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渤海郡章武县境内。
一片靠海平原上,一座郁郁葱葱的森林不知何时起坐落其间。
如果有道家高人在此的话,便会发现,这不外是一个粗拙的迷幻阵法而已。
阵法内,是一座已经初见峥嵘的城池。
自高空俯视可以发现,该城池建有内外两圈城墙,外四内八,外方内圆,规规整整的分部花样,暗合阵法之道。
除却城门口处有士兵站岗之外,城墙之上无兵扼守,可见此地很是宁静。
唯一没有被阵法笼罩,方便对外交流的东城门,门上正中位置,明晃晃的刻印着百鸟城三个大字。
百鸟城城主府内,正在兢兢业业事情的王振突然抬起了头,道:“谁在外面?”
“王老,卑职户部曹方。”外面也适时的应道。
“曹部长啊,请进吧。”待人走进来后再次问道:“是灵根的事情处置惩罚完了吗?”
“是的,凭据主公离开时的部署,对整个百鸟城进行资质分流,如今内外城的城墙已经建成,通常身怀灵根和手艺的匠人的家庭都已迁入内城生活。”曹方敬重的回覆道。
“嗯,召集六部主座,城主府议事!”王振稍微一想,也是时候了。
“是,城主大人!”房间外面的侍卫闻言立马高声应道。
议事大堂。
王振见义勇为的于首位上跪坐下来,尔后,文武官员才分两边坐下。
“曹部长,将你的事情详细的跟各人说说吧。”王振对着曹方示意道。
曹方颔首应道:“凭据主公离开时的部署,目前百鸟城内四十余万居民都已经经过了灵根测试,及格总数为八千一百零三人。”
“加上我们收留的各行各业的匠人四千余人,其中宗师级匠人三位,划分是外科医师华佗、内科医师张仲景,以及物理学家马均。”
“大师级匠人一百多位,高级匠人四百多位,余者皆是中低端人才,匠人和拥有灵根者两者总和后包罗其眷属或许六万余人已经全部迁往内城居住。”
王振听完很是满意,转头看向另外一人,问道:“杜部长,我们百鸟城的城墙外方内圆,外四内八,总共十二道城墙,是否已经全部完工?”
与曹方一样,落座于右边的工部部长杜夫直起身应道:“王老,十二道城墙已于三日前竣工,凭据主公的计划,所有的城墙内部都安放了镌刻法阵符文的上品玉石,只待主公归来之时,当可激活阵法。”
“周部长,兵部派遣出去的将士是否已经全部回归?”王振继续问道。
待杜夫重新坐下后,又是一人长身而起,道:“王老,凭据主公留下的搜索名单,除了因为战乱而没有音讯的之外,其他通常找到人的队伍都已经于今日凌晨回归,目前应该都在休息中。”
“嗯,如今天下战乱四起,伏莽丛生,这些外出收拢人才的将士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做事的,该有的酬金,甚至是抚恤一丝都不能少!”
“是,王老!”周鸣颔首坐下。
“如此主公交接的事情也算是开端完成了,不外我们还不能懈怠,还得继续努力,为主公收拢和培养更多的人才。”
“招收流民的事情还得继续加大,四十万不够,以我们百鸟城的面积,活百万人当不在话下,明白吗?”
“是,谨遵城主之命!”
事后不久,百鸟城大庆三日,而对于百鸟城的居民而言,那就是一种生命上的升华。
远在官渡的肖平也获得了提示。
“叮!恭喜玩家,您的百鸟城治理系统完善,居民意识已经达标,公德上佳,已经到达了升级要求,请问是否升级?”
空话,自然要升级,肖平翻完了白眼,直接选择了“是”的选项。
所谓的居民意识,肖平不怎么懂,他学得是盘算机系统宁静,而不是社会学。
不外顾名思义应该是对于肖平这个领主的拥护,或者对于百鸟城的敬服等等之类的工具。
至于说公德,这个就好理解了,这可是一诺千金的古代,说出去的话,一口吐沫一个钉,只要有好的生活情况,公德上佳绝对跑不了。
所以人们常说,古代人朴素、善良,就是这个原理。
古代公德更多讲的是自律,因此很好治理。
现代虽然也有公德,但更多的是群体公德,至于小我私家......肖平只能呵呵。
没有完善度很是高、很是庞大的执法体系来协助,人都要成精了。
今天对于肖平而言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
昨天才跟袁绍谈好了生意,今天自己的百鸟城就晋级到郡城级别。
怎么分级的,这些工具肖平没有仔细去盘算,而且也没有须要去盘算,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照顾那些菜鸟所做的数据化设定而已。
真实的情况,无非就是城变大了,人口变多了,然后为了应对更多更庞大的问题,会不停的优化治理层而已。
至于你想怎么称谓它,无非就是一个名字、代号而已。
“老鬼,你说百鸟城到时候是整个带走,照旧只带内城走?”肖平心中照旧忍不住问了一下。
“慈不掌兵,作为一个势力的掌控者,该狠心的时候,就必须要狠心,否则你会成为那些所谓的英雄一样,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工具,而丢失掉更多的工具,甚至是损害到你想要守护的工具。”
“再说了,他们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哪怕你不带走他们,他们现在的生活也已经很美好了,你无需为他们的命运卖力。”老鬼一想到整个带走所损失的气运值,就气得发抖。
凭据老鬼的意思,绝对是毛都不带走一根。
对于老鬼而言,气运值就是修士修炼时的外挂,只要灵气富足,气运值足够,将会没有瓶颈的提升。
哪能为了些乱七八糟的外物去浪费名贵的气运呢。
不外肖平自有他的计划,无论老鬼如何上蹿下跳也无济于事,因此也就只能作罢。
“哎,那些宝物至少另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才气运过来呢,真想亲眼去看看,那一个个家族宝库内,到底卧了什么虎藏了什么龙!”走出营帐,漫无目的,肖平有些无聊。
“先生面有忧色,愁容满面,可是在为前方攻城事宜担忧?”肖平心念一停,抬头看已往,竟然是沮授在跟他说话。
“原来是从事大人,子川有礼。”
沮授摆了摆手,道:“先生客气,此时无事,授表字公与,先生可以直接唤授表字便可。”
肖平自己就是现代人,既然人家都不介意,那自己还兜着做什么,于是便道:“公与先生说的是,子川简直是在为前方的战事担忧。”
“曹操虽说兵微将寡,但却韧性十足,时至今日,袁公对于官渡营寨已经强攻五日,伤亡比例高达十倍,可见对方很是善守。”
“虽说,这样耗到最后,我们也能赢,但所要支付的价钱实在是太过惨重,这些士兵大多都是有家有室的人,每死一个,都代表着其背后一个家庭的惨剧。”
肖平这样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演技至高无上,沮授闻言对于身世于道家的肖平偏见大为改观。
“先生仁者之风,公与敬佩,然战场之上马革裹尸,于乱世中,乃是常态,至于先生所虑之事,对于英勇战死的士卒,主公自会抚恤,使其家人得以生存。”沮授慰藉道。
果真是高居庙堂的一贯行事准则,这些事情,如果不身临其境,真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
对于肖平来说,现代如此发达的通讯和交通,都有种种贪污糜烂、欺上瞒下的事情。
比力恶劣的就是“拦截上访”了,种种黑保安,种种内幕,连申诉都没地方,更别说是在古代了。
“先生所言极是,但却太过理想化。”肖平徐徐说道。
理想化?
一个新词,以沮授的才学,理解并不难,因此也只是耐着心神,仔细听着肖平接下来的话,他不认为肖平会无的放矢。
“敢问先生,可曾听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肖平有些邪恶的说道。
“小友,这样欠好吧,你这是要教坏小孩子的节奏啊,这样污人家真的好吗?”刚刚兴起念头,就被老鬼实时出来挖苦,让肖平气急不已。
“滚,睡觉去,我这是在揭露世间黑暗的一面,让他以后多多下乡,体擦民情,懂么?”肖平的灵魂体面红耳赤的怒吼道。
“未曾听闻!”沮授疑惑,老实的回覆道。
“那先生是否听过‘陋规’这个词呢?”肖平继续问道。
“没听过。”沮授开始死撑。
以他的才学,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其中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那么公与先生,现在你来说说,这袁公会不会真的下发抚恤?”
不待沮授回覆,又接着一问:“如果下发,那么真正到了战死士卒家庭的,又还剩下几多呢?”
沮授这时终于面如死灰,但肖平照旧没有放过他:“高居庙堂者虽然可敬可佩,所行所思亦是国是民生,然而细微处之黑暗,却也不行不擦,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此言出至韩非之口,先生博闻广记,备佩服。”正当沮授深思之时,刘备走了过来。
“使君照旧那么准时啊。”肖平苦笑不已。
“备有幸聆听先生授课,实乃三生之幸,自当重之!”刘备很是慎重的说道。
“哦,刘使君已师子川先生?”沮授大为好奇问道。
“公与先生误会了,只是闲得无聊,我与刘使君相互打发些时间而已。”肖平连称不敢,古代敬师如父,可不是乱来的。
“今日既然公与先生也在,那子川便讲一个故事,由二位指教一二。”肖平右手一挥便在自家营帐不远处放出了三把椅子,各自坐下。
一开始不太熟悉的沮授另有些不习惯,但见肖平已经开讲,便也学着刘备那般,无视周围见责不怪的士卒,无视怎么也坐不实的屁股仔细倾听了。
“这个故事来源于大海彼岸,一个和我们大汉王朝很是相似的帝国,所以期间有些地方可能差异,到时可随意发问,子川自会解释。”今天究竟有新人,肖平照旧忍不住提一下。
“备省得。”
“先生请。”
“话说其时有一个进士,有一天天子突然下旨,让其担任一省督粮大员,这是一个肥缺,整整一个省的粮草,都得经过他的手,这期间只要稍微动点手脚,绝对大赚。”
肖平越来越有当老师的样子了,讲的那是声情并茂。
而下面,对于所谓的进士,所谓的省,刘备也私下里解释了一下,无非就是现在的举孝廉和州而已,沮授颔首体现明白。
“但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兴奋,反而是在犯愁,为什么呢?”劈面沮授眉间情不自禁的挤在一起。
刘备却是习以为常,他知道肖平的性子,虽然偶尔也说说文言文,但大多时候都是说的白话。
有些工具,习惯了就好,而刘备就是已经习惯了,沮授却没有,不外出于礼貌,此时他也没有说什么。
“授亦是不明,此人为何发愁?”沮授不知道往常刘备和肖平是怎么样的规则,但刚刚肖平说的很明白,不懂就问,因此沮授也没有多想,直接就问了出来。
“孝敬!”肖平还没开口,刘备已经将答案说了出来。
“对,就是孝敬,既然朝堂上那么多官员同僚都支持你上任此位,而且照旧一个冒油的肥缺,那么在上任之前,是否应该意思意思一番呢。”
接着不等沮授发问,又道:“就这样,经过老管家的多方探询,终于将京城这边的‘规则’给弄清楚了,该孝敬谁,孝敬几多,来来回回,进士还没有上任呢,就已经欠下了一屁股债。”
“然后洒泪离开京城,走马上任,等到了地方之后,在与前任交接的时候,还得孝敬,上上下下又是一笔,而且不能多也不能少,得按‘规则’来,这位进士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但又不得不做。”
“不做又当如何?”沮授这时已经忍了一肚子火,直接开口问道。
这个时候,也许是肖平讲的工具,比力接地气,周围的人也是徐徐增多,虽然,都是些没有公务在身的人,期间甚至有审配这样名士。