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酒坊的广告,在帝都引起了很大回声。险些每天都有许多人探询究竟。
打探国公酒是一个方面,另有许多人,则纯粹就是被那个另类的广告吸引来的。
什么“倒计时”啊,什么“辣死你”啊,另有这种工具没等出来,就把广告先打出去了的手段,都是闻所未闻的。
贾政正在屋里坐班,他的上司,工部尚书打发人来叫他了。一边走,贾政一边心里忐忑不安。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难道是我有了什么过错?
虽然是勋贵子女,但是,现在的大德王朝,已经建设一百多年了。那些开国勋贵之家,已经有不少都衰落了,即即是贾府,也是如此。
现在的贾元春,虽然已经入宫了。但是,照旧是凤藻宫的女史,没被封为贵妃。
况且现在是文官当道的时代,象四王八公这样的勋贵团体,在整体上,已经不能跟文官团体抗衡了。
所以,作为一个从五品的工部侍郎中来讲,贾政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有些紧张,照旧很有原理的。
吴尚书倒是很和气,亲自给贾政沏了茶,这更叫贾政心里没底了。
“听说现在外面流行的压力井,就是是出于贵府的,可否拔冗给我家里安一个?我可以给钱的。”
吴尚书和陈翰林是同科进士和多年的挚友,昨天到陈翰林家吃酒,陈翰林就把自己家的井向他好个显摆。并说这是工部贾存周家的工具。
存周,就是贾政的字了。
贾珉从家里出去后,贾政对他的情况就险些一无所知了。不仅是他,就是贾琏、贾蓉这样消息灵通的,也险些不知道。
照旧因为压力井的事情传开后,才知道贾珉现在正在鼓捣这个工具。等到贾珉派焦利给府里打井,才最后确定了这个情况。
贾政万万没想回到,吴尚书找他,竟然是为了这个事情。
虽然贾珉来到府里之后,贾政就跟他险些没什么交流,但是,他相信,要是他开口,贾珉照旧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同时,他也有点儿庆幸,自己知道了这个井的事情,要是不知道,今天可就丢人了。
“一个小玩意儿,什么钱不钱的,转头我就叫犬子到贵寓给安一个。”
“那就谢谢存周了。我听说,贵府出了个国公酒,现在还没上市,就已经惊动帝都了,我倒是很好奇,想尝尝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就说辣死了,倒是头一回听说呢。这等生意手段,贵寓后继有人啊。”
吴尚书这一席话,。倒是真的没什么恶意,对于这种生意手段手段,也很欣赏。找贾政来,也不外是有些好奇,想再弄点儿酒尝尝。
遇上了这样的广告,任是谁,都市感应好奇的。
贾政在工部的差事,不外是个闲差。回抵家里,也是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只是随着几个清客吃酒品茗。对于贾珉鼓捣酒的事情,还真的不知道。
不光他不知道,纵然是贾府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也是从别人的口里传出来的。
总算他脑子还没有锈死,听得吴尚书这么一说,知道就是真的了,再一联想到那个压力井,这样新奇的招数,也就那个贾珉能做出来,其他子弟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心里也就确定了下来。
不外,照旧对贾珉有些恼怒。
鼓捣出这么大消息出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没的叫我在人前丢脸。
“都是犬子厮闹,到时候酒出来了,下官亲自送到贵寓去,讨一杯茶喝。”
“那就恭候台端了。此外没有,雨前龙井,老夫那里照旧有几杯的。”
当今世代,官宦勋贵之家做生意,已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了。许多人都在经营种种生意。否则,就凭他们的那份俸禄,哪里支撑得起那么庞大的开销。不做生意,不靠土地赚钱,就得靠贪污行贿了。
贾政刚到荣国府门口,就遇上了正在外出的贾赦。
“二弟啊,珉哥儿在外面鼓捣什么呢?适才老太太把我叫了去,叫我去看看珉哥在外面干什么,怕是捅出什么漏子来。”
“我也不清楚。既是老太太叫你去,你就去看看呗。”
贾政跟他这个年老,其实一直是不怎么搪塞的。尤其是贾赦一天到晚吃酒玩儿乐,更是让他看不顺眼。
“哪天得空儿,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要是叫我发现他胡来,到时候,可就别怪我请家法了。”
二人交浅言深,各自散去。
灵芝二级种接种完毕,贾珉就开始全力地投入到了造酒中。
大缸里的玉米面已经泡了7天,现在上面已经开始冒泡了,这是发酵好了的标志,可以投料造酒了。
昨天,刘铁山终于把酒锅做了出来,连夜就安装好了,今天,就要开锅出酒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用这种要领能造出酒来。但是,那是主子的事儿。纵然他们着急,也是没有用的。这个疯狂的主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竟是些叫人匪夷所思的事儿。
连几亩地西瓜都想卖5000两银子,这样的人,你还能跟他说什么呢?
打井的生意红红火火的,现在加了人,一天能打5眼井了,一天就是20多两银子的进账,这样的生意,上哪儿找去。非得瞎折腾!
平儿尽管不相信,但照旧希望,贾珉真的能够把酒造出来的。折腾归折腾,如果贾珉真的失败,她照旧很难受的。
焦利、南儿、宁儿都没出去,打井的事儿,就交给力工们去干了。
能不能出酒且不说,万一要是真的出了呢?
他们其实照旧很期待能够乐成的。如果乐成了,今后,他们在府里其他人面前,就更可以扬眉吐气了。
已经起火半个时辰了,凭据主子的说法,一共要有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出酒了。
但是,现在除了听得锅里的呼呼响声和呼呼的火苗声外,还没有什么消息。
真的能出酒吗?
大门咚咚作响,风花跑已往开门。刚拨开门闩,大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了。
一群人骑着马闯了进来。
打头的,是大管家赖大,接着是周瑞,贾政的长随李十儿,宝玉的长随李贵,小厮茗烟,管家林之孝、单大良,吴新登和另外几个小厮。后面的就是主子们了。
头一个吗,就是死鱼眼老色棍贾赦,然后依次是贾琏,贾宝玉,贾蓉,贾蔷。
三辈儿人,来全了,照旧个豪华阵容。
一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贾珉就明白,这是来找茬的。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平儿就有些畏惧了,直往贾珉身后躲。
“不要怕,有我呢。焦利,你去接引他们。就说我离不开,他们要是想见我,就叫他们到这里来。”
现在,酒坊就是最为重要的地方了,贾珉必须坚守在这里。
“四爷,你不出去,这好吗?大老爷可是亲自来了。”
“我是你主子,照旧他是你主子?”
“自然四爷是主子了。”
“那你还怕什么?一切有我呢,你领着他们转悠。”
“我跟他们说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实话实说。”
“连西瓜卖5000两银子的事儿都可以说?”
“可以说。”
贾珉语气十分肯定。
横竖早晚都要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的,倒也没什么了。
“既然四爷给我撑腰,我就不怕了。”
焦利还算是有些胆色,咳嗽一声,出去了。
那边焦利出去了,贾珉在酒坊里等着出酒。
“四爷照旧出去吧,大老爷都来了。”
平儿又畏惧了。说话带着颤音,身子有些发抖。
“他来又怎么样?不要怕,一切有我。你记着今天的事儿,未来有一天,我要叫他们忏悔死。”
还叫人家忏悔,我是怕你忏悔啊。
焦利领着贾赦一帮人转了有两盏茶功夫,一群人向这边走来了。
一进门,贾蓉就先说话了。
“珉四叔,大老爷来看你了。”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就看向贾蓉。知道这是在故意使坏儿了,借机挑拨贾赦生机。
“见过大伯,这里离不开,未能前去迎接大伯,还请大伯见谅。”
贾珉给贾赦弯腰鞠躬。
“免了吧,我可担不起。”
贾赦冷冷道,心里的不满表露无遗。
“珉四弟,你这就是酒坊了?我看着,怎么跟此外酒坊纷歧样啊?”
贾琏说话了。
“自家造自家的酒,又何求跟别人一样?”
贾琏一说话,贾珉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果真,接下来就来了。
“周瑞,你也是见过造酒的了,你说,珉四弟这酒能出来吗?”
贾琏继续勾火。
“回琏二爷,造酒是必有酒糟的,适才奴才看了,这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儿酒糟,奴才不敢对主子说假话,这酒是造不出来的。”
周瑞看着屋角的一个酒碗,向贾琏使了个眼色。贾琏也看了一眼,然后就冒充没看见似的,不动声色。
“琏二哥,你的意思是,我就造不出来酒?”
贾珉不理周瑞,两眼直视贾琏。
贾琏刚想说造不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就犹豫了。
他想起了上次鸩杀贾珉不成,反被他拿捏的事儿来。
事后,他找来蒙儿,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地问了一遍,才发现,蒙儿是被贾珉给算计了。顺带着,也把王熙凤和贾蓉也拴了进去。
又想起了贾珉弄的压力井,加上蒙儿的口供还在贾珉手里,就打了退堂鼓。
但是,贾珉的话又步步紧逼,他也必须有个回应。
这可怎么办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