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屋子人热烈地议论着,贾珉也不去制止,只是自己微笑地喝着茶,静静地期待着。
等到这最后一刻才揭开谜底,也难怪他们是如此地兴奋。这些天来,他们压抑的太久了,也该让他们兴奋一下了。
可以说,现在这些人,都是经过考验的。纵然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都始终跟贾珉站在一起。在险些所有人都不看好贾珉的情况下,能够做出如此选择,其实也是够难为他们了。
下午李华来拉酒的时候,曾经跟焦利提过,说是平儿回到府里之后,又去找了宝玉和贾蓉求情的事儿。
在对平儿此举感动的同时,他又有些内疚。觉得有些对不起平儿。更没有想到,平儿会有如此勇气。
想起到秦可卿和妙玉黑暗下注买自己赢,心里也是有些伤感。
再一想沈冰衣,也是在顶着压力,默默地为自己做事。
其实,这个世界,照旧有许多好人的。自己才来了几个月,就有这些人愿意跟自己站在一起,也应该感应慰藉和自豪了。
我穿越无尽时空,就是为了在这里跟你相遇。
不仅仅是为了跟可卿相遇,也是为了跟你们相遇啊。
“珉兄弟,明天真的要回府里?这里没有你,可是不行啊。”
冯紫英不无担忧隧道。
“明天是老祖宗大寿的正日子,我还得回去给她磕头呢。再说了,老祖宗也发话了,有些事情,也要跟府里有个了断。”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现在,我就部署一下明天的运动方案。具体的分工,是这样的。”
“冯紫英,卖力西瓜项目。方秀才,卖力灵芝项目。陈也俊,卖力苹果项目。卫若兰,卖力总协调。焦利,卖力财政。宁儿,卖力包装和一些杂务。南儿,卖力收罗秩序。”
“林大江,明天一早,你们裘副指挥使就会到达,你们就卖力维护秩序。上次的国公酒宣布仪式你也加入了,应该明白我的思路了,这次就跟上次一样,维护好秩序和宁静。”
“现在,我就把你们各人的事情方案发给你们,今天晚上,必须把每个步骤都记得滚瓜烂熟的,然后在一起讨论,看看相互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地方。”
“林大江,今晚是最后一晚了,你就别睡觉了,全体上岗,不行有一丝懈怠。告诉你的弟兄们,不出什么问题,明天每人给2两银子奖励。至于你嘛,就看你的体现了。若是你体现好了,几十两银子,我照旧舍得的。”
“四爷请放宽心,卑职一定幸不辱命。”
贾珉把自己早就制定好的各个方案发给众人,就出了门。
天已经黑了,因为是八月初二,现在还见不到月亮。但是,漫天的繁星,似乎是一个个明亮的眼睛,在向他一眨一眨的。
唉,若是平儿和风花、雪月在这里,知道是如此情况的话,该有何等兴奋啊。
风花这个小丫头,这么长时间,愣是把灵芝的秘密给守住了,连平儿和雪月都没透露一点儿,也真是难为她了。事后,还得嘱咐平儿一声,可不要因此欺负她。
雪月和南儿、宁儿,也不外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这次也体现出了难得的见识。
现在这个团队,开始有点儿团队的样子了。
可卿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妙玉在干什么呢?宝钗在干什么呢?
唉,这个宝钗,精明倒是精明了,只怕是有些时候,精明的有些过头了。
冯紫英悄悄地出来,坐到了贾珉的身边。
“方案都看完了?明天这里的事儿,可就都交给你了。”
“看完了,一会儿回去再看一下。珉兄弟放心吧,有了你这些工具,我若照旧做不见好,也就没脸见人了。”
“我自然是相信兄台的。”
“牛继宗和柳芳他们,还在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我这心里也是一直没谱呢,直到这一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怕是明天,我们就要惊动全城了。”
冯紫英说着,就有些兴奋起来。
“这个牛继宗啊,也有些太急功近利了。我预计,他支持不了几天了。这个时候,他另有心思看咱们的笑话,也真是令人无语了。”
说着话,屋里的人,就拎着灯出来,有拿锹的,有拿木棒的,有拿绳子的,向园子走去。
今晚,他们要连夜在园子里,把绳子拉起来。
“珉兄弟这些日子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去跟他拉绳子去。”
“如此就托付兄台了,明日事了,就准备晚上的庆功宴,我会定时赶回来的。”
第二天一早,贾珉洗漱完毕,随便吃了点工具,就走了。
半路上,遇到了裘良带着40个兵卒,正向野渡居赶来。
两人攀谈了一会儿,贾珉就告诉裘良,到了野渡居,一切找冯紫英就知道了,然后告诉裘良晚上留在这里吃酒,两人就分手了。
不多远,又遇上了一队马车,原来是美月楼和玉华楼的鸨母,带着女人们来了。跟沈冰衣说了几句话,就各奔工具。
再往前走,就见队队车马,络绎不停地向野渡居偏向而来。
贾珉把马拴在路边一棵树上,自己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马,从自己的眼前不停已往。
这些人,有的手里还拿着从墙上揭下来的广告,边走边议论着。那些赶考的举子们,有的一边走还一边吟诗。一个个颇有些指点山河,激扬文字的气势。
辰时末,连升赌坊的马车过来了,那个孙掌柜坐在车上,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现在,贾珉放心了,骑上马,向着城里慢慢走去。下一步,他要到府里去,只要在巳时整到达那里就行了。
贾珉这边儿倒是清闲了,野渡居这里可就热闹了。
卯时刚过,就有许多人开始在野渡居门前聚集了。今后,车马人群越聚越多。因为大门还没开,就有一些人等的不耐烦,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幸亏此时门前已经有了十来个戎马司的兵卒在维持秩序,门前到河滨又有一大片河滩,所以车马倒还放得下。
饶是如此,也叫卖力综合协调的卫若兰受惊不小了。
昨天晚上看方案的时候,为若兰还曾经怀疑,贾珉在给他的方案中,说今天会来2000人左右,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对于叫裘良又带了40人来增援的事儿,也感应有些小题大做了。
现在看来,今天来的,只怕是两千人都挡不住。裘良的40人,来的实在是太实时了。否则,就凭原来那20小我私家,基础就不够用的。
现在他明白,贾珉为什么要叫他们在两个园子里,拉那些绳子,而且每隔不远,就要派一个兵卒站岗了。
贾琏是被一阵阵的喧闹声音吵醒的,刚刚要起来穿衣服,就听得有人砰砰地敲门。急遽下地开门,就见林之孝丧着脸,站在门口。
“何事如此喧华?”
“二爷,怕是有些不妙,外面来了许多几何人。”
“许多几何人有几多?”
“怕是有一千多了,后面还陆陆续续地来呢。”
贾琏一看怀表,还不到辰时。猛然想起到这里来的任务。
“你们先去监视着,别让他们做什么手脚,人虽多,也纷歧定都是来买工具的。我随后就到。”
林之孝走了,贾琏急遽洗洗脸,也找不着小厮兴儿,就自己出了门。
一出门,就见满院子都是人了。
挤过人群,来到大门,就见大门半开着,两个兵卒守着门,旁边摆了一排长案,那几个总是在野渡居里晃悠的丛秀才、葛秀才和左童生,正在挂号。
两个兵卒正在检查来人带了几多银子,通常少于十年银子的,或者是没有名帖的,一律禁绝进院子。
这两条规则,在大门贴着的一张纸上,也给写下了。
贾琏一琢磨,就明白了用意:这是想把那些没什么钱的人给挡在门外啊。进来的都是有钱的,自然好买工具了。
不外,也不是全然如此。那些今年来赶考的举子,纵然没带够十两银子,只要出示了名帖,不仅可以进来,那几个秀才童生,还特意嘱咐一句,买工具可以赊账,只要今天酉时前给送到野渡居来就行。
是了,赊账给举子们,自然是不怕赖账的。学政和考官们,对于举子的人品是很是看重的,如果举子赊账不还,只要告了上去,没有一个考官会录取他们的。不仅此次不能考取功名,以后也留下了一个污点。
所以,没有一个考生,会为了点儿银子冒险赖账的。
这样的主意,如此缜密的算计,也就只有那个珉老四,才气想出这样的损招来。
不知怎么的,贾琏的心情就紧张起来。看看眼前的情景,再想想上次卖酒的局面,一股不详之感,不行抑制地在心头升起。
这个珉老四,看来早就在黑暗准备了。弄欠好,自己这回又被他给算计了。
贾琏想转头到别处去看看,但是,已经退不出去了,兵卒不许随便往回走,只能顺着进来的人流偏向,沿着绳线走。
墙上每隔不远,就有一个箭头,标明行走偏向,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兵卒在维持秩序,有谁乱走的,插队的,逆行的,立刻就会被兵卒呵叱。
所以,人虽然多,却很是有秩序。
看着地上的绳子,墙上的字和指示箭头,贾琏在就在心里把贾珉给骂了千遍万遍。
珉老四,你这个阴损玩意儿,这些工具,昨晚上睡觉前一样都没有,怎么一觉醒来,全都冒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