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一震,也停了下来,有些懵,扭头看向卞惊寒。
只见他脸色黑沉,一双骨节明白的大手按在琴弦面上,显然是紧急停下来的,薄薄的唇边抿成了一条酷寒的直线。
她有些莫名。
又侧首看向管深,管深低着脑袋,似乎看都不敢看她这边。
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要演出的节目?”卞惊寒声音降低。
弦音点颔首,想起什么,赶忙补了一句:“不是我,是姐姐要演出的,我只是教它。”
她想,她或许知道这个男人为毛生气,而管深又为毛不敢看她了,是因为钢管舞行动么,太过妖娆。
可她照旧个孩子好吗?谁让他们带着眼光看她了?再说了,最终要演出的也不是她,是猴子,是猴子好吗?
“小小年纪不学好,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卞惊寒“噌”的站了起来,吓了弦音一跳。
弦音气结,这、这哪里是歪门邪道了?
实在不平,忍不住嘟囔回了一句:“是你们自己想多了。”
卞惊寒没听清,骤然沉声:“什么?”
弦音哪还敢将原话再说一遍,便委屈巴巴地、嘀嘀咕咕地解释道:“我只是跳给王爷看看,真正要跳的是姐姐,姐姐只是一只猴子......”
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厉声打断:“那也不行!你当三王府是万花楼,照旧怡红院?连一只畜生都能被调教得放浪形骸!”
弦音汗。
好吧,她无话可说。
见她站着竹竿旁边,低着小脑袋不做声,卞惊寒骤然墨袖一扬。
弦音听到一阵噼里啪啦脆响,抬头,便看到身侧的竹竿不仅被拔起,还被一股外力劈得碎断,竹节竹片四飞,有一小段掉下来的时候,还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唔。”她吃痛,捂了脑袋。
其实砸在头上的只是很小的一小片,并不是真有多痛,她只是心里憋屈得厉害,准备这个节目,她是真用了心,谁知道到头来......
愤愤抬眼,她看向前方正堪堪收回内力的男人:“弦音身世粗鄙,又涉世未深,不知道应该演出什么样的节目才好,请王爷直接明示吧!”
“至少要比你刚刚这个雅致!”卞惊寒回得也快。
雅致?
弦音心里冷笑,什么是雅致?
四下看看,发现墙边柜上有本旧书,她哒哒哒走已往拿起,然后唤:“姐姐出来!”
听到召唤的姐姐自床底蹦出。
“拿着!”气鼓鼓地将手里的书递给姐姐。
姐姐听话地接了。
“翻!”继续没好气地付托,同时用手做了个翻书的示范。
姐姐便鸠拙地将书皱巴巴翻过一页。
“再翻!”
姐姐又翻了一页。
弦音转头,看向卞惊寒,小脸绷得紧紧,“请问这样雅致吗?”
卞惊寒“唔”了一声,面色较刚刚反倒转煦了几分,并煞有其事所在颔首,“很好。”
弦音:“......”
一脸懵逼。
她不外是故意拿这个气气他的,因为他说她的钢管舞不雅致,需要雅致的,这世上最附庸风雅的莫过于看书了,所以,她就让姐姐拿本书翻,故意膈应他。
结果,他竟然说很好?
“到时就演出这个。”躬身拿了案脊亓瑶琴,卞惊寒拾步朝门口走。
“王爷是认真的吗?”难以置信,弦音对着他的背影朗声追问道。
卞惊寒脚步未停,“你觉得本王有心情在这里跟你开玩笑?”
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