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个故事 我以为一顿饭事后，我的世界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父亲终于放下事情，特意从外地回来，陪我吃一顿饭。我对这顿饭的“含量”很看重。

　　原本是邀请了导师。这样父亲可以乘隙帮我跟导师搞好关系，这样一来，研究生结业之后留校任助教不会有太大问题。

　　原计划是每天都有的，就像没有一样事情是凭据我们自己的设定一样去进行，都在变化，原计划没有如期进行。导师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对原计划的饭局没有了兴趣，但是硬着头皮去了。

　　一进包间，我看到一个跟我一样年纪的男孩，这是父亲的助手，我之前见过他。父亲说过，今天用饭不谈事情，可是他还带助手。导师没有来，引起的不爽，一下子转身想要走了，好不容易被父亲拦下来了。

　　男孩看到这样情形，站了起来，对父亲说他先出去。父亲示意他坐下。他就规则地坐下了。我看不惯他这样，径直走已往，说“你站起来”，他果真站起来了。

　　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我被他这样的脾气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我坐在他旁边，对他有点无语。他也明显感受到了。

　　父亲定的蛋糕送来了。照旧我喜欢的榴莲蛋糕。看着千层榴莲，我的心情舒服了一些。

　　第二次订购，有点小失望。包装上，与上次相比是包装少了几层，这次是一层，有点一戳就穿，感受很廉价。内部的冰袋没有了。看到有赠送AD钙奶也没来。导致特别腻。庆幸的是，这次送来照旧凉的，否则吃完会不会闹肚子？产物照旧很难做到品质如一。计划好的事情也是如此。我给了2分的点评，内心其实很爽。

　　期间，点好的餐也陆续上着。他一直不说话，低头用饭，有时候给父亲斟酒，有时候给父亲夹菜，比我这个女儿做得都自然。我心生了一丝嫉妒。

　　我问他，你学的什么专业，难道一辈子做我父亲的助手。他笑了笑，没有回覆。这可乐成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要求他必须说出来，为什么笑为什么不回覆。他照旧不回覆。

　　父亲倒是替他说话了。我跟父亲说，我想让他回覆我。父亲笑了笑，说我又任性了。我就任性了。

　　父亲对他说，小齐，你就当交流一下，没关系。

　　小齐嗯了一声，继而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问。我说不出来。他这么一问，倒是问得我不知道是对是错，真是没有原理的问题。不外我就任性了。虽然导师没有来，她心里不舒服。

　　小齐说他没文凭，说不出很高深的事情，只有简朴的想法，通过跟父亲事情，养活自己，有时机就读大学。没有时机，就多学习一些社会经验。两个方面他都可以接受，至少比以前要好一些，以前的自己是一无所有，穷山出来，眼界不远。现在蛮好的，虽然没有学过，但是照旧从事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是他自己争取的快乐。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脑子里轰隆隆的，总是带着画面感，一闪一闪而过的他的家庭和他努力的样子。我自己却远没有努力过，从大学开始，到考研究生，到现在马上研究生结业，一切都是我需要，父亲部署。我不顺心，父亲慰藉，父亲做了我的靠山，也做了母亲的事情。

　　父亲多喝了几杯，微醺的样子看着我们的偏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我偷偷瞧了一眼父亲，他总是笑。

　　小齐一边讲，我一边听，心里对他开始有了一些佩服和心疼，真是一个有韧劲的哥哥。对父亲的照顾，他说成是知遇之恩，让我发生嫉妒。

　　我组织了一次很失望的一顿饭，以为导师可以资助我，结果他没有来，反而让我找回了一点点自己。我已经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了，被部署的永远没有自己争取的要快乐和务实一些。

　　现在我给父亲倒酒中，第一次，把整杯子倒满了，小齐在一旁指点我，说“七茶八酒”这个倒酒和茶的口诀。我又开始凶他，我希望他会反驳我，他却没有。我们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