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几道武器相碰的清脆声音倏然而起,紧接着即是一串难听逆耳的惨叫声。速度之快,快得让人心惊。
没有预想的疼痛,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有人来救自己,白衣女子惊讶的睁开一双酷寒的美眸,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极为悦目的少年,手握一柄不知道适才从哪个喽啰手中顺来的普通长剑,神情漫不经心,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却绵延浑朴。
没等绝情宫的人问话,人一动,颀长的身姿翩若惊鸿,衣袂飘飘,似乎把这片修罗血场给遮盖成一幅绝美的画。
挥手一剑,大片绝情宫的人震飞,血液喷洒出来,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气绝了。
瞬间杀了这么多人,这少年眼睛都未眨一下,杀人似乎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仅如此,他的步法也极为精妙,游走在数十个敌人之间,挥剑杀人,轻描淡写得如同在宣纸上挥毫。任那些人怎样拼尽全力,也无法接近他一步。
这少年身着如流水般轻滑的白袍,这样颜色的衣服上面纵然是沾上一丁点鲜血都显而易见,可是他身上没有,哪怕是一丁点都看不见。
白衣女子看得心里极为震惊,震惊于这少年的绝世武功,但却不知道这人是何姓名。
此人是个异数。
白衣女子冰寒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她本想继续看下去,但突然极重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绝情宫的人见少年这么厉害,心里升起无边的恐惧,离得远的人一个一个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剩下的人心如死灰,因为他们离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最近。
“少侠你想……”冒犯绝情宫吗?
正面落入他杀招之内的一其中年男子,急得连忙开口,然而刚说了四个字,他就死在了少年的剑下。
余下的人心中大惊,这人基础不会听他们说什么,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他们通通杀光。
众人一边躲避,一边叫苦不迭。他们只不外是来追杀叛徒的,怎么会惹上这么一尊杀神?
顾成蹊绝不留情,直到把最后一小我私家也杀了。她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些。
随手扔了长剑,旋身一跃,飞上树枝,将挂在上面装着药材的肩负取下,正准备走。
突然行动一顿,扫了眼倒在血泊中那抹白影,想了想,便把肩负斜拴在身上。
人影一晃,晃到地上将人打横抱起,接着纵力一跃,白影婆娑,眨眼消失于林间。
*
树林深处,灯火通明的一个小木屋内,初枫来回的走动,心里的焦急愈甚万分。
眼看天色都全黑了,主子怎么还不回来?
他再一次看向屋外时,一道白影终于如愿的泛起在他的视线中。
这道白影,就像是幻象,前行的速度快如闪电,后面随着些许重影。
进门后,从他面前一扫而过,直到白影停在了床边,才显现出具体的模样来……正是抱着昏厥女人的顾成蹊。
初枫见是她回来了,松了口气,拱手敬重行礼,“属下见过主子!”
“嗯。”
顾成蹊把人平放在床榻上,给她喂了一颗丹药。
倏然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五指并拢成掌,对着她腹部偏向,隔空传输内力。
白色浓郁快成实质的内力,温和的笼罩在那女人的身体上。纷歧会儿,那女人皱着的眉头散开了。
等她睡得更沉了,顾成蹊刚刚收了掌。
拿出放在床里面的薄被,抖开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顾成蹊转身走到桌边。
“主子,她是谁?”初枫一直忍着见她走过来了,才蹦到她身边开口询问。对于那个女人,他很是好奇。
浮闲那小子在主子心中职位非同一般,在他看来,能在这时候拖住主子一刻两刻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是他知道他家主子其实只是莫名其妙的拐了个弯,然后去看了场打架,最后为了没白跑一趟,顺手把人给抱回来,送佛一次性送到西,顺手再把人救了,恐怕会以头抢地吧。
但是他家从来无良的主子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
顾成蹊轻轻一拂衣,一把绝世好剑便丢在了桌上,瞥了他一眼,“她是这把剑的主人。”
初枫看见那剑的一刹那,眼睛都差点瞪出来,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的少女,“她就是陆冰语,绝情宫的叛徒,绝情宫全力追杀两年都没乐成绞杀的那个女人?!”
获得自家主子肯定的一颔首,初枫倒吸一口空气,“居然是个小女人,太不行思议了吧!”
其实岂止是初枫咋舌,就是顾成蹊也有些惊讶,单凭一己之力和偌大的绝情宫反抗,即是以卵击石。
这女人敢义无反顾决绝的叛逆绝情宫,而且还能活到现在,就可以想象这得需要何等坚定的心以及何等智慧的一颗头脑。
“来不及说她的事了,药材给我。派人把破月找过来,顺便让她带点换洗的衣服和鞋子过来。我先回总部,你等破月来了之后再赶回去。”
“是。”
初枫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立马闭嘴没有再多问。拿出一个肩负交给她,慎重的道:“主子,这就是药材了,但是没找齐。”
“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忙赶回去。”顾成蹊收好后,立即便走,很快就没入月色下,一袭侵染了一大片血迹的白衣,也没来的及去换。
目送顾成蹊消失后,初枫便沉声叫人,“来人。”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他身后。
“刚刚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去把魅煞大人找来吧。”
“是!”黑衣人应完,矫健的一跃而出,转眼没入黑暗之中。
*
夜阁总部。
紧张的气氛蔓延到整座冰室,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正中冰床之上,躺着宁浮闲。
平常嬉皮笑脸时常一副市侩模样的他,现在安平静静的躺着,脸色白得险些透明,唇瓣血色都没有了,命都快没了。
旁边守着他的几小我私家,眼睛全都是微微红着的,恨不得立即去找袭击了宁浮闲的人报仇。
突然外面传来整整齐齐的参拜声,“参见尊主!”
紧接着一抹白影飘忽进来,几人马上一喜,急遽迎了上去,“主子。”
“主子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顾成蹊摆摆手,扫了眼宁浮闲,淡定的道:“都出去,这血不是我的。”
“是。”几人见她很轻松的样子,都松了半口气,不敢有延误,立即退了出去。主子来了就好,他的医术那么高,他一脱手浮闲一定没事的。
人都退出去了后,顾成蹊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俊美的脸上气得铁青,双手手指收拢,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绝!情!宫!
顾成蹊不敢再多延误时间,长袖一拂,往冰床走去。
虽然顾成蹊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宁浮闲伤的有多重,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外面的人等得焦急,每一刻似乎都已往了很久,他们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
领头几个气度特殊的,一顺不顺的盯着门口,眉间凝重,冰室不停吹拂出来的冷气,似乎都已经被他们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