惊，刚刚自己简直起了贪念，但被刘协这么一提醒，发烧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金玉满堂的，一个商贾之家，金玉满堂就意味着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多谢圣上提醒，甄姜知错了。”甄姜心怀谢谢的向刘协致谢道。
刘协见状笑道：“甄女人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也不枉我对甄家的信任。甄女人放心，甄家对我的资助，我一直铭记于心。”
“圣上严重了，为圣上做事是甄家的荣幸。”
“呵呵……那不知甄家愿不愿意再荣幸一回？”
“……不知圣上计划如何与甄家相助？”
吴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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