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身子如杨柳般扭来扭去,围着谢小石转了三圈:“眼见为实哟,还不快跪下来拜本女人为师?”
谢小石一骨碌爬起来,“扑通”跪倒在东方雪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道:“求雪儿姐姐收我为徒,教我轻功吧!我要学轻功。”
东方雪像是被猫咬了一口,连忙飘出三尺开外,手摆得像拨郎鼓:“别!别!快起来,我教你轻功好了。我刚是开玩笑的,谢年老大我十岁,武功又比我好,我怎么能做你师父?”
谢小石破涕为笑:“雪儿姐姐真好呀!”
东方雪笑着摇头:“谁是你姐姐?我比你小,一点心眼都没有。”说完用手指头重重戳了一下谢小石额头。
谢小石脸微地一红,挠挠头道:“雪儿女人,现在就教我轻功!”
东方点颔首,托着腮帮子低头沉思:“从哪儿入手好呢?”
突然,从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后转出一女子。
她脸似银盘,柳叶眉,丹凤眼,鼻尖微翘,唇红齿白,青丝挽起如宝塔,斜扎着只金凤钗,展开翅膀似要飞起。
两个耳垂下各挂着个珍珠耳饰,串起似糖葫芦,左右摇曳,珠光闪烁。
她身穿绿衫,罩着银白色齐腰小褂,脚着红色绣花鞋,鞋上另有个鸡蛋巨细的绒球,一颤一颤,手里挂着串紫檀木佛珠,微微一笑,恰似皎月照水。
谢小石看着她,不由发呆。
她微微一笑,银牙洁白整齐恰似贝壳,道“这位女人,凭你这点道行,也敢教名满天下的无忧刀谢小石谢年老?我真替他不值!”
说完轻移莲步,毫无声息,像朵蝴蝶般飘到了谢小石身边,掸了掸他身上的灰,然后一手搭在他肩上,斜倚着他道:“谢年老,奴家说得对差池?”
东方雪鼻子都气歪了,一跺脚指着谢小石的鼻子问:“她是谁?”
谢小石开始恍模糊惚,头脑一片空白,呆了片刻,猛地双目圆睁,将这女子的手拨拉掉,走到东方雪身边道:“我不认识她!”
东方雪便指着这女子道:“原来谢大侠基础不认识你,还不快滚?再缠在这里,可别怪本女人对你不客气!”
绿衣女子“哼”了一下:“就凭你?”
东方雪双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她将谢小石挡在身后,二话不说,一剑刺出。
绿衫女子身形一转,毫无声息就飘到了东方雪身后,一拍她肩道:“这太逊了,照旧拿出你的绝招来!”
东方雪紧咬双唇,回手一剑反劈向她,绿衫女子似乎只蝴蝶,围着东方雪上下翻飞,东方雪每一剑都劈空了。
她收回剑,捏个剑诀,屏息凝气,突然剑光一闪,泛起三点寒星,流星般地击向绿衫女子。
绿衫女子身如水蛇,左摇右摆,总是让剑刺空。
东方雪额头渗出汗珠,对方似乎蝴蝶穿花,怎么刺也刺不上,而她尚赤手空拳,还面带微笑,她便冲谢小石道:“还不来资助?”
谢小石扶着腮帮子,低头喃喃自语道:“两个打一个欠好吧!”
东方雪直跺脚,眼见绿衫女子连拍三掌击向自己面门,只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挥剑直刺。
绿衫女子“哈哈”笑道:“就是啊,谢年老何等样人?怎么会以多欺少?”
说完她身形一转,化成三个影子,围着东方雪风扇般转,险些酿成了条绿色的长练,看不清她的真身在哪儿。
她双手上下翻飞,如穿针引线,窥个冷子,手一探就刁住了东方雪握剑的手,往下一按道声:“撒手!”
东方雪顿觉有股鼎力大举千钧般击向自己脉门,不由手一软,没了知觉,似乎手不见了,长剑“嗖”地声脱手而飞。
绿衫女子则飞身而起,在半空来了招“飞鹰搏兔”,伸手接住长剑,舞了两下,然后剑锋一转,如道流星直击向东方雪面门。
东方雪脚尖一蹭地,连退五步,一下墩到地上,汗已湿透全身,如瘪了气的皮球,软瘫在那儿。
剑速却丝绝不减,直刺过来。
剑未到,冷风先至,令她头皮发麻,满身僵硬,手心冷汗直冒。
东方雪大叫声,闭上眼睛,呆呆坐着,就等着对方的剑刺来。
剑照旧飞速前进,就在快要刺中东方雪时,“咣当”声,如烟花爆响,两把刀已交织横在了东方雪面前,呈十字状牢牢架住剑,让它前进不得。
剑尖离东方雪的鼻尖只有半寸远,微微哆嗦。
绿衫女子一咬牙,把剑连续向前推了两次,却一丝一毫都前进不了。
她抬起头,见谢小石手握双刀,不知何时站到了东方雪身边,屏息凝气,如同巨石,便冷笑道:“谢年老,你不说不脱手吗?”
谢小石沉声道:“你这么做,不能不脱手啊!”
他把刀往外一推,绿衫女子只觉股力量排山倒海般涌来,冲垮的她的内力,如同洪水冲垮衡宇。
她身如断线鹞子,向后飞出了七八步远,才落在地上,手中的宝剑也“咣啷”落地。
她捂着手腕,大张着嘴,不错眼地上下审察着谢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